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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以琛靠坐在床头,看默笙坐在自己腿上认真地解着自己的扣子,伸手按下了床头窗帘的遥控。
衬衫最后一粒扣子已经解开,可是以琛却一点起身去浴室的动静都没有。默笙抬头看他,就见他衣衫不整地靠在那,专注地凝视着她,眼中有幽深的火光。
“怎么办?”
他抓住她的手,声音低低的哑哑的。
“嗯?”默笙也不自觉的低了声音。
“我忽然想,‘言传身教’了。”
被压倒在床上狠狠地“身教”时候,默笙犹在懊恼,怎么又被骗了呢,不是早该知道的吗,如果何大律师肯让你在嘴上占到些便宜,那肯定要在其他地方加倍还回来。
窗帘早已缓缓地自动合上,掩住了一室旖旎。
“教学”活动延续了很久才结束。
以琛不断的勤奋施教让默笙累极了,最后瘫软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轻笑:“谁是手下败将?”
“我啊我啊,老公你最厉害了。”默笙从来都是很识时务的,谄媚得连平时很少叫的“老公”都出口了。以琛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她要是再嘴硬,就是自讨苦吃了。
“唔。是吗?”以琛炙热的手掌已经划到了危险地带:“你这么夸我,我很想再报效一次。”
“不要啊。”默笙真的求饶了,“明天我还要跑外景呢。”
“别闹啦。”她抓过他的手,与他五指相交,摇晃。
以琛“哼”了一声,算是放过她了。默笙奉承了两句后赶紧转移话题,过了一会又想起之前看的书,轻叹着说:“如果真有回到过去这种事,其实我最想回到十九岁。”
“嗯,然后呢?”以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情欲后的慵懒。
“然后就不走啦,想办法让所有人好好的。”默笙的语气忽有些黯然。
以琛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轻拍了她两下。事情毕竟过去好久了,默笙发了一会呆,渐渐释怀,不再去想。
以琛不欲她多想,故作怀疑地说:“你要怎么让我好好的?是书不要我盯着念了,还是八百米自己会过关了?还是每周三不要我去排队抢糖醋排骨了?”
他一副嫌弃又不堪回首的样子,默笙却被他惹得“噗”地一下笑了。那时候教三食堂的糖醋排骨可是大事,周三她课又多,因此每次默笙都要提前叮嘱,以琛,明天我下课晚的话,你要帮我去抢糖醋排骨啊,一定要去哦。
默笙蹭蹭他的腿说:“以琛,明天我们吃糖醋排骨吧。”
以琛:“……不想再来就别乱蹭。”
已经为吹头发牺牲过一次,不,两次,默笙当然不想再为糖醋排骨牺牲一次了,立刻就乖了。躺在被子里想了半天自己的用处,最后叹气说:“起码有我在,你不会得胃病了。”
“你?”以琛很不客气地质疑:“你能照顾我?”
默笙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摇头:“大概不能吧。但是!你要照顾我啊。”她翻个身,撑着下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说:“顺便你自己也照顾好了嘛。”
大律师一瞬间也无语了,最后伸手掐了下某人的脸皮,看看有没有变厚。
默笙一边躲他的手,一边分析给他听:“你看,以前你在忙,我都去找你吃饭啊,为了我不饿,你就得一起吃。等到你工作的时候,我正好大四,没什么课了,肯定天天跑出来找你。一起吃饭你就不会饮食不规律了啊。嗯,不过学校到你事务所还蛮远的。我真辛苦。”
默笙被幻想中的自己感动了,每天跋山涉水就为监督以琛吃饭,实在是很伟大。
以琛思索了下说:“不远。”
“公交车要一个小时吧,还不远啊。”
“大四你不住校了。我租了个房子,在事务所附近,你到事务所很近。”
默笙呆了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以琛笃定地说:“那时候,你肯定和我住在一起了。”
“我才不会跟你一起住……我那时候才大四……”默笙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禽兽啊”四个大字。
“你大四的课大部分在下午,住我那更方便。”
默笙怔住:“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课在下午?”
以琛说:“去看过。”
默笙怔怔地看着他,一瞬间心脏最柔软的部分被击中,心里酸痛得不可言喻。去看过,是去她的系吗?她眼前好像出现了那个清俊挺拔的青年,那是大学时代的何以琛,站在她系的布告栏前,看着她大四会有的课程。也许不止大四的,大三,大二……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会不会想,如果她在的话,他们要怎么安排时间?就像大一的时候他们拿着课表讨论那样。
眼睛刺痛起来,热热的湿湿的。
以琛暗暗叹口气。失言了,他并不打算让她难过的。他故意逗她说:“默笙,别高估我,我能撑到毕业就不错了。”
言语间充满暗示却又一派正人君子地模样。
在这样的情况下受到调戏,默笙的神经有点接触不良。表面上一本正经,私底下肆无忌惮,有个成语是怎么形容说来着?
“衣冠禽兽。”默笙小声地念,眼眶里却还噙着泪。
被斥为禽兽的男人神情怡然而又不以为然地说:“唔,我哪里有衣冠?”
默笙默了,的确……
禽兽的衣服刚刚已经被她剥光了……
伸手揩去她眼中将落未落的水光,以琛主动问:“我毕业了,我们住在一起了,接下来呢?”
心中仍有酸涩挥之不去,默笙配合地说:“好吧,假设我在你的强迫下跟你住一起了,然后,嗯?”她摆出思考地模样,思绪却仍然无法集中。
以琛沉吟了一下,提醒她说:“默笙,基本上我会让你主动提出来。”
“……”默笙迟钝地回过神后,想咬人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以自家老公的阴险狡诈假正经,这真的是非常非常可能的。
看看现实吧,最早是她追他的,等他好不容易动心了,还是想办法让她自己找上门的,结婚都是她追上去的。人家光干守株待兔的事了,不,是守株待猪……
她就是那头巴不得人家赶紧吃掉的猪。
默笙犹抱希望地问:“那你会租两室一厅的吧?”
以琛故作不懂:“嗯?你还要专门的书房?默笙,那时候我经济实力不够,你就将就一下吧。”
坏蛋!默笙哭哭笑笑的,气哼哼地在被子里踢他。明智地不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默笙认真地进行“假如我回到十九岁”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