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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的阴谋、救了五弟、还捡宝似的俘虏了王保保的亲妹妹王音奴,真是大获全胜啊,父皇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王音奴咽喉还在流血,大腿处的烫伤更是惨不忍睹,瘫软在地上,行走艰难。徐达对女儿说道:“凤儿,你这里有药,给郡主包扎一下伤口吧。“
徐达历经风云变幻,各种政治权谋,深知盟友和敌人的界限其实非常模糊:方才王音奴是敌,现在是洪武帝看重的人质;之前撕破脸,兵戎相见,现在太子都以礼相待了,姚妙仪不能和郡主结怨太深。
要我给她疗伤?明明刚才她差点就害死了周王朱橚啊!甚至连燕王朱棣都差点被牵扯进去了!还有秀儿,阿福,织锦二坊的街坊邻居们,一旦朱橚真被弄死了,他们无疑都会受到牵连,重则砍头,轻则发配流放,痛不欲生啊!
姚妙仪不解徐达的深谋远虑,只是既然魏国公开了口,不好断然拒绝。治疗烫伤的药粉都是现成的,姚妙仪将半瓶子药粉都倒在王音奴大腿的患处,草草包扎了,反正进宫之后,有的是御医出手疗伤。
药粉敷在患处,灼烧的伤口有了一丝清凉之意,不像刚才深入骨髓般的疼。王音奴低声说道:“多谢,姚姑娘,你是个好人。”
姚妙仪呆住了:好人?我刚才那样对你,差点要了你的性命,毁了你的容貌,你还说我是个好人?是不是疼的糊涂了?
王音奴不敢和她直视,垂眸说道:“朱五郎是个好人,其实我的本性也不坏,可偏偏我们要兵戎相见,互相算计砍杀,永无休止,这到底是为什么?”
姚妙仪一怔,很快反驳说道:“大家各有立场,各为其主罢了。还有,是你算计了朱五郎在先,我不得已才算计你严刑逼供,否则今日织锦二坊要血流成河了。休想让我对你有一丝愧疚。”
“你今日若得逞了,劫走朱五郎,带走买的里八刺,我们一群人跟着倒霉,到时你轻飘飘来一句,‘我身不由己’,滴几滴眼泪就完了,这也太虚伪了吧。你的命是命,我们就活该倒霉?”
王音奴哑口无言。
太子朱标带着世子和郡主进宫了,朱橚也跟着哥哥朱棣回宫,跪地请罪。洪武帝见儿子颓废失神的样子,心想儿子今天死里逃生,到底没舍得抽打教训,只是长长一叹,说道:
“遇到红颜祸水,是你的命,也是你的劫,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莫要耽于美色,被红粉骷髅所诱。罚你闭门思过三月,可服气?”
本来以为按照父皇的爆炭脾气,至少会抽打一顿,罚俸降品级的,却没想到被轻轻放过了。
朱橚木然的磕头谢罪,“儿臣知错了。”
朱棣也跪地说道:“五弟年幼无知,自有过错。儿臣作为兄长,没能照顾好弟弟、及时发现北元探子的阴谋,实乃失察之罪,请父皇责罚。”
朱元璋叹道:“五郎今年也有十七了,还‘年幼无知’?四郎啊,你们都是即将出宫建府的亲王,将来统治藩地,保家卫国,这是每个皇子的荣耀,也是责任。五郎不能总是在你的庇护下,他长大了,要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顶天立地。”
“册封你们为亲王的诏书上,写明了朕要法古建邦,将你们分封到各地为王,今尔有国,当恪敬守礼,祀其宗社山川,谨兵卫,恤下民,必尽其道。掌控军队,守卫大明江山。”
“从汉朝七国之乱后,对藩王各种忌惮,从未有任何朝代敢法古建邦,给藩王如此大的权力。可是朕相信你们兄弟能够齐心协力,一起守护朕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尤其是今日听说朱棣愿意舍身顶替弟弟朱橚当人质的事情后,朱元璋更加坚定了自己法古建邦的信念!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比起大臣们,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们。
那些悲观预计朕法古建邦后,将来藩王作乱,各自为阵,大明江山分崩离析的大臣们全都是想离间天家骨肉!
朱元璋固执朴素的认为,一个萝卜一个坑,藩地边关倘若不是自家儿子们镇守,那就是文臣武将们统兵在此,一个地方总得有人掌权吧!如果不法古建邦,那他的儿子们反而要受到大臣们的牵制欺负。
朱元璋觉得,我出生入死打来的天下,不分给自己儿子们,难道要拱手让给大臣?这没有道理啊!就像乡下地主买了田地,积攒家业,死后将家产分给儿子们,再由儿子们雇佣长工耕种,春根秋收,长长久久的永享富贵。
哪有把土地分给长工们,让儿子们端着金饭碗,可怜巴巴的看长工脸色施舍的道理?
再有劝朕放弃法古建邦想法的人,全都拖下去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