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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说名分已定,只要她不想,就不会有分开的一天。
但是……心呢?
任文萱皱紧眉头,然后捂住了肚子。
宋缺连忙去扶,感受到她紊乱的脉象,刚才她明显用了天魔真气,而且有走火入魔的现象。
他只能为她输入真气帮助她稳定脉象,过了许久,任文萱才好上一些。
“差点因为你,这孩子要早出来了。”任文萱头上冒汗,眼中甚是哀怨。
宋缺停了下来,坐在她旁边,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不信我,但你应该相信自己,你费了这么大的力,就是为了我跨不上去,你那么优秀,我怎么可能脱离你的掌控?”他轻轻地说道。
任文萱定定地看他,随后温柔地笑,缱绻多情地说道:“宋郎也很优秀呢?我一点信心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宋缺说道:“不要这么笑。”
“这样得笑很美,可是却进不了心的,也让人患得患失,时间久了,心就冷了。”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任文萱听话地收起来,不过却换了一种媚笑:“宋郎的意思是人家的情意在你看来是会让人心冷的东西?”
宋缺说道:“阿萱也不要这么笑呢?”
“你我相处,其中就有八分是假,这岂会让人不心冷?”
任文萱低声说道:“那宋郎和我在一块的时候,又有几分真?”
宋缺很明确的说:“十分。”
任文萱叹道:“宋郎十分真意都让人患得患失,阿萱怎么能放心你呢?”
宋缺听了,这次是无法反驳了。
他想让阿萱放开心怀,但是现在看来,成效并不大。
不过这是他的意料之中,若是这么简单,之前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了。
“好了,阿萱你不要多想了,你刚刚差点走火入魔,现在身子虚弱,还是先休息去吧。”
任文萱突然伸出手掌,然后一只青色的蛊虫附在她的手心。
“这是同心蛊,南疆情蛊的一种,得到它承认的人,无论男女,只要到了成亲之时,都会给丈夫|妻子种下去,同心蛊性命共享,但是只要一方变了心或者舍了情,同心蛊会慢慢吞噬人心,两人会在同一天死去。很多年前,南疆一位祖辈用此蛊和一白道宗师巅峰高手结合,后来那宗师巅峰高手突破了无情道,但是突破那一天,他们两个同时死了。”
宋缺严肃地看她:“你的意思是……”
“宋郎如今还有情意,那么你我便共同种下去如何?”
宋缺看向她的眼睛,无所畏惧。
阿萱虽然多番害他,可是却是真情真意的,
“宋郎会答应吗?”她定定地看向他说道。
宋缺看着她手中蠕动的蛊虫,问道:“种下了,阿萱是不是就此放下了?”
任文萱点点头。
宋缺抬起手来,任文萱带着莫大的复杂之意。
等到他要触摸到蛊虫时,手上的同心蛊突然化成了飞灰。
宋缺一怔。
任文萱轻笑道:“骗你的,世上怎会有这般逆天的蛊,知晓那多变的人心!”
随后解释道:“这是迷情蛊,只要一种下,便如名字一般意乱情迷,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是件假的东西,假的我不需要。”
宋缺此时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也就在这时,任文萱附在他的胸口,倾听他的心跳声。
“跳得很快,而且在变得更快,是不是松了口气?”她问道。
宋缺没有点头也没摇头。
任文萱笑道:“不管怎么说,你既然有想过用同心蛊,我且暂时信了你。”
宋缺脸上露出笑意。
任文萱低声起来:“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这是她一时冲动说出来的,可是一说出来就后悔了。
不过,听到她的话的宋缺却慎重的点了点头。
任文萱微微一笑,很自然的样子,毫无任何心机的去抱他。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她想,还是暂且信他一次。
那股患得患失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她想尝试一下。
如果她和他都未曾变的话,那么过去一切都烟消云散,好好过日子。
如果他们两个有一个人变了,那时候再说。
“宋郎,你说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为好?”
宋缺的心不由一软,不管怎么样,他对这个孩子期待很大,也曾多次想过女儿长得怎么样,像他还是像阿萱,甚至想到将来要给女儿找个什么样的女婿。
“太阴星君讳姮,姮娥修为高深,才貌礼仪均为女仙之首,愿女如她一般,可好?”宋缺低声说道。
月神姮娥,就是嫦娥,在这个能够破碎虚空、且上古有着仙人的时空,姮娥是天帝帝俊和常曦之女,身份尊贵,修为高深,而且美貌多才。
早在商周春秋,就只有尊贵王姬(王女)才能用此名。
至于任文萱在后世听的嫦娥偷盗奔月一事,在这里并未出现。
就算出现,任文萱也觉得嫦娥没什么不对。
后羿是国君,再宠爱嫦娥,嫦娥也只是他后宫一员,能有机会成仙,对自己好一点又有何不可。
至于后来写嫦娥后悔,不都是男子执笔,就像诸多话本一样,天天期望着身份尊贵的姑娘对穷书生一见倾心,并不离不弃地随之私奔。
嫦娥是否后悔,任文萱不知道,但是真如神话故事所眼,她偷灵药那一刻决心飞升那日是绝对不会后悔。
姮字在这个世界寓意好,在任文萱看来,也觉得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
“你想了多久?”任文萱问道。
宋缺笑道:“从知道你有妊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最后圈了这个名字,心忧你不喜,我还留了几个备用。”
任文萱心里头满意,却戏谑地说道:“你那般固执,还会违背规矩让我起名?”
宋缺也曾想过自己取名,可是知晓阿萱是什么性子,他就觉得如果真那样做了,估计讨不了好,所以……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妥协。
“我取你选,这才公平不是吗?”他道。
任文萱抓住了他的领子,说道:“你要总是这般公平才好。”
宋缺奇怪地看她,为什么是总是?
任文萱笑道:“以后你再训我看看?若是凶了,我可不依。”
宋缺不记得自己训过,就阿萱的性子,他不觉得自己会去训她。
任文萱见状,微微一叹,这人很不好呢?明明训过自己,还不记得!
怕是不记得的原因是他不曾认为那是训人。
任文萱突然觉得,就算放开了心思和他过日子,但是很多事情都需要磨合。
否则,她和他势必会经常吵架。
似乎什么地方她都可以找出和他吵的地方,吵得多了,他是否会变心意?如果从来没有遇见过宋缺该有多好,想必她现在自由自在地修炼,想着解决石之轩的办法。
自从这日起,任文萱和宋缺就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中间偶尔有争吵,却都相安无事。
两个半月后,十月初二那日,天气晴朗。
任文萱在阵痛了四个时辰后,生下了宋阀嫡长女宋姮。
孩子被被抱出来的时候,宋缺快抓出血的手缓缓放下,面对婆子恭贺,他的眼睛很专注地看向她怀中的孩子。
“大兄……”宋智摩拳擦掌,很像抱新出炉的侄女。
不过宋缺注定不会让他立即实现,他十分青涩地将孩子抱在手里,看到通红的孩子,他的心跳得很快。
尊父者,抱孙不抱子,宋缺这一次无疑没有做到。
如果说宋缺是将大剧的喜悦和激动掩藏在表情之下,那么宋智就已经喜于形色。
孩子明明看不出什么来,他就激动地喊侄女和大兄一模一样,不过后来宋姮张开后,还真如宋智所说,和宋缺有五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