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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看来这一趟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是吗?”帘内赭衣男子再度笑起,语声缓缓道:“正如本尊想过千人,万人,却也没想到来的竟会是你呢,北晋王殿下!”
“是啊,就连孤自己也没想到呢!本来孤正在春熙楼吃酒睡觉呢,突然一道旨意下来,孤不想来也得来了!”
“圣旨?北晋王说笑了!就凭京卫营和典刑司那几个狗奴才,就能想到找上我重溟门......”
“魔主好似太看不起他们了,其实他们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劲......”慕容濯低头蹭了蹭脚下的石子,抬头笑道。
“哈哈哈哈......”赭衣男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连着幽笑数声,似将手中某物往石桌上一放。
“说吧,来这里想要什么?”
“来这里自然有所求,只不过在开始正题前,孤想先问一个问题!”
“那也要看本尊想不想回答!”
慕容濯笑道:“早就听闻重溟门魔主之尊神秘,门中也有数位代行其事,所以,不知贵尊。。。排名第几?若是排的太过靠后的话,那要不要禀告真主,重新派个说话算话的人来为好?”
苏颜听着慕容濯这明显挑衅的话,也快速看向那亭内,想看看里面那人的反应。
可惜......
亭内依旧一切平静,呼吸平静,笑声依旧阴冷道:“无人识得魔主之尊,所以本尊便是魔门,魔门便是本尊!方才这话里,本尊听着像是北晋王殿下对重溟门的待客之道不甚满意呢?不过这里确实路黑了些,风,也冷了些!”
“何止是黑,这胆小点的只怕会被你满屋子站着不讲话的人吓死也不一定呢?”
“要孤说你这大好的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也不怕客人走摔了跤磕碰着脑袋吗?毕竟那些来的可都是捧着大把黄金的人,手沉,脚沉,转身不麻利呢?”
“手捧黄金虽重,但送出后心中却轻!路虽黑,但他们皆知越过黑暗换来的会是什么,因此,又有谁会介意这区区的一小段黑途呢?”赭衣男子笑道。
“是吗?”慕容濯想了想,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这道理听着甚好,看来是孤多事了!”
“不过能给个凳子坐吗?孤腿酸的紧!”
苏颜扯扯他的衣襟,想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扯东扯西还要坐,却不料被他反手悄悄一握,一紧,再松开。
温热稍纵即逝。
苏颜就见几人身后凭空多出了三个圆凳,而且还多出了三杯茶。
慕容濯低头看着,笑着施施然地坐下。
苏颜见状,也跟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她就发现原来这样可以看到里面赭色衣袍男子更多的面容,包括他脸上那覆着的黑色鬼纹面具和那漆黑冰冷的,仿佛望不见底的眼睛。
不同于顾轻痕的深沉,这个人,就是冷,冷到极致!
冷到只一眼,苏颜就觉得背脊上迅速爬满了无数的冰棱。
“真香!果然一点不比宫里最新的贡茶差!”身边传来慕容濯的一声赞叹。
苏颜转脸看慕容濯,见他正端起其中一杯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又笑对着自己说:“颜大人不尝尝?”
苏颜感觉帘内人的目光瞬时转到了自己身上,冰凉的让她觉得浑身肌肤都起腻。
敛下长睫,她微微一笑,淡然自若地弯腰也端起一杯,并浅尝了一口道:“确实是好茶!”
慕容濯笑着收回目光,微凉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茶喝了,时辰也不早了,魔主大人,不如咱们来一聊聊最近名声甚响的那株--墨莲吧!”
“那些人,与我重溟无关!”帘内人冷冷道。
“哦,是吗?”慕容濯笑道。
“做的出,便说的起,便是弑君之罪,只要本尊做过,便也敢认!”
慕容濯轻敲着盏盖,叹道:“哎呀呀,这种话说出来可就太危险了,不说也罢!其实呢孤也愿意相信魔主大人,但是恐怕皇上好像不这么认为!甚至就连苏相大人也......对此有些误解。”
“你知道的,这明日北胤使臣就要入京了,凶手迟迟抓不到,京中人人心惶,这皇上和苏相两人心里总是会有些不舒坦,这一不舒坦吧,就会想要......”
“找我重溟顶罪吗?”赭衣男子冷笑道。
慕容濯浅笑:“魔主聪慧!”
帘内男子沉默片刻,继而笑的森然道:“好吧,江湖再大,我魔门再盛也实不敢与帝王的雷霆之怒相较横,今日本尊来京,其实为的也是此事!”
“早在第一宗命案起时,本尊便已开始追查凶手,如今七宗案件过后,案犯已明,那人全族一百七十口四年前被我重溟所杀,后逃入东夷,习得一身异术后暗自回京!”
“昨夜陈文候府门外,本尊的人已经跟上了他!”
“这么好?只是听着魔主的意思是,那人故意闯出这天大的货,为的只是。。向你报仇?”慕容濯笑容更甚。
“难道,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吗?北晋王殿下你,不是已经坐在本尊面前了吗?”
“喔......”慕容濯摸了摸鼻梁道:“好像确实如此!”
“既如此,不知那人如今身在何处呢?”
苏颜也微摒了呼吸,竖耳听着。
可等了良久,帘内语声都迟迟没有落下。
最后,等来一声诡笑:“本尊说了,有何好处吗?”
“保你重溟满门不死!”慕容濯想不想地回答道。
他的声音实在太过干脆坚定,苏颜忍不住侧目看他,看他侧脸如塑,静坐在那便是从未有过的巍然之姿。
又过了许久,帘内人忽然笑道:“这交易听起来......够公平!”
“今日始知,北晋王,果然不愧是北晋王!”
话落,里面人影一闪,亭内空空,唯余远处一声鸷笑。
“明日午时,地址送上!”
“北晋王,我们后会有期了!”
“哎,你别走!”苏颜急急站起,手臂却被人从后面捉住。
“别喊了!”
苏颜低头看着今天被慕容濯第二次拽住的手。
断魂也看着。
慕容濯淡定地松开手,又自如地从怀里掏出一张软帕擦着手,悠悠道:“走吧!”
苏颜看着他擦手的动作,脸黑了。
擦擦擦!一天到晚就知道擦!论干净姐比你干净!
而周边天太黑,显然无人察觉到她的神色,慕容濯已经哼着小曲,率先往右前方的黑暗处走了去。
“公子!”断魂在旁低唤了一声。
苏颜点头,嗯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走两步后,苏颜发现原来慕容濯也早就发现了转圈的事实,他如今走的正是离门口最近的一条小道。
而两旁那些贴墙而站的鬼魅,也早已随着那什么魔主散的没影。
很快,两人就进入那第一间燃着油灯的明亮房间,再然后,出了门。
站在大街上,苏颜再回首看向那栋沉沉伫立的黑色屋体,想着方才那人最后阴鸷冰笑的话语,心中似有阴云压来,烦忧地皱起了眉。
“还站在那干嘛?回府睡觉去,孤倦了!”远处,慕容濯打着哈欠道。
苏颜看着那瞬间恢复到懒洋洋姿态的某人,脚下没动,而是对着断魂道:“我已经没事了,你回玉楼那吧,告诉他我没事了,让他别担心,过几天我去看他!”
“是,断魂告退!”
苏颜微一点头,断魂已然消失在了眼前。
而慕容濯不知何时却放慢了脚步,谢谢倚在墙角,手上捏着一张纸条,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虽然一夜未睡,虽然那墙角由土制而成且有些斑驳断裂,但却丝毫不减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魅人气质。
妖孽!
深冬的晨风刺骨,苏颜却无端觉得左手曾被他握住的指尖微微发烫,她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暗骂一声,走向了他。
眼光瞥向他手上的枝条纸条,认出那是每每宗池他们写给他用的那种。
“昨夜案发了吗?”她问。
慕容濯笑的开怀,“没有!承英明神武的颜大人吉言,昨夜睿京城并附近三州中再无凶案发生!”
“没有就好!”苏颜展眉,微松口气。
可是再看向慕容濯的笑,却总觉得那笑意并未真正达心。
也许,他并是真的高兴!
联想到今日最后赭衣男子的那番话,她心中隐忧升起,问:你觉得他今日说的话可信吗?”
“那你觉得孤今日说的话可信吗?”慕容濯反问。
“当然!今日北胤使臣就要入京,无论是皇上还是苏相,应该都会希望这件事能有个了结,而重溟......”
她沉默了默。
“想说什么就说吧!”慕容濯道。
苏颜抬眸,与正向自己看来的慕容濯在渐渐变炽的晨光中相视,她忽然无故想起那夜雪中对酌,他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如今第二次再听,内心像是被风扬起一丝悲凉!
身在皇家,尊贵如他,怕是永不曾有人在他面前,想说便说,口述心言吧!
想到两人间至今仍隔着的那层层厚障,想着自己可以在顾轻痕,在白玉楼面前真实做自己,可却一直在他面前扮演着颜夙。
苏颜又默了默,望了望天际有些发白的天空道:“你早知他们不是凶手?所以才会安然用着你本来的身份来的这里?”
慕容濯明显一愣,但随后道:“不,孤只是觉得这样了结的最快!”
“是吗?”苏颜笑笑。
其实,如今的苏颜很想认真问他:“那你平素的伪装呢?天历北晋王自诩只知歌酒美人,从不涉朝局,为何却会连夜为了皇上奔波至厮?又是为何偷偷备着替身,要连在春熙楼遇刺受了伤也要隐忍不发,却愿意在不知底细的魔门之前露了精光!”
那人最后的话,明显已是对他的真性起了疑!
“怎么,想什么呢,不相信孤?”慕容濯拍了下她的脑袋,凉凉道。
乍听着他那回到最先熟悉的语调,苏颜终还是将满腹的话吞了回去,唇边漾出一抹淡淡无奈的笑意。
“这次皇上损失虽重,但人没了,可以再有,且不说苏相是否无辜,就算是他雇了重溟门的杀手行的此事又怎样,这天历总不能为了这几个已死的人现在就掀起风浪来,所以,人是谁杀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重溟,虽身在江湖为利所趋,但利之所主,可为你,为我,亦可为他!谁又能肯定说,他日,他不会成为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剑,劈向所有那些他想劈向的人呢?所以,这桩案子,有凶手,有理有据,便足够了!”
“至于那幕后之人,太微小的,皇上不关心,而太庞大的的......亦早已成为他心中刺,迟早是个剜心断刺血流成河的结局,等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说完,苏颜没等慕容濯再说话。
转身,负手扬长而去。
而她走后,直到许久,慕容濯才慢慢慢慢从墙上直起身,视线随着那个瘦削清朗的背影越行越远,再慢慢低头看向右手。
手背翻转,玉色的指尖微蜷微颤。
“颜夙......颜夙......”
“没了你......孤还能......遇上谁!”
------题外话------
全部家底奉上!
现在去奋斗明天的~
其实很想把这7000字拆成5+2,可是,却终是觉得这一章断在这里才完整~
额~其实这章写的有些心酸,也许是为了不久的将来…。
还没有妹纸猜到这个案子的真正目的吗?其实,这是个忧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