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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质疑下,钟蕾忽然觉得这话她接不下去了。
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但是归根结底,也可以说是配不配的问题。对于齐家琛那个人来说,让他特意去请一个跟他没什么利害关系的人吃饭闲聊遥想当年这种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不想贬低齐家琛,甚至说明明知道他的城府就是这样深,她还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去喜欢他。但是她又不能否认自己心中的那个感觉,在她所认识的他、对他的了解里面,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努力从来都必须有所收获,换句话说,没有收获的事情他从来不会付出努力去做。
“蕾蕾,你知道我今天是鼓了多大勇气来找你认错的?我出了这么大车祸,你都不来看我。这我不怪你,毕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可我也跟你解释过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看到过那张收据,但是一直也没人来问过我啊?我真不知道把这事跟谁说才能帮你。你开庭那天我在法院外面转悠了两个小时,包括你后来判了以后,我还特意找了一个律师问了一下能不能上诉。人家律师说现在案子已经判了,再说我这种证词基本没用,那我也没办法了。我知道是我不对,也知道你也喜欢他,可不管怎么说,你也用不着这么说我吧,什么‘随便的人’,你喜欢他就是情操高尚,我喜欢他就是犯贱不值钱么?”
也许在某些方面,友情跟爱情很有一些共通之处。都像是一棵树,在一些不恰当的时候你掰掉一根枝、我扭断一根丫,就算后来我们再怎么努力去浇水灌溉,那些枝丫也回不来了。
尤其在寒流来临的时候,那些被破坏掉的部分就更加显眼、惹人神伤。
可是明明知道这一点,又有谁有耐心和恒心,能一直守护着这棵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去破坏它呢?
原本一场和谐坦率的会晤至此正式以失败而告终。当蔡小乐终于熬不过钟蕾的沉默从桌边腾的一下站起来的时候,这才换来这位能闷死人的老友一句友好的提醒。
“不是你请客么?先买了单再走。”钟蕾说得很平静,心脏的位置上却有点麻;这个感觉同样也发生在蔡小乐的身体里。她近乎是费尽全力绷紧了嘴唇忍住眼泪,久久瞪着钟蕾,恨恨结了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安华阁。
让钟蕾一直一直想不通的就是,她为什么当时不肯跟蔡小乐解释。
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闲下来就在想如何解释的措词和用语,然而没有一次能在正常顺序和逻辑下解释得通。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有关于‘随便的人’和‘重要的人’这样两个概念,为什么现在变得这样含糊不清?
或许,应该说这是有关她的直觉与期望之间的斗争;也就是悲观主义与乐观主义之间的一次冲突。
最后,这场冲突终于借由几个月后一个人的出现而决出了胜负。
国贸中心的一家猎头公司因为一些劳务纠纷而摊上了官司,钟律师提供上门服务,进门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姚远,他正从那个猎头公司里走出来。
自从那一次目睹田大力规劝姚远不要离开恒远之后,钟蕾便再没见到过他。虽然后来也得知他加入了齐盛尧的阵营,可那是齐家琛先把别人排挤出恒远在先,怨不得人家。
说来也怪,钟蕾的心里竟有些许歉意,她停下来向姚远微笑致意,可是后者却面带冷骏,眼睛里掩不住的是浓重的躁意。
他面向钟蕾顿了几秒钟,终于皱着眉头挤出一抹完全出于礼貌的笑意,连寒暄都没有,一个人进了电梯。
钟蕾愣在原地,良久没办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姚远这个人她见过几面,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像他这种面面俱到的人绝不会把熟人当成路人甲来冷面相待。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时,从那间猎头公司的大门里又走出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言谈间颇为爽利神色却透些轻慢。
“现在他还有心情要求二十万的年薪,啧……”
“嘿,你别忘了半年前有几家主动开七位数请他的,现在只要二十万姚远也算是委屈自己了。”
“得勒,您就好汉别提当年勇了。出了这档子事,别说二十万,就算十万块恐怕也没人敢用他。”
“十万?朋友,其实你不是猎头,你是猪头吧,十万年薪的到人才市场就搞定了,还用得委托咱们么……”
“滚,你才猪头呢,你全家都猪头……”
在那间猎头公司把事情办好,又陪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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