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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沉了下去,“谁欺负我家小丫头,跟本王站出来!”
“……”在场众人默,唯有姚瑶溪小声嘀咕着,“还不是那个季巧巧……”
“瑶溪住嘴!”姚铭书面色一变,这事若让凤靖老王爷知晓,那就距离昭告天下不远了;齐浩远也面色紧张着,只是却不敢入姚铭书般对姚瑶溪厉声呵斥。
“什么?谁!”凤靖老王爷皱着眉头,狠狠地瞪了姚铭书一眼而后看向姚瑶溪,“是铭王家的小丫头吧,来告诉爷爷,到底是谁欺负了小丫头?”
感受到自家大哥射来的两道眼刀,姚瑶溪虽然有些害怕,身子缩了缩,可想到刚才江兮浅委屈的模样,底气又足了起来,“哼,大哥你吼我做什么,那季巧巧自己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情,竟然还敢诬陷浅浅姐,她能做难道我还不能说吗?”
“瑶溪!”姚铭书抬头看向齐浩远,眼神中尽是抱歉。
齐浩远身子狠狠地颤抖了几下,顿时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般,无力地靠在屋前那诺大的红柱上,脑中只余下两个大字,“完了!全完了。”
“季巧巧?”凤靖老王爷蹙了蹙眉头,“哦,你说江嘉鼎那小子刚认的私生女?”
“可不就是她么?”姚瑶溪小声嘀咕着,凤靖老王爷此刻也懒得跟她计较了,“她今天不好好当她的新娘子,来找小丫头的麻烦作甚,不行,老头子我非得教训教训她,别以为嫁入威远侯府就能无法无天了!”
凤靖老王爷说着,扯过旁边一名小厮张口就问,“新房在哪儿?”
“那,那,那边!”小厮身子颤抖着,指了指新房。
“去了也找不到人!”姚瑶溪努努嘴,“季巧巧在那里呢。”
凤靖老王爷可不管其他,手上运气,快速挥出一掌,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而后在看到房间中的情形时,虎目大瞪,嘴微微张着,好久才大吼一声,“妈的,竟然敢红杏出墙!”
那宛若洪钟的声音,再加上不只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夹杂其中的内力,让那声音传得老远老远,更遑论是不过数百米之隔的大院中。
在一众太医战战兢兢的注视下,晕倒的萧太后慢悠悠的睁开眼,可刚恢复意识就听到凤靖老王爷那神来一句,“妈的,竟然敢红杏出墙!”
“怎么回事?”萧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微微蹙眉。
楚擎天赶紧搀扶着她,“母后,您刚又晕倒了;儿臣先送您回宫吧。”
“……”萧太后面色沉了沉,“嗯,也好!”
楚擎天终于松了口气,可他搀扶着萧太后还未走出大院,就看到有各家的丫鬟、小厮惊慌地跟各家的主子小声汇报着什么,而后不少人快速离席,全都朝着巧苑新房而去。
不到半刻中,原本人声鼎沸、客席满座的大院顿时空空荡荡。
萧太后蹙了蹙眉,“兰嬷嬷我们也去看看。”
“可是母后,您的身子……”楚擎天抿了抿唇。
“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事关先帝遗旨,萧太后可是比谁都看中这场婚礼,虽然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她还是想看到此事圆满落幕。
巧苑中,新房一墙之隔的小院中。
人越来越多,齐浩远面色也越来越黑。
季巧巧已经穿上了简单的衫裙,只是夏日的衫裙本就单薄,怎么都遮不住她脖间、颈间那暧昧的青青紫紫。翠姗也已经完全清醒,那五名全身赤裸的大汉却是已经被齐浩远打晕了。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楚擎天没好气地摆摆手。
“谢皇上!”
楚擎天蹙了蹙眉,看到那房间中的场景,虽然已经明显收拾过,可那暧昧的气息,腥浓的气味却不是短时间能消散的,“怎么回事?”
“……”齐浩远嚅了嚅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最后闻讯赶来的齐忠祥、姚琉璃夫妇在看到那厢房内的场景时,先是大愣,而后本能地看向齐浩远。
整个院子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谁能告诉哀家到底发生了何事?”萧太后气喘吁吁,疾首蹙额,面色苍白着,整个身子大半都靠在兰嬷嬷的身上。
楚擎天面色担忧,“母后,您还是先歇着吧,这里,就交给儿臣。”
“……”萧太后摆摆手,“此事,哀家要亲耳听到。”
楚擎天抿了抿唇,“来人呐,立刻给太后备座。”
“是!”高连立刻应声而去,不一会儿有人抬了精致的软椅过来。
齐忠祥和姚琉璃此刻两人盯着季巧巧,那眼神灼灼,像是恨不能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这样的场合,不用别人解释也大致知晓发生了些什么。
“怎么?没人说吗?”楚擎天面色陡然一沉,身上气势尽显。
凤靖老王爷嘴角抽了抽,“还能怎么回事,不久陛下您看到的那样,那季巧巧竟然胆敢在新婚之日红杏出墙,就是不知道是对威远侯府不满呢,还是对先帝赐婚不满!”
“放肆!”萧太后狠狠一巴掌拍到椅子的扶手上。
凤靖老王爷可不怕,耸了耸肩,“老嫂子,臣弟说的可是实话。”
“哼!”萧太后轻哼,“来人呐,把季巧巧给哀家押过来,哀家倒是想知道,她究竟是对谁不满!”
凤靖老王爷耸了耸肩,他只是实话实说,虽然其中也不乏私心。他家那臭小子好不容易对一位女子赞誉有加,他怎么也得帮她出了这口恶气,或许看在他的面子上,那小丫头能给自家那臭小子一个机会也说不定呢。
很快季巧巧被两名大内侍卫押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萧太后看到那季巧巧身上暧昧的青青紫紫时,顿时瞳孔一缩,“江巧巧,你竟然真的敢,你……”
“不,不是,太后明鉴,巧巧不是故意的,是江兮浅,是她害我的,是她害我的!”季巧巧被两名侍卫摁着,挣扎着抬起头,脸上的妆早被泪迹花了,此刻红一团,青一团很是难看。
可萧太后此刻却没有注意这些,她皱了皱眉头,“江兮浅?”
“民女在!”江兮浅径自上前,对着姚瑶溪和姚铭书等人微不可查地摇摇头,“民女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萧太后微微颔首,却并未叫她起身,“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民,民女不知。”江兮浅的声音顿时黯然,连带着周围的人都好似受到感染般。
“皇奶奶。”楚靖寒眸色沉了沉,“此事,与她无关。”
“哦?”萧太后眸色沉了沉,“寒儿也在当场?”
“是!”楚靖寒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尤其是在朝向季巧巧时,“孙儿与江小姐有些误会,本想找机会与她解释,却不想偶然发现她晕倒在对面的厢房,彼时这边还没有任何动静,直到铭书他们来了之后,这屋里才有的动静,而那边厢房的熏炉内,还残留着迷香。”
“不,不他说谎!”
萧太后久久不发话,季巧巧却是急了,“太后明鉴,民女真的是被陷害的,太后明鉴啊。”
“皇奶奶当知我的个性!”楚靖寒眸色暗了暗,身上寒气翻涌。
“太后别怪姐姐,姐姐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都是民女的错,若民女再小心些,小心些……”江兮浅眼眶通红着,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哀家从头至尾,细细道来!”萧太后周围气压骤降。
江兮浅抿着唇,眼眶通红,滴滴清泪宛若珍珠般,落到地上,让人不忍直视。“太后明鉴,都怪民女。若非民女忧心姐姐在新房内冷清,所以去看她却不小心碰翻了翠姗的托盘,若非如此,民女也不用让翠姗带民女到这边厢房换衣衫,想来姐姐是见民女久久未归,这才担忧地过来看望,却不想,不想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后求求您,就饶了姐姐这一次吧,姐姐她,她定然也不是,不是故意的……太后求求您,求求您了。”
说着,眼泪竟如断线的珍珠般,吧唧吧唧,她紧紧地抿着唇,面色苍白着,只是那看向萧太后的眼神中,带着无辜,带着祈求;让围观众人都忍不住为之叹息,这季巧巧可当真是摊上了个好妹妹啊。
以前传言只道江家大小姐如何歹毒,如何花痴草包,一无是处,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啊。对了,貌似那些都是这位新上任的江家大小姐一手敦促的。
啧啧,这样对比起来,果真私生女就是不如正统,简直云泥之别。
“……”萧太后紧紧地抿着唇,对着身旁的兰嬷嬷使了个眼色;兰嬷嬷立刻会意地上前,仔细地检查了江兮浅的前襟,点点头,“启禀太后,她没说谎,的确是百合莲子羹。”
萧太后看向季巧巧,眼色越发的凌厉,“大胆江巧巧,做出这等不要脸之事,竟然还敢诬陷他人!”
“不,不太后,民女真的是被冤枉的,江兮浅,你如此歹毒、心如蛇蝎,我做鬼也不会饶过你的,江兮浅,你这个贱人!”季巧巧挣扎着,双眸充斥着血色,张牙舞爪地挣扎着扑向江兮浅。
江兮浅颦眉蹙頞,薄唇微抿,瘫坐在地上,双手朝后撑地,不断地摇着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泪迹斑斑,她不断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姐姐,你为何要诬陷我,你,你明明知道的,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江兮浅,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季巧巧早已经疯魔了,疯狂地挣扎着。
楚靖寒的心却是狠狠地揪疼了下,虽然明知她做戏的成分居多,可还是止不住胸口的疼痛,张口轻喝,“够了!你这女人,浅浅可是与江夫人一道来的,那五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她如何能弄进威远侯府的新房,还有这房间,若本宫没记错,这可是你特地让人准备的,还不许任何人靠近!”
“……轰!”
围观众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然之色,萧太后的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母后,母后!”楚擎天疾呼两声。
萧太后单手捂着胸口,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此事当真?”
“……”
良久一名身着青衣的小厮从人群中挤进来,“启,启禀太后,奴,奴才证明,三皇子所言属实。这,这厢房是翠姗姑娘昨个儿过来时,特地要的,说是未来世子妃的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
“……轰!”季巧巧心道,完了,完了。
这些都是她安排的没错,可,可却万万没想到如今竟然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子,如今她当真是万口难辨,更何况她,她被毁了贞洁是事实。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江兮浅!
都是因为她!
为何她还能做出那副无辜的模样,博取众人同情吗?她江兮浅不是向来不屑的吗,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萧太后眸色陡然变得冰冷,就在此刻一直呆在皇帝身边的高连竟然从外面带着人走了进来,他身后一名小太监模样的人双手捧着熏炉。
原本疯魔的季巧巧双眸陡然射出希翼的光芒,“太后明鉴,皇上明鉴,这熏炉内定然没有迷药的。”那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又怎么会下迷药。
“皇上……”高连对着楚擎天躬了躬身。
“嗯!”楚擎天眉毛微调,高连立刻会意地从人群中准确地找出几名太医,“几位太医请吧,为了保持公平公正,请你们将检验结果写在纸上,不得商议。世子妃对这方法可有异议?”
季巧巧摇摇头,双目迸射出精光,江兮浅看你能怎么圆谎。
“江小姐呢?”高连转头看向江兮浅。
江兮浅那巴掌大的小脸顿时黯然失色,看向季巧巧时,染着雾色,晕着不敢置信和痛惜,让人忍不住转过头不忍再看。
“江小姐?”高连再次轻唤一声。
“民女,民女没有异议!”一句话却像是用尽她毕生力气般。看在众人眼中,对她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鄙夷和轻视,反而满满的,尽是疼惜。
高连这才微微颔首,“几位太医,开始吧!”
“是。”几名太医跪在地上,而后才颤颤巍巍地起身,各自净手之后,在熏炉中取了小勺残留的粉末状香料。
一刻钟之后,几名太医陆陆续续地将写有检验结果的人放到高连面前的托盘上;直到最后一名呈递结果之后,高连这才将托盘端起,双手平举恭敬地呈给楚擎天。
“皇儿,结果如何?”萧太后神色有些紧张,甚至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
楚擎天看了江兮浅一眼,而后又转头看了看季巧巧,对着高连扬了扬下巴,“把结果呈给太后吧。”
“是!”高连端着托盘躬身聚到头顶,“太后,请!”
一眼望去,原本所有覆住的字迹此刻都被楚擎天翻了过来。
答案清一色,各种不同的字体,却是非常明显的,“有”字。
萧太后的腰身顿时没了力气,一巴掌拍开托盘,看向季巧巧,神色怔厉,“季巧巧,你还想说什么?”
季巧巧瞳孔放大,看到那被打翻的托盘中,那遒劲有力的“有”字却像是催命符般,她猛的摇着头,“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江兮浅是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你做的,是不是!”
“还敢胡言乱语!”萧太后气得面色苍白,张口一注鲜血。
楚擎天瞳孔微缩,“母后!”
“无妨的。”萧太后摆摆手,捂着胸口,深吸口气,“季巧巧,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亏得浅浅这丫头是个心慈的,事到临头的还不忘为你求情,你居然,居然……咳,咳咳,咳咳咳!”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兰嬷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安慰着,“若先帝知晓您为这事气坏了身子,定也是不开心的。”
“也是!”萧太后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只是看向季巧巧的眼神却极是狠戾,“当年先帝在时曾明言过,这婚事主动权尽在你手,你既然不满此事,如何在婚前不提出来,竟然在大婚之日做出这等混账事;是不满谁?哀家还是先帝!”
“……”季巧巧此刻早已经瘫软在地,两名侍卫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摁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咳,咳咳!”萧太后深吸口气,“胆敢在大婚之日做出这等混账事的,纵观晁凤你也算是头一份了,若不小惩大诫,只怕日后的女子有样学样,让众人将先帝至于何处,将妇德至于何处。”
“太后,您也别太激动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兰嬷嬷深吸口气,“依奴婢看来,到底是先帝赐婚,不如就给点儿惩罚作罢吧。”
萧太后面色沉了沉,显然兰嬷嬷那句先帝赐婚触动了她,她深吸口气,还未说话,齐忠祥和姚琉璃却是神色紧张,现在已经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只是这季巧巧若是留下来,他们的儿子不过明日定会成为整个凤都,晁凤,乃至天下的笑话。
“也罢!”萧太后深吸口气,轻轻擦拭嘴角的猩红色,面色苍白如纸,几近透明,她深深凝视着季巧巧,“哀家就给你这个机会。皇帝,此事交由哀家处理,你没有意见吧。”
楚擎天赶紧半低着头,“儿臣不敢。”
“嗯!”萧太后点点头,这个皇儿对她还算是恭敬的,她看着季巧巧,眉宇间尽是不屑和不满,甚至更浓郁的憎恨,“传哀家懿旨,齐江氏巧巧,不守妇道,新婚之日公然出墙,实乃十恶不赦,念在先帝赐婚,饶她一命。”
齐忠祥和姚琉璃顿时面如死灰。
萧太后却接着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赐齐江氏巧巧木驴游街,幽闭封阴,猪笼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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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本来上章想直接写完的,结果事实证明,心儿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下一章会有具体的刑罚描写,不过能写到什么程度就看审核能不能过了喵……
由于“受”不能出现在题目上,本来是自作自受的变体,最后变成了这样,阿门,大家会意会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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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下:幽闭,针对女人的宫刑,其实就是用大锤捶打女子的腹部,导致子宫生生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