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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小的去帮忙……”夏至起身离开,因跪得太久,起来时趔趄了下。
上官惊鸿伸手触上祁云的皱起的眉宇,在重病中,他仍然紧锁着眉头,似乎有化不开的心结,“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知不知道,我也跟着你难过了好几天。”
昏睡中的祁云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眉宇稍稍松懈。
上官惊鸿却皱起了眉头,“我的手指摸到你的肌肤,你的肌肤好冷,就像被冰冻过的尸体,除了没有完全僵硬,似乎已经是个死人。祁云,你知道吗?我的心现在滴血的痛……灭情水之毒发作了,而且毒发已几次,都是为了你。你要负责,不能就这么死去,起码……你得想办法为我把毒解了,对不对?”
祁云眼皮子几不可觉地动了动,她知道他听得见,可他没有醒,“是醒不过来么?你的行为,不止是惩罚你自己,也顺带地惩罚了我。”
她抚触着他面庞的动作稍停,眉宇蹙得更深,“我的心好痛,痛得感觉越来越深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害得我连为自己疗伤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你要敢这么死了,真的就太对不起我了。”
祁云长长的眼睫毛似乎颤了颤,原本气若游丝的呼吸,也似微微稳了点。
过了好长一会儿,上官惊鸿低喝一声,“夏至!药呢?怎么还不来!”
夏至连滚带爬地进房,“郡主,药在煎。之前没办法为公子诊脉,所以无法对症下药,现在孙大夫亲自在煎药,药还得三个时辰才煎得好……”
那不就六个小时?上官惊鸿沉下脸,“祁云出气多,进气少,等不了那么久了。他的骨骼本来就非常容易僵硬,现在没死,都已经僵得快成一具尸体了,加上又是风寒又是高烧又是旧疾,还延误了这么久……”说到延误,她顿了下,忧伤地瞧向祁云,“我以为,至少你应该像上次生病时,夏至他们喂你喝过药,或者,你不是昏迷得不省人事。”
“惊鸿郡主,小的都快急疯了……”夏至也满是忧郁,“可小的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子的病情越来越重,没办法,只能跪于公子床前,还不能靠他太近,不然公子身上的内力会弹开所有接近的人,每次他自动内力挥发,公子的气息就更弱一分,小的哪敢再胡乱接近公子。有时候,小的都觉得,公子根本是撑着一口气在等您。”
上官惊鸿身躯一僵,“他这么做,简直就是白痴。”
“郡主,您不能这么说公子。小的了解公子,他肯定不会对您说什么喜欢一类的话,也不擅长表达感情,但他一定是用整个生命在爱您。公子这次重病,他知道小的肯定会像上次一样冒死去找您,昏倒前,他吩咐外头的侍卫,在……在他死前,抚沁櫊不许有人出去。小的在想,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不让您担心,不打搅到您这么简单而已。”
上官惊鸿不语,眼神却多了几分柔和,又次瞧向祁云惨白清俊的容颜,感觉心中那冰峰不化的冰山似乎一角轰然倒塌。
“郡主,小的再去催催孙大夫,看看药能不能少煎几个时辰……唉,也不用催了,孙大夫说,药煎的时辰不够,药效很难发挥,公子本身对很多药就有抗力……”
“有没有什么特效药丸先给祁云保命?”
“小的也这么想的,孙大夫说公子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根本是吊着口气,普通的药丸吃了没效果,太补的药丸吃了,一时虚补过头,反而会送命……”
“照你这么说,他现在只能等死了,给我滚出去!”上官惊鸿冷淡的嗓音里蓄了怒气。
“小的滚,小的滚……不是小的这么说啊,是实情就是如此……若是可以,小的愿意用这条贱命抵公子的命……”夏至垮着脸又准备滚出房。
上官惊鸿以二指探上祁云的腕间,脉搏都不跳了,方才稍稳定一点的气息也没了,“你不能死!”
“公子撑不下去了吗?”还没出房间的夏至惊骇得大叫。
上官惊鸿眼里闪过从未有的慌乱,“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你不能就这么死了!等不到孙大夫的药了!一定有药可以救你!一定有药可以让你多撑一会儿!”君烨熙是给过她治内伤的血丹,可那个药很补,怕是不适用。
忽然,她想起药引,她的血既然能做老皇帝身上寒毒的药引,是不是有一定的药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长长的大拇指指甲一划,就划开了食指一道口子,鲜血渗出,她将食指塞进祁云唇里,可是他牙关紧咬,血流顺着他的唇角往外溢,没办法吞进去。
说实在的,她急得想翘开他的嘴,却又不忍伤害他,一俯身,她樱嫩的红唇吻上他苍白冰凉的唇瓣。
记忆如排山倒海而来,上次他高烧昏迷,她也曾以嘴给他喂药,这次,却是撕心裂肺地在亲吻他,情况比上次严重多了。
只愿能柔和他已经僵硬的身体,只愿他能张一张嘴。
气息胡乱而不稳,她用力吮吻着他的唇,舌尖吃力地欲挑开他的牙关,那么急切,那么迫切得无助。
奈何,就像亲吻着一具已经无声息的尸体,他的鼻息全无,给不了任何反应。她不放弃,狠狠地吻着他,一颗心像是被刀割开,分不清楚,到底是心痛,还是灭情水毒发的痛苦。
她只知道,不要祁云死,他绝对不能死!她不仅还有好多话要说,还有好多事想做!什么朋友不朋友,早就见鬼的变了味,早就滋生了其它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