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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
南吟岩显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直接将破碗往前用力一顶,锋利的破碗边缘直接将南笠泽左脸割出一道口子。
那口子从他唇上鼻下,一道口子拉到耳朵下,鲜血淋漓。
南笠泽的肤色很白,那种病态的白,那种多年不见阳光,养病在床,终日喝药的那种白。
而鲜血总是红的,红的刺目的那种红。
所以现在,极端的红色与病态的白色相间,看起来有种令人心惊的悲凉。
只见南笠泽颤抖着手,双手捧着破败残缺的饭碗。
那个破败残缺的饭菜,就像他破败残缺的尊严。
他从七岁就知道了,不是什么人都配有尊严的。
可不管他怎么放任自己,不管自己怎么去放弃尊严,可是每次,他的心都十分的难受。
每一次,他都仿佛是被扒光了全身衣服,一丝不挂的丢在熙熙攘攘的闹事,任由所有的人观看自己。
他的自尊,一次次的被人践踏,被人踩在地上。
可是他那瞎了的眼睛,早就流不出眼睛了。
他双手捧着碗,右手似乎在碗沿上找什么,好像是找放在碗沿上的筷子。
南吟岩冷哼,“人才需要筷子,你一个废物,用什么筷子!狗还能看家,老了没用了还能吃肉,你连狗都不如,狗尚且不用筷子,你用什么筷子。”
南吟岩的话音几次刺耳,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帮腔。
南笠泽的手被南吟岩的话刺激的一抖,右手手掌在破碎的缺口一滑,鲜血再次流了下来。
可南笠泽却像没有感觉到似得。
他就用受伤了的右手,抓着那饭菜放进嘴里。
饭菜里的盐碰到他右手的伤口,顿时痛得他浑身痉挛。
可他依旧在吃,他在今天,南重陈跟南吟岩来找自己,说要带自己出去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又要被作践。
可是,他别无选择。
父亲在七岁那年死了,母亲也在随后死了,他只能一个人,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就像一只野狗,悲凉的,却坚强的活着。
季流年在一边看的心里悲凉,曾经,这句身体也遭受种种耻辱。
也许是共鸣,季流年对这身体情况感同身受,而今,想出手相帮,却又制止了动作。
墨西楼在一边看着季流年紧握双拳,眼里的神情带着凛凛杀意。
“流年。”
墨西楼走到她身边,将人拉过来坐到凳子上,一边给她夹菜让她吃东西,一边开口。
“这是南氏的家务事,我们是外人,管不了,如果你去帮了南笠泽,那除非你能现在带着他,一辈子保护他,不然,你出手帮他,教训南吟岩等人,他们回头,只会加倍报复凌辱南笠泽。”
墨西楼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不管,南笠泽也不过是受此屈辱罢了。”
季流年被墨西楼有道理的话说的心绪安静了下来。
很明显,看南笠泽那模样,他被欺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季流年低下头,拿着筷子,慢慢吃着东西。
“我不明白,为什么现任族长要留着他?”季流年道。
这种情况,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墨西楼道:“前任族长虽然死了,但……总还有旧人,如果现任族长做得太过分,会留下苛刻的名声,那些跟着现任族长的人,也会觉得他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很难真的忠心于他。”
季流年点了点头,想不到,一向狂妄的墨西楼,居然有这样思想,这么懂得人情世故。
不多时,身后传来了南吟岩那暴怒的声音,“终于吃完了,对嘛,你需要用什么筷子,下次,你直接趴在地上吃好了,哈哈哈……”
南吟岩的话一出口,顿时引得周围一些人笑了起来。
南笠泽抬着满是血的右手抹去了嘴角的油渍,抿着唇,低着头,却不说话。
季流年瞧着,突然道:“这个叫南笠泽的,一直没看到他发脾气,不过对方怎么羞辱他,这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真的是已经是行尸走肉了,而另一种,就是隐忍。”
季流年坚定道,声音很小,只有她跟墨西楼两人能听到。
墨西楼喝着茶,点头,“我认为是第二种。”
季流年也赞成第二种。“对了,你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么?这件事我也听过,但我一直好奇,前任族长的武功,不至于暴毙啊,而且族长刚死,妻子悲伤过度而死,儿子眼瞎,随之就被测试成了废物,这一切的一切,巧合的过分
了。”
墨西楼笑道:“一切的巧合,过分的巧合,好几个巧合,这些全部连在一起,就只有一个解释。”
季流年接了他的话,道:“人为!”墨西楼点头,神色变得严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