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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线照在女子的脸上,也照出了斗篷女子的面容。
柳眉纤细,目慈面柔,眼底的柔意与温暖与月光形成了淡淡的对笔,面容虽不绝美,却是空灵静好,温娴端庄。能一眼就喜欢让她的轻柔与娴静,一眼就爱上她那温和的气息……
如歌在这,一定就会大惊失色!
因为这斗篷女子,就是她的娘亲——娴姨娘!
“小姐之前受伤的事情查清楚了,是不小心听到了云隐与太子的谈话后逃走时受的伤,云隐己查明是沉氏那边的人,现在下落不明!”男子突然出声,告知他这些天查出来的事情。
娴姨娘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双眼直视着男子,神情十分冷硬,不悦道:“找到他!”
找到他,然后杀掉!
这句话娴姨娘没有说出来,而男子意明白了她的意思。
柳月仅仅只是一次毫无成效的栽脏,主子她便让柳家瞬间倒塌,柳月终生被囚于黑暗之中。
这种对女儿的爱,不是深爱,而是疯狂!
以前明明对自己的这个女儿不闻不问,任由她在府中生活得如隐形人一般。但从这半年多来,主子的态度却慢慢改变,从小姐重病醒来之时,主子的就开始转变了,特别是三月前假借被禁足之时,偷偷去了趟五华山之后,回来性格完全大变起来。
对再次醒来的小姐,主子的由宠爱,到深爱,到现在的疯狂。
“回府,忘了给歌儿煲点汤了!”懊恼的一拍额头,娴姨娘眼中的幽暗锐利顿时不见,瞬间恢复成了平时那温软娴静的模样。
明知身后男子的情绪,娴姨娘却没有任何的在意,脚下动作微微加快,朝着秦候府归去。
娴姨娘想着府中的如歌,神情十分愉悦。
半年前歌儿病重昏迷时,是她亲自抱出祠堂的,那时己无呼吸症状,半年前,她的女儿死了!
死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她的女儿又活了过来。
身为医者的她不可能会看错,在她怀里被抱出来的歌儿确实死了,可却又离奇的活了过来。
活过来的歌儿性格变了,神情变了,心思也变了。不像以前那般胆小沉默,也不像以前那般拒绝他人接近。
本以为,只是病重一场的转变,越相处,她就觉得越怀疑。
完全两样,有同样记忆却完全不同的喜好!
禁足期间找了个替身在候府,她则亲自前往了传说中的五华山。
五华山是名山,却以恶名闻名于世,是大陆四大凶地之一。五华山山高地险,林中障气毒性强,一不小心吸入过多障气就会死在山上。然而五华山上生活着一位被世人排挤的巫医,因为巫医医术多半奇异邪恶,不己草药为引救命,而是以人崇尚鬼灵之说,治疗手段也多有血腥,所以被世人不容。
赌着身死的危险,她都想知道,原本死亡的女儿被谁占了身!
终于到达巫医所居住的木屋时,推门而入,巫医早己候在了那里。
“你的所求,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看不清容易的巫医静静的站在房中,身后是道小型瀑布在房中而下,经过房子地底暗道流下。
“你收什么样的代价?”她轻轻反问。
听说巫医都极为诡异,行事作风都按喜好来。
“她现在叫秦如歌吧?以后带她来这,我想亲眼看看传说中魔凰命格之人,这就是我的代价!”巫医开出了她的条件。
“我无法保证她会来!”她的心上一惊,什么都没有说,这巫医却知道她是为了歌儿而来。
“也罢也罢!”巫医突然叹了一口气道:“魔凰逆天,最终会相见的。”
突然,巫医宽大的衣袖一挥,身后的瀑布如水镜一般,显映出了画面。
是她所熟悉的却又陌生的画面。
一个小女孩,从婴孩,慢慢长大!父母疼爱,兄长溺爱,无忧无虑,习武识字,初次上战场,洞房之夜……
她静静看着,看着一个小女孩从出生到出嫁,再最后,自杀……
她不认识那小女孩,却认识小女孩的父母兄长,那是姚清文一家。
她的家主……
小女孩长大,出嫁,洞房之夜,身死,画面就此定格……
看着小女孩长大的一生,她也不禁红了眼眶,心,为那小女孩而疼!
只因,她是他的女儿!
定格的画面再次扭曲,画面之中,是另一个女孩的一生。
不被欢迎的来到世上,享受着虚假的母爱,感受到母亲温柔背后的憎恨,性格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胆小……
罚跪祠堂之时,病重死亡,画面同样定格……
那是她的女儿的一生,从出生开始,就被她不喜,独自承受着她的迁怒,盼望着她的爱。
看着她女儿的一生,她沉默了,也自责了!
只因,她是她与不爱之人的产物,却迁怒于无辜的她!
两个定格的画面渐渐扭曲,原本死亡的女儿突然睁眼,眼里的恨意与精明,与之前的那个小女孩完全重合了。
突然,她笑了!
“她是我的女儿,也不是我的女儿,对吗?”
也好,无辜的女儿能早日投胎到疼爱她的母亲肚里,总比在她的膝下生活来得幸福。
“你认为她是你的女儿,她就是!你认为不是,她就不是!”
“……”
巫医的话一直在她的脑中忆起,每次面对如歌时,她的脑中就会想起巫医说的话。
是她的女儿,是她与他的女儿!
她与他的女儿,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
歌儿想要的,她为她取,歌儿想做的,她替她做,歌儿所恨的,她替她解决……
只要歌儿这一生能够幸福!
娴姨娘一路愉悦的勾起唇,想着快要入睡的如歌,脚下的动作越发的快了起来。
如歌洗濑完毕正打算入睡之时,娴姨娘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歌儿,喝点汤再睡!”看着正准备入睡的如歌,娴姨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刚好,回来得及时!
“娘亲,我都找你好久了,你去哪了?”如歌起身,接过娴姨娘的托盘,轻轻问道。
今日下午没见到娘亲的身影,温褀说是娘亲外出时把她给甩掉了。
“去城外了,找了一些你爱吃的东西,这是小米香芒羹,看看喜不喜欢!”娴姨娘轻轻搅拌着,缓缓递到如歌的面前。
如歌轻轻尝了一口,眼睛马上眯了起来,吃着甜甜的香芒,神情愉悦。天知道她多久没有吃过水果了,娘亲说她身体不好,不可以吃寒凉的东西,很多水果都是寒凉性质的,平时碰都不让她碰。
“不是说我不能吃水果么?”如歌意犹未尽的大口吃了起来,神情满足。
“香芒属温,你可以吃的,我听到城外有从南方来的商贩,就过去买了一些……”娴姨娘柔和的笑了笑,看着如歌满足的样子,她也满意的笑了。
如歌一下就喝了个碗朝天,吃得干干净净,看着娴姨娘笑笑道:“难怪找不到娘亲的,原来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了。以后有什么,叫阿褀去买就好了,外面多危险!”
担忧的话像一碗蜜糖水,直甜到了娴姨娘的心里。
“好!吃完了别急着睡,对胃不好!”娴姨娘宠溺的看着如歌,神情温和又充满浓浓的母性光辉。
“好!”
如歌乖巧的点头,看起来十分温软可爱。
娴姨娘温柔又宠溺的看了她一眼,缓缓收起碗勺后,临行前还不忘叮嘱如歌。
“别急着睡,一定要半个时辰之后!”
“好!”
看着如歌认真的点头样子,娴姨娘这才放心离去……
离去的娴姨娘久久站在院子里,看着里面不停晃动的人影,直到如歌熄灯睡下,娴姨娘一直都站在院子里,静静看着她的房间所在。
这是她的习惯,从三月来开始的习惯!
喜欢静静看着歌儿入睡之后,她才自己回房休息。
生怕如歌突然不见一样,娴姨娘表面没有什么改变,暗中对如歌却是小心翼翼守护,生怕眨眼间,如歌会突然消失一样。
暗一站在屋顶,静静看着娴姨娘久久才轩身离去的身影,神情十分复杂。
半月前,他在黑市受伤逃离时,遇到了夜王的鬼军!
拖住太子一些时间之后,他便带伤离开,本来是想要去找主子的,可一队暗卫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二话不说就攻击他。
这一队人他虽不认识,但武功路数与暗灵极为相似,所以他认为是夜王的鬼军。之所以杀他,或许就是因为他的身份不明让夜王产生了怀疑。
原本受伤的他根本不敌一支十人的小队,身爱重伤不敌之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救了他。
把他带到一个地下地牢之中,为他治好了伤,却不放他离开。
因为,救他之人,就是主子的娘亲,娴姨娘!
过了几天,他可以离开了,条件是不得说出任何关于娴姨娘的事情!
主子是他最佩服的人,娴姨娘则是他最为畏惧的人。
她骗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流之辈,不想她的手中却有一支极为厉害的暗卫。
在所有人的眼中,娴姨娘都是温软毫无脾气,在所有人眼中,娴姨娘安静不爱争斗。然而,所有人都被骗了,娴姨娘其实是十分危险的。
仅仅一眼,他便能知道,娴姨娘很危险!
这次被救,他多年来的任务完成了!
终于被他找到了,沉帅之后!
太子被废一事之后,祁王在朝中的势力开始慢慢壮大起来,如一些人所料那般,轩辕帝开始扶植翼王,对翼王也开始重用起来,这不,翼王被派出出使西越了。
轩辕帝的用意很简单,现在太子被废,祁王独大,翼王太过弱势,他不得不保护起来,等待翼王成长到能与祁王平起平坐。翼王之后,还有一个五皇子,可年纪太小,无法制约到祁王。
所以现在翼王成了轩辕帝唯一能制约祁王的棋子。
让翼王出使西越离开轩辕,为的就是让翼王离开祁王的算计,而他就可以在朝上分散祁王的能力,等翼王归来时全部让他接手,以达成制约祁王的效果。
翼王出使西越第三天,太子被废第十天,边疆战报。
东元入侵!
三年前,东元攻打轩辕,是姚氏姚家军力败东元。
如今失了姚家军,边疆士兵见到来势汹汹的东元士兵之后,心生畏惧,竟三日内接连丢失了四座城池,更离谱的是有一座池的城主主动打开了城门把城让给了东元。
边疆急报,以十万火急之势,将战报上传于京城!
东元来犯,率先请战的是林木将军,林木是祁王的人,听闻到战事起,他便率先请战。
轩辕一半兵权在轩辕圣夜的手上,另一半原本则在轩辕帝的手上,这林木请战他会允的话,势必要交出手中的兵权,明知林木是祁王的人,目的是他手中的兵权,可他却没有办法不给。
东元来犯,城池接连失守,再这般失败下去,不仅会民不聊生而且会失去天家的威仪与信任。没了百姓的信任与尊敬,轩辕也将危在旦夕。
但是兵权一旦发出,便很难收,事关重大,轩辕帝他必须要仔细考虑,本来他这皇位就被祁王觊觎,手中的兵权本也就不多,若是再被削弱,自己这个皇位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在这世道上,要知道,问鼎皇权有两样东西最重要,一样是人心,也就是声望威望这一类东西,就如同古语有言,得人心者得天下,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声望和人心这种东西,虽然厉害,能捧你上天,也能让你千夫所指,但是它毕竟是虚的,若是有人善于利用,便可主导舆论。
这另一样便是兵权,这是实打实的真东西,就好比你同人打架,两人若只是都用拳头,那么你们旗鼓相当,但若是他手中有刀,你却没有,你便只能惨败。
所有大臣的目光落在了轩辕帝的身上,现在在朝武将除了林木便无他人了,虽然还有一些比较年轻的武将,但大多数没有实战经验,有经验的,在朝有经验的也只有林木与秦候。
“陛下,微臣请战!”继林木之后,秦候也出列了,目的当然也是轩辕帝手中的兵权。
“候爷早己从武转文了,我等武将没有没落到需要文臣来请战!”林木看了秦候一眼,朝着轩辕帝道:“陛下,臣请兵作战!”
两人争执不下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快速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满脸血污的士兵,士兵神情惊慌,进了大殿就直接跪下:“启奏陛下!”
“什么事?”看着神情狼狈的士兵,轩辕帝不悦皱眉。
“回陛下,东元进攻猛烈,第五座城池失守,现在东元大肆屠杀,所到之处鸡犬不宁,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临近城池的百姓自发组织起军队反抗,可他们这种行为更会惹怒东元,还请陛下火速支援!”士兵跪在地上快速回答,神情急切。
“什么?第五座城池失守?是何人守城?”轩辕帝十分震惊,不过沉下心细细想来却也觉得合情合理。
从边境快马加鞭送来战报,最少也要三日,而城池一般只有四万左右的守卫军队,抵挡兵力强盛的铜锣国,能够支撑这么久已经不易。
“是战将军守城,城破之时,战将军与城池共存亡了!”士兵看来是战将军的旗下,说起战将军时有些哽咽。
“东元派出了多少兵马?分布如何?”有的大臣开始担忧起来。
士兵转身对着大臣们道:“东元发兵五十万,其中十万黑玄军,二十万骑兵与二十万的步兵,从宁城一带开始进攻,一路朝着国都而来。来势凶猛,粮草充足,而且每到一处便是大肆收刮百姓们家的存粮,一时间怨声载道,哀鸿遍野。”
轩辕帝顿时一震,不可置信!
东元发兵五十万,轩辕必须高达八十万以上的军队才能胜利,如果有轩辕圣夜的二十万鬼军的话,只需五十万军队便可完全胜利。
可轩辕圣夜那边不一定会主动请战,而且轩辕帝不舍他再去边镜,在边境整整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回京城。
八十万军队,这表示他要完全交出手中的军权。
“父皇,儿臣愿请兵来往,必将击退东元,保我轩辕河山!”祁王也终于站了出来,之前一直没有动作暗中观察。
祁王出列,祁王党自然点头应和,议论起来:“不然就让祁王为主师率兵出战的,祁王一定会将东元那帮乌合之众打得落花流水。”
“是啊,祁王功治皆是上等,在众皇子之中极为出色,一定会战无不胜,给敢胆来犯的东元人一个教训。”祁王党纷纷附合。
轩辕帝见状,不同皱起了眉。
现在祁王的风头太盛,如果让他带兵一定会带走自己手中的兵权,倘若真的战胜了,那他在军队之中的威望就会极高,到时想要拉下他培讵翼王也就极为困难。朝中六部上半全是祁王的棋子,若再是给了他兵权,可真是虎上添翼了。
轩辕帝把目光放在了秦候身上,秦候手中握有几万兵力,手中多少有一些兵权,也就不怕自己的兵权会有去无回。秦候是纯臣一派,不偏太子与祁王,与其让祁王出征,倒不如让秦候去。
“报!”突然,一个太监突然出声。
“什么事?”轩辕帝极为不悦的瞪了眼太监。
“夜王爷求见!”太监害怕的缩缩脖子道。
轩辕帝脸上浮现一丝喜欢,身体微微坐直,高声道:“宣!”
从未上过朝的夜王出现了?从西越边境回来大半年了,都没有出现过在众人视线中的夜王终于出现了?
随着大臣们的猜测议论,一道赤红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赤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赤红眼睛里闪动着一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赤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神子,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夜儿,你有何事?”轩辕帝的目光一直在轩辕帝夜的身上,神情温和好似慈父一般,是所有大臣们都没有见过近神色。
大臣们纷纷低头,暗自奇怪!
传闻陛下很宠夜王爷,夜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与陛下相差二十多岁。明明是很宠夜王,却让夜王十二三岁如年幼的岁数时驻守边疆,当真是让人猜不透。
若说不爱,可这脸上满满全是慈爱的柔意又是怎么回事?连太子,祁王,以前的辰王,都不曾得过陛下这般好的脸色。
“关于东元攻打轩辕一事”轩辕圣夜沉着嗓音开口,赤红的双眸宛若血海,透着无边的死寂与血腥,偶尔才会折射出一丝丝光亮。
轩辕圣夜的态度十分无礼,没有行礼,没有朝服,没有尊称,只是平淡的诉说着,甚至带着我行我素的张扬。
然而,轩辕帝却不恼,神情反而渐渐柔和起来,刚刚的震怒己消失不见,只是宠溺的看着下方傲世而立的一抹红影。
大臣们都不一发一语,无人敢插嘴,只因陛下对待夜王的态度太过异常。
只能静静听着……
------题外话------
啊——二十天了,嗯,月光自我鼓励一下,都没人说月光棒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