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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你忘了你答应过颜子翌的事?”颜尧舜问道。
倪乐卉愣了一下,接着敲了敲头,说道:“我忘了,我还真给忘了。”
“你啊!”颜尧舜无奈的看着倪乐卉。“就知道你忘了,不过没关系,你现在就给杜绝打电话,有他的号码吗?如果没有,我告诉你号码。”
倪乐卉放下手中东西,来到颜尧舜面前,双手按在床上,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颜尧舜。
颜尧舜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吐了吐口水,问道:“我说错话了吗?”
“你跟杜绝很熟吗?”倪乐卉反问道,问她有没有杜绝的手机号,如果没有他告诉她号码,如果他们不熟,他怎么可能会有杜绝的手机号?
“我们在美国认识。”颜尧舜说道,他不想骗她,关于他跟杜绝的事,他会告诉她,只是还不到时候,他跟杜绝的事太复杂了,一言两语说不清楚。
倪乐卉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问道:“手机号?”
颜尧舜深吸一口气,将杜绝的手机号告诉她,倪乐卉拨过去,响了几声被接起,倪乐卉将手机丢给颜尧舜,说道:“你们既然认识,就由你来说。”
颜尧舜错愕的看着倪乐卉,手机那头还有杜绝的声音,颜尧舜瞪了倪乐卉一眼,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颜尧舜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低声说道:“是我。”
听到颜尧舜的声音,杜绝明显愣了一下,问道:“有事吗?”
“让齐宛海跟颜子悠见一面。”颜尧舜说道,语气很生硬,不是在请求,而是命令。
倪乐卉瞪着颜尧舜,他居然用这种语气跟杜绝说话,杜绝不是他的下属,以命令的语气杜绝会买他的账吗?
“你确定?”杜绝问道。
“确定。”颜尧舜说道。
杜绝沉默,良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他答应了,颜尧舜直接挂电话,把手机给倪乐卉,说道:“他答应了。”
倪乐卉嘴角抽了抽,接过手机放在一边,揉了揉眼睛,问道:“他真这么爽快?”
“杜绝是拖泥带水的人吗?”颜尧舜问道,他亲自给杜绝说,杜绝敢不同意吗?他的要求杜绝敢拒绝吗?交情不用说,他们就事论事,怎么说他也算是一个受害者,他要齐宛海跟颜子悠见面,杜绝有理由拒绝吗?他都同意了,杜绝凭什么拒绝。
倪乐卉默了,她总觉得这事怪怪地。
“倪医生。”护士进来把药给倪乐卉,颜尧舜不让护士给他换,要倪乐卉给他换,护士也乐得轻松,又给倪乐卉一瓶药水。“倪医生,这是口服药,刘主任亲自开的。”
“好,等给他换好药,我就给他服。”倪乐卉说道。
“那我帮你倒在碗里。”护士说道,倪乐卉没说话,她就当倪乐卉同意了。
护士走出病房,颜尧舜才让倪乐卉换药。
“她是护士。”倪乐卉没好气的说道,小心翼翼的给他拆纱布,是换腿上的药,又不是换身上的药,他身上的伤很轻,现在根本不需要换药。
“她是女人。”颜尧舜说道,随即又说道:“我为你守身如玉,你不是该高兴吗?”
倪乐卉果断的默了,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为她守身如玉?男护士他也不让换,这又是为什么?
倪乐卉很小心翼翼,却还是弄到伤口了,尤其是上消毒的时候,棉签涂抹着药,痛得颜尧舜忍不住闷哼出声,倪乐卉看着他颤抖的双腿,因痛额头上溢出冷汗。“能感觉到痛是好事。”
“我知道。”颜尧舜说道。
“痛就叫出来,会好受一点。”倪乐卉说道。
“我能忍。”颜尧舜说道,这点痛他都忍不了,他就不是颜尧舜。
倪乐卉不再说话,专注给他换药,换好药,缠好纱布,倪乐卉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擦汗水,感觉有点口干,见柜台上放着的碗中有水,顺手端起柜台上的碗。
“乐卉。”颜尧舜亲眼见到护士将药倒进碗中,倪乐卉端着碗就喝,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噗。”才喝到一半,倪乐卉脸色微变,将水喷了出来,放下碗,慌忙地用手捂嘴,冲进了卫生间。
颜尧舜想要跟着去,腿一动就传来痛意,颜尧舜只能放弃,坐在病床上,看着卫生间,只见倪乐卉正弯腰,向着马桶大口大口将体内的食物往外吐,直到胃被吐空了,她才全身酸软,几欲跪倒。
“乐卉,怎么了?别吓我。”颜尧舜被倪乐卉苍白的脸色吓到了,双手颤抖地抓着床单,恨不能将她身上的难受全揽在自己身上,这到底是什么药?她只喝了一口就吐成这样。
倪乐卉想告诉他,她没事,站起身准备走出去,只觉体内又一阵排山倒海的浪涌袭来,她的胃在抽筋,肠子在打结,那翻滚着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再次弯下腰,一股刺鼻的,难闻的酸液从体内翻涌而出,那药味儿真的受不了。
直到胃里的东西都吐尽了,倪乐卉才起身,洗干净嘴巴,擦了擦脸,走出卫生间,朝颜尧舜挤出一抹牵强的笑。
“这药我看你还是别喝了。”倪乐卉说道,这药肯定是护士弄错了,怎么能入口呢?
“倪医生,倪医生。”护士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抓住倪乐卉的手,目光落到碗里,见碗里的药水少了一半,脸色一变,吓得她的腿都软了,颤抖的手指着碗中的药,说道:“这……不能喝,是外擦的药。”
“别担心,他没喝。”倪乐卉笑着安抚道,小护士是新来的,刚开始有人带着,没人带了,独当一面了,不忙还好,若是忙起来,难免不会出错,庆幸的是这药她没给颜尧舜喝。
“可是……”
“我喝了。”倪乐卉说道。
“你?”护士捂住嘴,更是震惊了,接着担心的问道:“那……倪医生,你有没有感觉那里不好?要不要去洗一下胃。”
“不用,我都吐出来了。”倪乐卉摇头。
“我没犯下不可饶恕的错?”护士问道,见倪乐卉摇头,护士感激涕零,给倪乐卉一个感激的拥抱,然后离开病房。
“你真没事?”颜尧舜不放心的问道,刚刚她吐得这么厉害,他能不担心吗?
“没事,我好好的。”倪乐卉笑着说道,坐在床边,摸了摸颜尧舜的脸,将他紧皱的眉头抚平,突然一阵刺痛涌上脑门,倪乐卉只觉眼前金星直冒,混混沌沌的,突然眼前一黑,无力地昏倒在了颜尧舜的怀中。
“乐卉,乐卉。”颜尧舜被她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摇着倪乐卉的身子,按铃叫人。
颜尧舜按铃叫人时,温智帆正好在护士站,只要妇产科没什么事的时候,他都会来骨科看看,听到颜尧舜焦急的声音,说倪乐卉昏倒了,温智帆飞快的朝病房跑去。
温智帆赶到,把倪乐卉抱到另一张病床上,急急忙忙为倪乐卉诊治。
“温智帆,她怎么样了?”颜尧舜着急的问道,他很担心倪乐卉,她才流产没多久,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倒了呢?难道是因为她误喝了那个药吗?
温智帆见颜尧舜像是灵魂出窍般,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倪乐卉,他是真的担心她,颜尧舜告诉温智帆,刚刚倪乐卉误喝药的事。
温智帆摘下挂在耳上的诊疗器,原本清越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疲惫,哀叹道:“不关药的事,她吐出来了就没关系了。”
“那是怎么回事?”颜尧舜问道,并没因温智帆说不关药的事而松口气,她流产的事还在这里摆着,她不可能莫明其妙就晕倒。
“因为流产,她本来就气弱体虚,现在又休息不好,加上营养不良,不晕倒才怪。”温智帆冷睨了颜尧舜一眼,他是添油加醋了,他是故意的,谁叫颜尧舜把乐卉当牛使,什么都让乐卉帮他做,连吃饭都要乐卉喂,他倒是很享受,他伤到的是腿,又不是手,吃饭还不能自理了吗?
“严不严重?”颜尧舜皱眉,他听懂温智帆的意思了,温智帆虽然没直说,但温智帆的意思是那个意思。
“你说严不严重,小产等于坐月子,她这才休息几天,身体还没休养好,大不如以前,要是你再这样让她累,后果不堪设想。”温智帆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颜尧舜质问道,倪乐卉的身体这么差,他不清楚,温智帆是妇产科的主任,他会不清楚吗?
“我没早说吗?我一开始就在暗示你,她要搬到这里来,我反对,她一意孤行,你有反对吗?哼!她搬上来你只有高兴,这样她就可能就近照顾你了。”温智帆冷哼一声,还敢反过来指责他没说,真是太过分了。
颜尧舜很自责,温智帆越是这样说,他越是自责,温智帆见颜尧舜目光只落在倪乐卉苍白的面容上,心中叹息,他这样子只怕也比乐卉好不了多少,躺在病床上,动都不敢动,想到这里,温智帆心中一软。
“行了,别担心了,没有什么大问题,我给她注射营养针,你也收敛一点,能自己做的事情,别让她做了,每天擦一次身体就行了,这是医院,等你出院了,别说只是擦身体,你一天洗几次澡都没人说你,我每天都会定时上来看她。”温智帆说道,对倪乐卉帮颜尧舜擦身体,他很有意见。
“温主任。”刘主任也来到病房,他是骨科主任,颜尧舜现在归他管,倪乐卉是妇产科的医生,又是流产,应该住在妇产科,住在骨科这算什么事儿,如果发生什么事,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刘主任,你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温智帆说道。
“温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刘主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走,我们出去说。”温智帆拉着刘主任走出病房,倪乐卉本来就住在妇产科,是她硬要搬上来住,现在让她搬下去,她会同意吗?
他们走后,颜尧舜静静地凝望睡得并不安稳的倪乐卉,因为他不能下床,倪乐卉躺的那张病床并他很近,不是跟他躺在一张病床上,再近他也觉得远。
液体一滴滴地注入她的血管,刺痛而酸涩的感觉仿佛是扎在自己心上,颜尧舜静静地凝视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种表情,即使是睡着了也皱着眉,恍惚间,颜尧舜感觉自己的眼眶热热的。
“乐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出车祸,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没了,乐卉,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你流产没多久,身体还没康复,我就让你帮我做这做那,让你受累,我……”颜尧舜说着说着,哽在了喉咙口,怎么都说不下去了,泪水眼角滴落,从脸颊划过,想到自他醒来,她就在照顾着他,他明明能自己吃饭,他偏偏要她喂,明明一天擦一次身体就够了,他偏偏要她擦很多次。
安抚好颜丹彤,确定她不会想不开自杀,颜子翌才离开颜丹彤的家,他的手机关机,他来医院找倪乐卉,顺便看看颜尧舜,他不敢给齐宛海打电话,事情没办好,给她打电话只会让她更着急,还有指责他无能的话。
自从子悠出事,这样的话他从齐宛海嘴里听多了,子悠是罪有应得,自作孽,不可活,别说他救不了子悠,就算能救,他也不会救,不让子悠吃点苦头,她还无法无天,迟早会闯出大祸,这只是小惩大诫,希望她能得到教训,别再像以前一样做事不顾后果。
颜子翌出电梯,温智帆准备进电梯,颜子翌提醒道:“这是上去的电梯。”
温智帆愣了一下,说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进?”颜子翌问道。
“现在是高峰期,我坐下去,再坐下来。”温智帆说道,颜子翌默了,温智帆想了想,问道:“颜尧舜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哥?”
“是。”颜子翌不明所意,温智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你们关系很好?”温智帆又问道,颜子翌的事,他听倪乐卉说起过,很久以前,那时候倪乐卉还跟严昌拓在一起,颜子翌是严昌拓的朋友,现在倪乐卉跟颜尧舜在一起,颜子翌是颜尧舜同父异母的弟弟,这缘分还真叫人无语到了极点。
“还行。”颜子翌点头。
“你上班忙吗?”温智帆又问道。
“准时上下班,算不算忙?”颜子翌反问道。
“当然不算忙,我们这才算忙,上下班都不固定,一个电话打来,你就是在睡梦中也得起来,马不停蹲赶来医院。”温智帆说道,拉着颜子翌在走廊旁边的椅子上坐。“颜尧舜是你大哥,你既然不忙,你是不是应该来医院尽一份力?”
“温主任,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颜子翌问道,拐弯抹角半天,主题都没说,他可不相信温智帆有闲情逸致跟他聊天。
“颜尧舜是你大哥,你们的关系也还行,把他丢在医院,让乐卉一个人照顾,你们觉得公平吗?乐卉流产没几天,身体本就不好,万一因为照顾颜尧舜落下病根,这个责任谁负?”温智帆问道。
颜子翌是聪明人,温智帆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他不可能听不懂,歉意的说道:“抱歉,这是我们的疏忽,温主任,你放心,我们会轮流照顾大哥,不会再让大嫂一个人照顾。”
“也不用这么麻烦,请一个看护,你们也不用轮流照顾他,乐卉也能轻松许多。”温智帆说道,颜家有钱,想请多少看护都行,再不行他也钱也可以,可是颜尧舜不同意请看护,气得他都想把颜尧舜丢出去。
“请看护?”颜子翌想了想,无奈的说道:“大哥不会同意的。”
请看护的事,他们跟大哥提过,大哥根本不理会,拒绝请看护,乐卉看颜尧舜的意见,请看护的事就落空。
“所以要你们想办法说服他。”温智帆说道,现在乐卉被他累倒了,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说请看护,颜尧舜心疼乐卉,肯定不会再反对。
“好,我们会想办法说服大哥,请温主任放心,如果大哥依旧拒绝,我们就轮流照顾他,不会再让大嫂一个人辛苦。”颜子翌保证道。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温智帆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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