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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歉,或者收起气息的意图。当然,心中原本淡淡的恼恨,也已经不再。
示意众精灵和巨龙们守在外面,伊利丹大步朝着达伦众人走去,在他那明显刻意释放的神威压制下,所有的战神信徒们俱都默默让开了一条道路。
愤怒?或者不甘?在神威面前,一切都要变得理所当然...
锵!
最后关头,达伦抽出了长剑,勉强抬手横到了伊利丹身前。
他的剑、他的手、他的人,通通都在颤抖,不是每个人在面对神威时,都有勇气去挑战,尤其那些原本就对神心存敬畏的个体。
达伦此刻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一念不忿之意,倘若是战神如此傲慢,他还会觉得能够接受。只那同样拥有战神气息的——神秘精灵,却并非战神!
“让开,看在同为吾神信徒,你又尚算虔诚的份,我可以宽恕你这次无礼。”
漠然的声音,一如方才高调的姿态一样。发出警告的伊利丹,甚至没有看向达伦半眼。一个传奇,在半神眼中,和蝼蚁并没有太大区别。一名信徒,虔诚却并不成狂,在选民眼里,价值也是有限。
伊利丹相信,神并不会介意少掉某一个具体的信徒,只要让这个信徒消失的使者,有能力将这份信仰补。而对于将战神的荣光散布到整个位面、甚至是其他世界这样的伟业,伊利丹也从不怀疑自己有实力去完成!
“不!!!”
达伦的心,在咆哮。那是愤怒倔强的火焰!
但他的动作,却并未显示出内心深处的顽强,颤抖着的长剑渐渐放下,一如那颤抖着的右手...
面对伊利丹又一次释放出的神威,达伦赛尔,妥协了...
伊利丹轻轻一笑,那种表情,带着某种理所当然,就像是大胆阻拦贵族道路的乞丐,面对贵族老爷的宽恕,理智会产生的退让。
但他的这种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容,看在达伦眼中,却仿佛是无声的讽刺。
伊利丹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优雅的精灵在行走间甚至能避免微风的触动。
达伦赛尔无力的低下头颅,他感觉到周围火辣辣炽烈的目光,仿佛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嘲笑他的软弱、嘲笑他的无力,嘲笑他的——不知所谓...
达伦又怎会知道,能够稍稍反抗的他,已经是托庇于战神祝福的恩泽。若非神恩隆重,他必定会向其他人一样,被伊利丹压制的甚至连动弹、思考都不能够...
“力量!我要得到力量!”
达伦赛尔握紧了拳头,轰然跪倒在地,不自知的在冻土扣出了五条深深的指痕...
他的身体里,原本某种淡紫色的伟大力量,许是遭到内心意识的巨变,略略蒙了一些尘埃。
事实,从某种程度来说,达伦赛尔对战神的虔诚,的确远远比不桀骜狂妄的伊利丹。至少被转变成选民、赐予神之血脉的后者,仅仅只是本性恶劣。但他心中最高的信条,始终都是忠于战神!达伦不同,也许,信仰战神的他,多半还是为了得到更加强横的力量,或者,为自己早已失去的目标,树一面光鲜的旗帜!
因为信任才去膜拜,纯粹奉献,而无所求,那才是真正的信仰。
但除了亡灵、除了精灵,又有什么生物,会如此单纯、纯粹呢?
为了得到才去信奉,除非经过神的特殊改造,譬如伊利丹和阿尔萨斯,从本质变化。旁人,终日祈求这样那样的,终归是一种伪信!也许,可能是比较“虔诚”的伪信!
那种有求必应才信任的,是交易,更符合实际,却不够纯粹,不显珍贵。
楚翔频繁在阿尔萨斯率军远征诺森德的旅途中,降下神恩,并非有意竖立某种“观念”——付出信仰,就能得到回报。
这不代表,他欣赏“务实”。
如此施为,只是因为实际需要。总不能让信徒们冻死、累死。况且也不是每个人类,都那般贪婪,需索无度。更何况,由人成神的他,亦神通人性。
君不闻,神曰:信我者,可得永生。而非:信我者,或可永生。这对神来说,两句话的含义一样。等到收获足够,就要降下回报,这不是明码的交易,而是反馈恩惠。但对于凡人,二者却截然不同。
比起给予人类的,实际他无声无息间给予精灵的,相对更多。
数千名从北征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在这一刻,仅仅被不足千数的精灵压制着,这不单单是力量。某种信徒和信徒间特有的感应,那些不够虔诚的,在真正的信徒们面前,终归有些羞于见人的错觉。
可惜,作为人类世界第一批战神信徒,数万人类大军,又怎么会当真找不出一些狂信者呢?但力量,并不和信仰直接等同,至少短时间内,并非如此。
神向来很公平,无需你去催促,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若执着于表象的得失,那么你已经陷入了泥潭,终将沦入邪道。
他的目光,洞彻真心...
信仰,从来亦不等于数量。
..........
是谁,在召唤我?
我听到了,那仿佛是深入骨髓的哀伤。
我的朋,你为何要哭泣...
为何,我仿佛能听懂你的声音?
沿着冰冷的走廊,阿尔萨斯呆滞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是勇猛无畏、十荡十决攻下冰冠堡垒的洛丹伦王子、战争使者。
吉安娜小心翼翼的跟在阿尔萨斯身边。男的这种状况,她从来没有在里见过。
但多少亦晓得这时候的阿尔萨斯打扰不得,是以也没有如同愚妇一般扑去大声哭泣,甚或者死命的拖住对方。
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哪怕精神感知扫描下,这座堡垒已经空无一人,但很多时候,感知未必能够管用。曾经斯坦索姆的灾难,虽然由于战神楚翔的降临,最终得以化解,但那层挥之不去的阴影,时刻提醒着她,感知并非万能。而直到现在,自那之后,她都没有和达伦说过半句话。
步履踩在寒冰地面,微微有些黏着感。
并非外人想象的,在冰面行走,一不小心就要滑到。似这等高寒地带,倘若地冰层还打磨的像是镜子一样平整,尤其容易将物体黏冻其。甚至若是常人,一不小心粘了手,立马就冰在面,用力一撕扯就要掉下一块血皮。
好在两人装备质量极佳,而且修为高深,倒也不至于在这种自然环境布下的困境面前踌躇。
寒冷的蓝色冰地,不知怎生打磨的像水晶一样剔透。表面氤氲着一层薄雾,两个倒立着的影像,默默朝着深处推移...
“阿尔萨斯,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不知怎的,吉安娜心中有些恍惚,仿佛自己距离阿尔萨斯很远、很远。这不单单局限数年前、两人年少冲动之后暂时的分别,而是另一种——如同已经被遗忘历史、或者未来尚未发生悲剧的——明悟。
吉安娜坚定的看着阿尔萨斯,她心中不是没有怀疑过“斯坦索姆事件”的猫腻。然每每念及此处,袁天罡的话,总是浮现在心头——
“倘若你爱的人,做了你并不认同的事情,你会如何选择。记住,逃避并非我们法师应该做的决定...”
“阿尔萨斯,我不会再逃避!”
看着气息越加莫测的阿尔萨斯,吉安娜眼中的坚定,又深邃了几分。
而这时,从两人所在的位置,已经能看到一张被白色雪尘覆盖着的王座。那王座旁,插着一柄通体幽蓝色的宝剑...
剑的幽蓝,就像是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