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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只能容纳她一个人的存在。
诸葛嫣然傻眼了，她咧了咧唇，却发现自己再也笑不出来。
许久，她才一本正经说道。
“慕容尚卓，我有喜欢的男人。”
虽然雷奥娶了玫琳娜，但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女人，是她。
他为了自己甚至手刃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不可以这么自私，抛弃他，选择爱上别的男人。
所以，慕容尚卓和自己，没戏。
而他，最好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慕容尚卓瞪大眼睛，一脸大受打击地看着她：“你有喜欢的男人？”
诸葛嫣然抿唇点了点头。
“对，而且我们彼此深爱对方。”
慕容尚卓抬拳重捶在了座椅中间的搁物架上，尖锐的银色金属棱角，划破了他的手指，顷刻，鲜红的液体沿着他的指缝，四处蔓延。
然而，他仿佛不知所痛地，继续捶打在上面，任搁物架的棱角，一下一下划伤他的手掌。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不撕心裂肺地痛疼。
见状，诸葛嫣然蠕动了下唇角，想要出声安慰于他，却不知说些什么，却只能紧抿着唇角，看着他一下又一下地伤害自己。
当慕容尚卓第四次把拳头，又重捶向金属搁物架时，她终于忍不住，伸手阻止了他。
“别再伤害自己了，慕容爷爷看到了，会心疼。”
慕容尚卓扯了扯唇，叛逆的浓眉高高垗起，黑眸里，火焰一簇一簇地窜起。
“你会心疼吗？”
诸葛嫣然抿了抿唇，仔细斟酌着出口的用辞，许久，才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义正严辞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作为朋友，我很痛心，你竟这般不知道珍惜自己。”
“朋友？”
慕容尚卓“呵呵”低笑了起来，笑声里却带着一抹无深深的悲伤。
“只是痛心？”
说完，他抬起头，黑眸里跳跃着熊熊火焰，仿佛要吞噬了诸葛嫣然一般。
“诸葛嫣然，你可知道，十二年前，你逼我当众裸奔，我连杀你的心思都有了。但是你却从人间蒸发了，害我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五年前，我以为终于可以报裸奔之仇了，不料，我亲爱的二叔却爱上了你妈咪，并谈婚论嫁，当时又恰逢唐家横遭巨变，让我不得不把你我之间的恩怨暂时搁置一边。
我想，等所有的事情都完结时，我们再细细清算。
结果，你诈死。
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早已爱你入髓。
而你，却让我连爱你的机会，都不给。
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你死于卧龙山半山腰那场爆炸。
五年来，我一直在等，等你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是，你却石沉大海一般，杳无信息。
诸葛嫣然，为了逼你现身，我和少凌陈飞儿不惜毁掉一架直升机。
为了逼你现身，我甚至很自私地让上官爷爷假装生病，让那些专家医生作假病历下假病危通知，让玉儿婶婶其叔叔伤心得痛不欲生……
好不容易等到你愿意现身了，你却倒好。
不只有了喜欢的男人，而且彼此深爱。
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听着慕容尚卓字字血泪一般的控诉，诸葛嫣然心里不觉有些动容。
然而，她却不能，也绝对不可以，给他任何希望。
她抿了抿唇，许久，才轻叹出一口气来。
“如果有来生，慕容尚卓，我愿意给你任何机会，不管是恨我也好，还是爱我也罢，我都给。”
正陷入浓浓悲伤里的慕容尚卓，闻言，怔了一下，很快，黑眸中焕发出希望之光，道。
“既然如此，为何现在不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诸葛嫣然皱了皱眉，粉唇紧抿在一起。
刚刚她说，有喜欢的男人，并且彼此深爱。
一是感觉雷奥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应该一心一意爱他，并对他不离不弃。
二是没有人敢保证，几天后的脑疾手术，她能够活着走下手术台。
既然如此，她不如索性彻底断了慕容尚卓于她的一腔念想，不会有结果的爱情，索性就不要让它有机会开始。
沉默许久，在慕容尚卓以为她再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诸葛嫣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才道。
“天下芳草何其多，你又何必单恋上一个人群中伸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我？”
慕容尚卓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声音仿佛1982年的拉菲一般香醇浓郁，甚至诱人欲醉。
“在我眼中，你便是世间最迷人的风景，再多的繁花异草，也始终都不及你的美好。”
诸葛嫣然无语。
胸口那里汩汩冒出一抹热流，缓缓流淌在她的心房，她的心突然之间暖暖地，甜甜地，甚至还有一抹雀跃。
她刚要开口，便感觉一股钻心的痛疼，天旋地转地传来，眼前一黑，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