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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同样是皇家远亲的这个郡王那个县主的,方宴根本想都没想请他们一起去乐家送聘礼。
只会锦上添花凑热闹的亲戚,真没必要请。
乐峻这边把信送去泸州的第二天傍晚,乐巍就一身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他只带着两个随从,捎了一个给妹妹带的大箱子,可谓十分地轻装简行。
郁娴儿没来,乐轻悠和乐峻都没问,叶裁裳却是只有之前在各家的宴会上跟郁娴儿见过的几面,并不知道她婚后这样那样的事,便好奇地问了句:“大嫂没来吗?”
乐巍说道:“绍儿吃坏了肚子,她在家照顾。”
乐轻悠印象中还在襁褓里的小侄子现在已经是一岁半了,闻言就有些担心:“那绍儿怎么样,大哥来时他有没有好些?”
看着已经及笄梳起发髻的轻轻,乐巍心里满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满意,眼中便带了柔和笑容:“没事了,府里好些个大夫候着呢。”
想起来大哥在心底提到过的,就在去年正月初一出生的侄子乐纾,乐轻悠又问道:“纾儿呢?他怎么样?现在都该会走路了吧。”
这个侄子的满月根本没有大办,且在嫡庶有别的背景下,乐轻悠就算心里觉得乐纾和乐绍一样都是大哥的骨肉,她也不能像给绍儿庆满月那样大张旗鼓。
她所能做的,就是给他准备一份不错的满月礼,等以后他们长大了,在给绍儿准备礼物时,不少纾儿的罢了。
乐巍笑道:“纾儿才八个多月就会站了,现在能走几步,不过乳娘都说小孩子太早会走路不好,爬倒是爬得顺溜。”
现在这些乳娘、医婆的好些知识都和乐轻悠在现代时听过的很符合,甚至那些能看出孕妇腹中男女的医婆,都几乎可以和现代的B超机相媲美了。
听到这话,乐轻悠也就放心下来。
在他们谈论大哥家的两个小侄子时,乐峻想想那都肖了大哥相貌的小侄子,心里也有些羡慕,不自觉便转头看了叶裁裳一眼。
叶裁裳正听得出神,却还是察觉到了乐峻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神,顿时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虽然只成亲三个月,但他们夫妻却没有分开过,现在还没消息,叶裁裳心里也有些着急,她自己是懂些医术的,知道自己的身体没问题,便告诫自己要放宽心。
第三天就是三月十八,寅正时分,乐家的下人已全都起来,洒扫庭院,修剪花枝,洗菜备菜……
寅时五刻,请了一天假期的乐峻还是照往常的时间点起了,因为今天是乐轻悠定亲的日子,叶裁裳便也和他一起起来。
夫妻两个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过后,相携来到前院,乐峻命人敞开大门,检查四处,叶裁裳则去厨房,今日待客的菜肴她都得再检查一遍。
大门敞开没多久,小舅母和卢氏、裘氏的马车都停在了府门前。
她们一来,叶裁裳就放了一半心,有长辈帮忙看着,便不会出什么错漏。
这时,乐巍也起来了,家中人多,客人还没上门,倒不需他做什么,于是他坐在客厅里,捧着昨日一来时轻轻就送给他的两册漫画书一页一页地认真看了起来。
看着上面的图画,往日轻松快乐的时光也在脑海中一一清晰起来。
“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乐轻悠穿了一身绣着一朵朵暗红色玫瑰的雾青色长裙,清浅和浓艳交织,使她显出和往日不同的气质。
乐巍抬头,看向朝自己走近的小姑娘,随着她的走近,也好像看到她从小长到大了一样,他打量了下妹妹的这身装扮,笑道:“轻轻这身衣服,倒是更适合年前我给你的那套玫瑰花头饰。”
乐轻悠摸了摸发髻上她选的那支玉雕花簪,“那待会儿我就回去换了。”
乐巍又低头看向放在膝上的那册漫画,上面那个打着灯笼跟在他后面的小姑娘让他心里暖意融融,却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时光易逝,当初我们那个小妹妹,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这老父亲的口气让乐轻悠好笑不已,上前把那本画册拿下来放到桌子上,“大哥,我今天又不是出嫁,你感叹什么啊。”
乐巍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髻,“女大不中留,大哥感叹一声也不成?”
乐轻悠挽住他的胳膊,答应道:“成,只是咱们该去吃饭了。”
……
早饭刚过,赵安国,云诏和云家老两口就都到了,在外祖母的提醒下,让下人们在门口的梧桐树上挂了两朵大红绸花,客人们也先先后后地登门了。
过来参加他们定亲礼的基本上都是大哥、二哥和小舅舅朝中的同僚,云舅舅那边生意上来往的好友,只有几个亲自登了门,其余的都是派管家把礼送到乐家门房上。
湖州商行那边也有人特地送了贺礼来,来人说是时家,旁边盯着账房记礼的管家没听少爷说过自家跟时家有往来,便亲自到院里找到二少爷禀告了一声。
乐峻一开始也没想到时家是哪家,还是在旁边的乐轻悠提醒道:“二哥,应该是买了咱们的火锅做法的时家吧。”
乐峻这才想了起来,对管家道:“收下吧,以后关注一下时家。”
这就是要和时家走动起来的意思,管家回到门房上,客客气气地接了时家来人的礼,又客客气气地把人送了出去。
辰时二刻,伴随着一串吹吹打打的喜庆乐声,方宴骑在用红绫系了辔头的高大白马上,身后跟着蜿蜒了将近一里地的抬聘礼队伍,停在了乐家大门口。
而左右邻舍此时已经在乐家大门两边挤了个里外三层。
“这是定亲啊?”有人说道,“前些日子就见乐老爷有官媒登门了,没想到送聘礼的场面这么大?”
“是给乐老爷家那唯一的妹妹定亲?”旁边还有人这么跟同伴议论,“只是这来提亲的,不也是先前经常出入乐家,人称三少爷的吗?”
“你知道什么,我跟苏家夫人常往来,听她说,乐家这位三少爷是乐家那两位少爷的义弟”,一个妇人说道,看起来跟苏家夫人认识让她很有牌面。
就有人低声跟同伴说,“再怎么说是义兄妹,那也是兄妹啊。”
有人同意有人没接这话茬。
喜庆的乐声中,人群的嘈杂声中,这些低低的讨论声就跟投入海浪声中的小石子一样,半点回身没有激起。
就在最后一抬聘礼被抬进乐家时,一个官轿停在乐家门口,轿子压下,从中走出一个面白无须的穿着宫中内监服的中年人。
中年人手中还举着一张明黄色圣旨,轿边跟着的一个小黄门便在此时喊道:“圣旨到,请和平郡主前来接旨。”
乐家正觥筹交错的众人都被这一声喊了出来,闹闹嚷嚷的,之前正应付那些官家夫人对话的乐轻悠走在了最前面。
出了花厅就看见特地过来接她的方宴,方宴向她说了句“没事”,乐轻悠彻底安下心来。
来到大门口时,乐轻悠看见的就是两边都朝那圣旨跪倒的百姓,她上前,一个拿着蒲团的小丫鬟赶紧到前面放好。
那公公看了一眼,对乐轻悠笑道:“郡主,陛下吩咐了,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接旨不必下跪。”
一句话说出来,现场响起了几乎一致地抽气声,后面那些刚才就对乐轻悠很是客气的官妇人这时看向她的背影的目光都透出几分慈爱。
废话,能让陛下都如此优待的和平郡主,她们能不慈爱以对吗?
而在场的官员们,心里对乐家也都重新衡量了一番。
周边的百姓,尤其是刚才鄙视过乐轻悠那几个,更是差点白眼一翻晕过去,这时都惊慌地看向旁边人,唯恐他们之前说的那些贬低了和平郡主的话被人听到。
在众人的百般思绪中,那公公将圣旨一展,大声念读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平郡主婉仪有容……”
一大串夸赞乐轻悠听得不甚明白,后面的敕建郡主府一座,着礼部、工部承办,她却听清了。
朝廷给修建郡主府的,在大周朝还是投一份,低头恭恭敬敬听完了圣旨内容的那些同僚们,在心里把乐家的地位又拔高了几分。
别说人家只是乡下出来的,只要有圣恩,那些底蕴啊、地位啊还不紧跟着就来了。
宣完圣旨,那公公笑眯眯地把双手托着圣旨,交给了乐轻悠,“咱家也恭祝郡主殿下和世…方大人百年好合。”
“多谢公公”,乐轻悠施礼道谢。
公公忙躲开了,不敢受这一礼。
乐峻一直任京官,年节时也进过宫,却是认识这位公公的,上前一步,客气笑道:“金公公,若是不当紧复命,请进去饮一杯茶。”
金公公笑道:“陛下吩咐了,奴才可以逗留一会儿,那咱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公公等人进了乐家大门,门外这些百姓顿时沸腾了,皆是称赞和平郡主和方大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受舅老爷吩咐出来散瓜子糖的武应等人,听着这些人的夸赞都觉得有些夸张。
不过陛下在小姐定亲时送贺礼,却是大大地肯定了小姐的这份姻缘,谁人还敢贬低?
金公公吃了一杯茶和一些点心就走了,只是他还没刚走一刻钟,沈皇后身边的女官也带着一托盘御赐首饰过来颁赐了贺礼。
紧跟着,其他皇亲旁枝的贺礼送上了门来。
乐家,彻底从“乡下土包子”跃居京中新贵第一名。
纳征之日后,乐巍又在京城待了两天,到素雪千重巡视时,那文掌柜报了这几个月的经营状况,提了陈阁老家的孙子想包下如梦似幻一层宴请友人之事,才说起这些日子一直记挂在心中的果酒之事。
先前,乐巍接到文掌柜那封信,只是搁到了一边,轻轻酿果酒的方子他是不打算再问了,当初用轻轻做的那些点心,就已经够了,他还能不给妹妹留一点傍身的东西?
这时文掌柜再提起,乐巍便道:“果酒方子的事不必再提,我回去会跟小姐说,让她每半年就给饭庄酿六坛果酒。那一坛足有三十多斤,你斟酌着卖,六坛卖半年也是可以的。”
文掌柜想了想这样也行,也就不再多说。
又到其他的几间铺子巡查一番,乐巍这才带着经过点心铺子时买的几盒点心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