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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一早,宛清对着梳妆镜把耳环扣进去,回头看了一眼慵懒的躺在床上的莫流宸,那闲散慵懒的样子,真是诱人不已,继续手上的动作,又拿了抹红轻抹了一下,才道,“相公,差不多可以起床了,一会儿母妃肯定等不及了。”
莫流宸嗯了一声,可就是不起来,宛清真是拿他没办法,以往起的比谁都早,去练功房练功回来还会沐浴一番,今儿可真是奇怪,宛清睁大了眼睛走过去,抓起某人的手腕,莫流宸看着宛清,“怎么了?”
宛清白眼狠狠的一番,貌似这话该她问才对吧,可脉象沉稳,半点毛病也没有,就是有些……,宛清斜眼睨视了莫流宸一眼,“儿子起的都比你早,都在外面溜达了好一会儿了。”
莫流宸听到宛清提起悠儿然儿,狠狠的揪了下宛清的鼻子,“你还记得悠儿然儿跟你睡呢,晚上还那么不老实,拿然儿做枕头睡得很舒服?”
宛清听得汗滴滴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眼睛一眨,两个质疑的字冒出来,“有吗?”
“为夫看了一晚上,你说有没有?为夫何时污蔑过你?”莫流宸揪着宛清的鼻子,反问道。
外面梳云端着铜盆进屋来,眼睛不由自主的望了眼天花板,这事还真不大好算,原本屋子里搁着两张床,多好啊,偏少爷趁着少奶奶去王妃那里的时候让人把床给搬出去了,不给小少爷们回来的机会,昨晚,小少爷们谁哄都不行,就得要跟少奶奶睡,这不一家四口全在一张床上了,少奶奶的睡姿以前就很差劲,都是被少爷紧紧的搂着才能安生,后来生了小少爷后,倒是安生了不少,前段时间,小少爷们搬到旁边床上去睡,少奶奶又变回原形了,昨晚肯定是没注意,把小小少爷当真枕头,梳云想到那场景,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以后小少爷们还是离少奶奶远点吧,安全。
宛清撅了嘴反驳道,“谁让你把悠儿然儿的床搬出去了,一会儿我就让人搬回来。”
宛清说着,等莫流宸回绝,然后她继续争取,这都是习惯了,没想到这一回莫流宸没有不同意,让宛清很是纳闷,宛清纳闷归纳闷,可某人实在不想中间隔着两个小屁孩的那种滋味了,自己娘子只能看着不能抱,他宁愿屋子里再摆一张床,能不能睡还得由他决定,莫流宸站起来,胳膊伸着,讨利息,“帮为夫**。”
宛清眼睛狠狠的眨了一下,反应过来,这算是同意了,立马过去把衣服拿过来,伺候莫流宸穿衣服,免得一会儿某人反悔改口了,虽然许久没做过这事了,但是一点都不生疏,宛清就喜欢趁机揩油这事,感觉在占人家便宜,莫流宸额头黑线一大摞,不懂宛清,他人趟床上,她不揩油,她是故意的吧!
每每这个时候,伺候穿衣只能进行到一半便会夭折,莫流宸受不住啊,而某个罪魁祸首就会理直气壮的说不是她不愿意,是被拒绝了,说完,身子一转,去外面吃早饭去了,留下某人在那里凌乱,竹云梳云几个缩着脖子追出去,窃笑不已。
吃完了早饭,宛清交代竹云和北儿在观景楼上好好的照顾悠儿然儿,宛清很放心她们,因为该怎么做,该教的都教过了,甚至小孩子喜欢生的各种病症之类,宛清都教她们,唯一的缺憾就是她们几个小丫鬟还没有嫁人,悠儿然儿的吃食还得奶娘负责,而她呢还得忍受带着这两小屁孩的吃食东奔西跑被涨的要死的痛苦。
宛清和莫流宸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脸上全是欣喜的笑,掩都掩不住,以往的王妃像朵雪莲,这一回完全是绽放的雪莲,有种阳光投射下散发耀眼光芒的美,王爷就在一旁坐着,眼睛时不时的就瞥一眼王妃,眸底写满了不明白,又不是她嫁璃儿,高兴成这个样子,他都觉察出来她有些坐不住了,王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呢,宛清在王妃的屋子里坐了没两分钟,外面的丫鬟就进来禀告道,马车准备好了。
王爷当即站起来,一行人往恒王府而去,马车上,宛清还是一样,喜欢东张西望,只是这一回,宛清的注意力有些集中,上回听梳云说,赌坊就在去恒王府的那一条路上,宛清眼睛睁得圆溜,主要就是想看看赌坊叫什么名字,某人不告诉她啊!
好半天,宛清也没瞧出来有赌坊,眼看着就到恒王府了,宛清忍不住推攘了莫流宸一下,“咱的赌坊呢?我怎么都没瞧见?”
莫流宸捏着宛清的手,笑道,“回来你就能瞧见了。”
宛清眼睛眨巴了两下,懂了,在另一条边,选错了方向,“你怎么都不提醒我一声?”
莫流宸听着宛清略带抱怨的话,斜眼瞄了下宛清,“多看一眼也改变不了什么,能多涨点肉?”
宛清嘟着嘴,多长点肉,谁乐意长肉啊,她更看中减肥好不好,宛清放下帘子,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没半刻钟,恒王府就到了,衡郡王娶妻,这阵仗可想而知了,比当初莫流暄娶冰娴郡主差不多哪里去。
锦亲王府前来祝贺,不单是锦亲王来了,锦亲王世子东征大将军也来了,这面子给的,比皇上来了还要让人震撼呢,毕竟是皇叔嘛,又是仅剩的一根独苗娶妻,娶的又是皇上最宠爱的温贵妃的娘家嫡女,皇上会来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锦亲王世子来啊!这可不是个随便谁能请得到的人物,在京都,他的架子估计也就比半月公子小上那么半截了!
所以喽,恒老王爷亲自出来相迎啊,脸上都绽开了花,直接就将王爷领到了上座,大喜之日不好谈国事,但是一个劲的夸莫流宸,好词只要合适的全往莫流宸身上堆,宛清都恨不得搬一半下来,那些着实不大合适啊,某人坐在那里倘然的喝着茶,好似夸赞的不是他,这不,又有了一个美好的品质,沉稳,不焦躁。
王爷是一头雾水啊,前些日子皇叔不还说宸儿架子太大,得让皇上好好杀杀他的傲气么,怎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宸儿就入了皇叔的眼了?王爷忍不住挑眉问道,“皇叔不嫌宸儿傲气了?”
恒老王爷哈哈大笑,连连摆手,“年轻人嘛,有点傲气也是应该的,以后得让衡儿多跟世子学学才是。”
王爷额头黑线直往下掉,打趣道,“您就不怕宸儿把您宝贝孙儿给带坏了?”
恒老王爷也是不拘小节的人,有话就说,“有这么个出众的儿子你还不满意?难怪世子常和你抬杠了,应该的。”
倒打一耙,绝对是倒打一耙,王爷无话可驳了,儿子他的确是满意,可是太优秀了,管不住,很是掉面子的一件事,整个朝野管不住自己儿子的估计也就数他了,王爷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端茶啜着,一屋子的祝贺声,这首先祝贺的就是衡郡王身子大好,其次才是娶妻大喜。
这边恒老王爷招呼王爷还有那些前来祝贺的大臣,另一边恒老王妃招呼王妃和宛清及那些贵夫人们用茶吃点心,恒老王妃听恒老王爷说及了宛清,想到自己缠绵病榻十年之久的孙儿就是眼前之人治好的,恒老王妃激动的不行,要不是恒老王爷再三交代不许泄密,毕竟宛清当时穿的是男装,还画了那么丑不拉几的妆扮,与名声不大好,但是不妨碍恒老王妃向宛清道谢,恒老王妃由丫鬟扶着站起来,那目光完全就定在了宛清脸上,王妃忙让宛清近恒老王妃的跟前,恒老王妃亲昵的碰着宛清的脸,把手上一个名贵的镯子退到宛清的手腕上,宛清不敢接啊,太贵重了,恒老王妃嗔笑道,“说什么敢不敢的,这只是我老人家一点心意而已,要是嫌弃了入不得你的眼,那你就不收。”
那边王妃笑道,“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么贵重的礼,也难怪宛清不敢收了。”
恒老王妃也是笑着,摇头,比起衡儿的命,整个恒王府都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一只镯子,恒老王妃感慨道,“还是你有眼光,挑中了这么好的儿媳,连着老身都跟着沾了光,客套话就不说了,这镯子不收,就是瞧不起我老人家。”
宛清还能怎么办,收了呗,宛清福身道谢,然后回到王妃下首坐下,对面好些贵夫人和大家闺秀,眸底有羡慕有疑惑有讶异更是不解和嫉妒,宛清那镯子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知道是好东西,整个场上估计也就王妃手上的血玉镯压不住,绝对能让其余的都黯然失色,宛清觉得,这应该是恒老王妃特地为她准备的谢礼,其实恒老王爷早谢过了,五万两的银票可是不少了,虽然是被她当成添妆送给了君瑶,可该得的她已经得到了啊!
恒老王妃格外看重宛清的事就这么一笑而过,屋子里好些太太们是难得碰上,自然是要闲聊的,在这成亲的大喜日子,说的都是儿女亲事的居多,端王妃坐在王妃对面,那边静宁侯夫人笑问道,“端亲王世子年纪也不小了,端王妃可有中意的儿媳人选?”
端王妃轻摇了下头,笑看了眼恒老王妃,才道,“我可没有恒老王妃和锦亲王妃这么好的福气,儿媳孙媳都中她们的意,翌轩看着老实孝顺,固执起来我也是拿他没办法,什么时候能喝上儿媳的茶,我心里也着急呢。”端王妃说着,抬眸看着宛清,“宛清啊,你和宸儿的眼光都好,要不是你们两个,端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嫁,往后碰上了和翌轩气性相投的姑娘,记得跟我说一声。”
宛清听得汗滴滴的,忍不住拿帕子掩了下嘴,看来真得改行做红娘才好,这笔收入肯定不差,那边王妃嗔瞪了端王妃一眼,“上回是宛清和宸儿胡闹,你这么说,也不怕他们两个没分寸胡乱塞人给你,翌轩有他自己的想法,你让他慢慢选也就是了,你身子已经大好了,急什么。”
端王妃嗔瞪回去,“你是孙儿都抱上了,还一次两个,当然不急了,我是恨不得他明儿就给我娶个儿媳回来。”
端王妃说着,一屋子的人都笑着,笑她太心急了,更是趁机夸赞恒老王妃娶了个好孙媳回来,恒老王妃都笑的合不拢嘴了,屋子里谁都高兴,独独静宁侯夫人不大高兴,端王妃这摆明了是没瞧中屋子里这些夫人的女儿,包括她的女儿,再者,当初要不是宛清和莫流宸横插一腿,端宁早就是永昌候府的儿媳了,亲上加亲,诗文嫁进端王府也容易不少,现在怕是没影了。
梳云站在宛清身后头,瞧着叶诗文眸底的寒气,嘴撅着,自从第一回在端王府见过一面后,她是每回看见少奶奶就没有过半点好脸色,好似少奶奶欠了她银子不还似地,中意端亲王世子你中意就是了,犯不着看她们少奶奶不顺眼啊,说句心里话,她还是离端亲王世子远一点的好,免得去祸害人家端王府,梳云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上回撒了点香搁她身上,算算时间,香味还在呢,梳云低头俯身对宛清道,“少奶奶,奴婢出去方便一下。”
宛清回头瞅了眼梳云,瞅着梳云眸底还没来得及消去的算计,忍不住嗔了她一眼,“记得把眼睛睁溜一点,怎么说人家也是侯府的千金。”
梳云明白,点了点头,少奶奶的意思她懂,就是找个差不多的配对,不然身份太低了,压不住侯府,但也不能太高了,不然岂不是便宜她了,那话怎么说的,志趣相投,性情差不多,正好。
梳云带着重大任务出去溜圈去了,现在的梳云可不是以前的梳云了,行动是异常的敏捷,怎么说也是学了一年武功的人,又经过这么些天严谨的训练,要是和寻常丫鬟一样,那不是白搭了么?
梳云走后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外面就来报说迎亲队伍两刻钟就能到了,恒老王妃该去正堂坐着接受孙子孙媳的叩拜了,恒老王妃激动啊,孙媳可算是快进门了,这么些天等日子等的她头发没差点就全白了,国公府那就是个贼窝,不定就将她孙媳给弄没了,只要没进门,没上恒王府的花轿,她的心就定不下来。
这不一行人就转道去正屋了,宛清也参加好几回的婚宴了,每回时辰都不一样,这一点倒是和宛清所了解的中国古代不大相同,中国古代是黄昏行大礼,然后酒宴过后入洞房,新娘倒是一早就出了门,却是绕着京都溜一圈,而这个时代却是不是,而是那一天什么时候拜堂最好就是什么时候,这溜圈所受的苦全换成坐在一堆膈屁股的花生桂圆上了,总之,新娘该受的罪,横着竖着加起来差不多。
莫子衡意气风发的牵着红绸,领着一方喜帕遮住娇容的君瑶跨过火盆迈过马鞍进屋来,拜天地,给恒老王爷恒老王妃行大礼,夫妻对拜后再就是送入洞房了,这些都差不多,接下来就是吃酒了,王妃和恒老王府打了声招呼,想去见见君瑶,恒老王妃哪会不同意啊,王妃这也是不得已呢,不然该是在国公府见君瑶才对。
新房门口站着两个头上插着大红喜花的丫鬟,瞧见恒老王妃和王妃还有宛清走近,忙福身行礼,然后将门推开,恒老王妃打首,王妃次之,瞧见君瑶还顶着个大喜怕,恒老王妃回头瞥着丫鬟,吩咐道,“去将衡儿找来,只顾着吃酒,没得把我孙媳给累坏了。”
宛清听着这善解人意的话,心里也是替君瑶高兴呢,恒老王妃是真心喜欢她的,以后能有安生日子过,王妃却是笑着近前,玉苓将一首饰盒送上,王妃亲自塞到君瑶手里头,“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这是王妃姑姑给你的添妆,嫁了人了,以后好好听相公和恒老王爷王妃的话。”
君瑶拿着首饰盒要起身给王妃行礼,王妃摁住她,“跟姑姑还那么多的礼,乖乖坐着。”
君瑶只能顶着个凤冠坐那里,王妃来主要就是把首饰盒交给君瑶,全了她这个做姑姑的一番心意,交完了也该走了,那边衡郡王微酡着张脸进屋来,眼神乱瞟啊,恒老王妃嗔瞪了他一眼,早嘱咐过他早点将新娘子的盖头揭了,免得人家活受罪,偏生不听,还去外面喝酒,今儿高兴小饮两杯也不算什么,可他这身子还没好全了,酒多伤身,暂时又不能圆房,她怕喝酒误事呢!
恒老王妃叮嘱屋子里的喜婆监督衡郡王,自己陪着王妃出去吃酒去了,至于屋子里发生些什么,就不多提了,礼节都差不多。
酒宴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样子,因为按照尊卑排的,所以宛清并不和王妃一桌,而是和好些世子妃在一起,大多宛清都不认识,除了端宁,端宁来一直跟在右相夫人身侧呢,所以没能跟宛清说上两句话,这会儿凑到一块儿,忍不住开口了,说的事情有关锦亲王府却是宛清不知道的,端宁道,“我昨儿进宫,在皇后宫里听说锦亲王府要举行赏荷宴,我还没在锦亲王府参加过宴会呢,姐姐可别忘了邀请我。”
宛清听得眼睛睁得圆溜,“赏荷宴?”
宛清脸上写满了不解啊,端宁眼睛都跟着睁圆了,瞧样子她还不知道呢,那边不少世子妃都瞧着呢,忍不住摇了摇头,锦亲王世子妃也太不谙世事了吧,这么大的事还后知后觉,其中一个笑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一些,是由去年梅花宴引起的,冰娴郡主被禁足,宁王妃闹到皇上跟前,说没冰娴郡主帮忙,宁王妃没法照应过来那么多人,皇上才将梅花宴挪期并在长公主府举办的,当时皇上明说了,来年让锦亲王府举办一场赏荷宴赔补大家,现在正值荷花盛开的时候,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举行了。”
宛清听得恍然,那就是说接下来锦亲王府有的忙了,可是莲湖里的荷花被梳云练轻功采的差不多了,那些被采回来的莲花绝大部分全被两双小手给催惨了,宛清眼角忍不住抽了两下,到时候一群大家闺秀世子少爷去就对着一湖光溜溜的绿叶子饮酒对诗,宛清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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