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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般伸出一只微颤的手指了指自己,复又指向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他转回头来看了她一眼,面庞冷得犹如格陵兰岛上的寒冰,唯一流露出的少许情绪,便是自那些许眯起的眼中流露出的不耐烦。“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毁容费,只要你想得出来,我全部负责。”
钟蕾目瞪口呆,看着白衬衫修长硬朗的手指扭动了启动钥匙,她‘呯’的一声打开车门,就站了下去。男人这才微微露出吃惊的表情,那一对璀璨却冷漠的眸子望着她却一直没说话。
又是‘呯’的一声,钟蕾死命把车门拍回了车身上。“你是中文水平匮乏到这种地步,还是根本没有做人的道德底限?做错事首先需要道个歉没人教过你?”
“一句‘对不起’能止血?”白衬衫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轻笑,冷冷问。
钟蕾哑然,数年来对法律专业的精研全部白费,这个哈佛大学的高材生一时连反驳都不知从何驳起。压抑良久,这才让情绪平缓下来,“真正需要上医院的是你自己吧?!自大和狂傲都是病,得治!”
一个连最起码的人与人之间的尊重都不了解的人、一个导致别人撞破了头却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只会拿钱论事的人,就算是史上最伟大的律师亚伯拉罕复活也只能干瞪眼。开再好的车、长得再体面,也是对社会资源的一种无耻浪费!
自己的行李箱,在几十米外孤零零地伫立着,当钟蕾毅然转身、铿锵飒爽地朝它们走近时,身后的那辆捷豹刚好开过来停在了行李箱旁边。
一只手,从车子里伸了出来——修长、干净的手,线条硬朗流畅、形状灵活优美,捏了一个硬卡片插到了行李箱的夹缝,利落、没有一分拖泥带水。“这是我名片,有什么后遗症需要看医生或者生活不能自理,可以联系我秘书拿医药费。”
同时兼具善意与歹毒的一句话,能让满血复活的亚伯拉罕再次倒地。车子瞬间飘远,钟蕾拾起那张名片的手都在抖。狠狠团成一个不规则的废纸形状直想要扔在地上再踩两脚,可是最终她却又把它辛辛苦苦摊平了开来,冷冷注视着上面气势优美却内涵干瘪的两行汉字——‘恒远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齐家琛’。
这么一耽搁,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半。华丽优雅的建筑物在这浓郁的夜色里掩不去清冷的气息,不言不语地矗立在这城市里最昂贵的地段之一。她是有多久没回来过了?虽然大学本科是在本市读的,可是那四年里的回家次数根本是屈指可数,加上在美国留学的三年,现在看起来,这个地方真是要多陌生就有多陌生。
“啊,是蕾蕾,回来怎么没打个电话先说一声。是刚下飞机吗?哎哟,你脑门儿怎么破了?”家里的保姆张嫂怕是这屋子里她唯一还能称之为熟悉的人,钟蕾捂了捂额头,“没事儿,回来路上我坐的那辆出租车让猪拱了一下。”
“猪?”
钟蕾一笑,“逗您的。”
张嫂这才松一口气,嗔笑不得,“瞧你这孩子,”说着,将行李接过手,“吃过晚饭没有?我给你下碗面?”
正说着,二楼的卧室门已是悄然打开,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很黑很整齐,却蕴藏了些许染过色的不自然;与那面庞上板出的端正严肃显然相得益彰。即便是穿着睡袍,仍旧像是在会议室里进行工作总结一般立得笔直。钟蕾抬头,唤了一声“爸。”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照不清钟天阔脸上的睡意朦胧被一扫而空之后的兴奋与清醒,只是他揣在睡袍口袋里的两只手,握得有些紧,似乎微微出了汗。穿着拖鞋的两只脚终于有了理由开始移动,迫不及待走下楼梯。
“回来怎么不同家里先说一声,好派车接你。”他的声音还是沉稳响亮,倒不似因为岁月而有所衰老,钟蕾纵是百般不情愿,还是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她别开脸,瞧住地上的行李,“不用麻烦,不想打扰你们正常生活。”
踏在楼梯上的脚,就这样又顿了下来。钟天阔甚至有一种掺杂了局促的无奈,不知道下一步是该继续朝下走、还是返身上楼。眉心不自觉得紧了,停滞了几秒钟,这才复又披挂起一身威严,“蕾蕾,你在美国留学的费用是申请的贷款,有这回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