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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碧钗飒利的行过礼:“那我就不打扰十小姐,先行一步了。”
“劳烦碧钗姐姐了,我这里都清楚了,也就不多耽搁你了……冬和,你去送一送。”锦歌侧首向冬和使了个眼神儿,冬和立时领悟,亲热的挽着碧钗的胳膊,笑道:“小姐自管放心,我一定将碧钗姐姐送好的。”
看着二人出了院子,锦歌踱步回到梳妆台前,若有所思。
苏二爷苏怀生终究被洗清了卖国的罪名,在苏老太爷的周旋和数不清的银元、黄金攻势下,最终只是被免了一切职务,在府中受警方的监视,十年不许出京。
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一切只源于苏锦衣遗落的那份日志册,里面字字含恨、句句带怨,锦歌不知道是不是该同情她,从她的生母那里讲,情,有可原;从二伯苏怀生那里论……锦歌觉得这个二伯纯属活该。可惜……天不收他——呃,这句是她爹的原话。
再多的叹息,都随着苏锦衣的生死不知而飘散了;再多的疯狂,都因那封良心未泯的焦灼和纠结而停顿,那封信,让苏怀生躲过了他原应收到的惩判。
“那个老外,他……让人给灭了。”锦阁楼前,丰忱和锦歌不期而遇,他嘴型微动,含着音儿的跟锦歌来了那么一句,锦歌一愣,瞬间脑海里竟浮现出那人的容貌,她咬了咬唇,问:“那个老道士呢?”
丰忱正视着前方,低声道:“不知所踪。”
又是不知所踪,锦歌双眉紧锁,沉默着前行,丰忱也不开口,俩人很有默契的并肩而。就在上楼的那一瞬,锦歌忽然开口:“那……百吨的黄金下落……算啦,当我没说。”
启口的刹那,锦歌便有些后悔,不知所措中夹杂着逃避,就像明明知道前方埋着地雷,她还偏偏要摘上面儿的花,花虽美,却因地雷而刺激。到底是一贯冷静的人,手刚刚碰触到花枝,便立时收回了,只留下延迟的手影重重。
“没落到他们手里……”丰忱看到锦歌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一咬牙,说出这句话。
锦歌半垂着头,“嗯”了一声,低声说:“你少喝些酒,也少说话,多吃菜、多喝粥,我……我现上去了。”
丰忱脸上的笑容瞬时绽大,痛快的回道:“哎~~!”
“呼~~这个坏人!”锦歌快步走上楼梯,忽视掉身后灼热的目光,直到转弯处,她进了内里的一间静室,合上门,背倚着墙,大口的喘着气。
丰忱那句有歧义的话,倒不是锦歌多想,纯粹是那个坏小子故意而为的。锦歌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面颊,纠结的绕着头发,脑袋发蒙。这真不是锦歌羞的,实在是丰忱给的答案,信息量太大,她甚至于不敢去细想那些隐藏在猜测里的答案,她甚至于吃惊自己的草率,心里也隐隐的觉得,自己和丰忱还有得缠,不过不管如何,几辈子里头一回动心的感觉,太惊心了,那种不安和忐忑,锦歌根本不知所措。
“十妹妹在里面?”门外传来苏锦箫的声音,到底是形势逆转了,她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锦歌立刻站好身形,整好形容,开门应声。
不提她如何和几个堂姐妹应对,也不提整个席面上觥筹交错、杯盏相碰,但说锦歌俏面含笑的坐在老太太身旁,身边儿上坐着一脸莫名其妙的锦诺,姐弟二人看着整个其乐融融的场面,相视一眼。锦诺见姐姐冲他眨了眨眼,天真的大眼睛也跟着眨了眨,接着一个大大的哈欠涨圆了他的小嘴儿。老太太见了,笑道:“十丫头,吃好了么?若是吃好了,你就带着小锦诺先回吧,你这些叔伯兄长们正喝到兴头上,没有一个时辰怕是撤不得席面儿。你明儿还要考试,祖母就不留你在这里多呆了,去吧!”
锦歌应是,对着桌上的伯母婶子以及众姐妹行礼告退,这才轻缓的带着弟弟从边儿上离开。临出门时,一个不经意的回头,正见丰忱乐呵呵的给苏二爷敬酒,许是他五感敏锐,喝着酒,眼睛也能看过来,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皆含着笑意,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回去的路上,锦诺迈着白胖的小腿,拉着姐姐的手,一脸迷惑的问:“姐姐,二伯父是不是做了好大好大的好事?”
锦歌正想着心事,没听清:“嗯?小诺怎么这样说?”
锦诺歪着脑袋,神色努力的认真着:“祖父、祖母,还有大伯、九叔、十叔对二伯父可好,大家都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