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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为了个订单你也是拼了!”王小易惊诧地叫道。
梁绪淡定地皱眉,说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帮我把他抬房间里去。”
王小易道:“你等会儿啊,我去跟秦总打个招呼。”
“那你快点儿,我腿麻了。”梁绪心想怎么最近自己每次都是抬醉鬼的角色,以前都是人家抬梁少,现在可好,欠的债全还回来了。
王小易推开玻璃门走到露台,巡视一周,在角落里发现了独自低头抽烟的秦映川。
“秦总。”王小易走了过去。
秦映川抬头道:“小易啊,楚哥回去了?”
“没呢,在屋里。”王小易耸耸肩道:“喝大了,我待会儿送他回去。您要不要一起?”
“等看完烟火吧,来陪我聊聊。”秦映川递给王小易一根烟,说道:“今年贺岁档票房虽然没达预期,但也还是不错。”
“口碑营销的效果目前来看确实有利有弊。”王小易中肯地评价:“利是能节省一大部分宣发的费用,弊是把受众限定在了一个人群之中,并不适合一些全年龄投入成本高的片子。”
“贺岁档没有交给你来做,我后悔了。”秦映川半开玩笑地说道。
王小易摆手道:“我先把眼前的做好。”
“华映的宣发一直是强项,这是我一直自豪的特长。”秦映川深吸一口烟道:“但看来几年过去,似乎进入了一个瓶颈期,再也没有像黑马一样脱颖而出的项目了,这说明创意不再。不是我悲观,是这个市场变化太大了。”
王小易分析道:“现在一战成名的项目是预料不到的,我们只能从结果上来反推他成功的要素,但大多数都不可复制。”
“你说得很对。”秦映川说道:“所以我要从根本上来改变这种创意环境。”
“洗耳恭听。”
“你看天上的烟火,无非是花和炮两种。”秦映川抬头,眼神中带着与年龄极为不符的成熟稳重,说道:“做电影也是一样,钱和片。如何成为一炮走红的成功案例,就是用最少的投入,影响最多的人。”
王小易刚想说什么,秦映川摆摆手,继续道:“今年除了华映自主制作的九部电影,我还准备单独接宣发的项目,分成29%,零风险。”
“我要把华映的部门体制变为工作室制度,人员编制已经初步成型。”秦映川适时向王小易抛出了橄榄枝:“你要不要带着团队加入华映?”
“我……”王小易本来酒醒过后大脑就有些迟钝,现在简直是又震惊,又有些高兴,但这么大的事情还得跟公司的人商量,总之就是太突然了。
“不用急着答复我,下半年,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找我谈。”秦映川非常懂得进退,笑道:“别的不敢说,给你最大的创作自由。”
王小易很佩服这些大佬们,酒过三巡谈起项目来还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刚刚楚千云倒下最后一秒也是敲定了跟梁绪的一桩生意。
今年注定会是不平凡的一年,所有人的生命轨迹都在此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随着头顶炸开的朵朵烟花,明天永远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未来可怕却也可爱。
在冒着热气的温泉里。
“你许个愿望吧?”陆悦扬饶有兴致地看着安音璇说。
安音璇啼笑皆非:“不是有流星才可以许吗。”
“嗯,流星可以许,生日可以许,新年可以许。”大明星洒脱地说道:“心情好,想许就许。”
安音璇刚想说话,一阵冷风吹过来冻得他一激灵,赶紧捂住嘴,打了个喷嚏。
“你看,就像打喷嚏一样,想打的时候拦都拦不住,还挑时候吗?”陆悦扬拿着一个瓢往他身上撩了几捧热水,说道:“许吧,保证有用。”
“……”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就完了?”陆悦扬惊讶道:“这么短的愿望?”
“还没。”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对方一眼,才郑重其事地闭上眼睛,心念道:
如果可以,请让我能一直唱歌。
陆悦扬见他认真起来,便也闭上眼睛:
希望旁边这个人的愿望可以实现。
不远处的天台上,白雁岚眨着眼睛问周寒:“哥,你说对烟花许愿能实现吗?”
周寒略显无奈地说道:“那你不如跟我许个愿,成功率还高一点。”
“不是这种!诶呀!”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就是那种,不是要买什么东西,也不是要你帮我什么,再多钱都没用,你懂吗?”
“再多钱都没用?”周寒问道:“想成名?还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说出来就不管用了!”他急忙掩饰道:“我要许了,哥你别偷听。”
“那你就别说出声。”周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白雁岚虔诚地双手合十,面向刚刚绽开的一簇大花团,默念道:
新的一年,要是能跟陆悦扬有进展就好了,一定要保佑我啊!
周寒看他这样子本来很好笑,却不知怎的被他感染了,灵不灵的,许一下又没少块肉,心道:
那就,把安音璇抢到手。
转念一想,这个愿望是不是太霸道了,老天爷可能会不高兴,还是换一个:
安音璇爱上我。
唉,这个也不合适,这板上钉钉的事情还要许愿吗。算了,不许了,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单细胞真的会传染。
宽大的卡座上,梁绪还在苦苦地等待王小易,楚千云也睡太死了吧,怪不得四十几岁了还春风满面脸上冒油,睡眠质量比自己还好。
这王小易在磨叽什么呢,怎么还不来,这人太不靠谱了,一会儿让他自己抬楚千云吧。
他抱怨了一会儿,心想大春节的心里老想些这个实在太不吉利了,得许个新年愿望。随即眼睛一闭,嘴巴一抿,学着沈美茗低声背了一段金刚经,嘀咕道:
周寒的愿望全部落空。
赌气地说完这句话,他心里总算舒坦了,发泄了自圣诞节以来,憋在心里两个多月的委屈。自己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谈个恋爱,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万般阻拦,真是造了什么孽。
外面被他心心念念的王小易,似乎已经忘了梁绪还在等他,“秦总,您许过新年愿望吗?”
“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许过。”
王小易问道:“后来实现了吗?”
秦映川沉默半晌,说道:“嗯,实现了。”
据王小易的了解,秦映川早年在A国赚到了第一桶金,传说是给老外倒买倒卖假古董发的家,这大概是秦映川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段经历,却也是他最不愿提起的陈年往事。王小易没有追问的意思,反而问道:“现在想再许一个吗?”
秦映川掐灭香烟,搓了搓手,说道:“那我许今年你答应来帮我。”
“秦总,说出来就不灵了!”王小易哭笑不得。
秦映川假装恍然大悟,道:“那就麻烦你当作没听见了。”
王小易心想这秦映川果然会笼络人心,不愧是股东大会上挤下董秘亲自上场,把投资机构喷得五体投地的人才。
此时,落单的只有肖权,他坐在一个角落里的沙发上喝着红酒,思考刚刚出去抽烟时周寒的提议,大胆而狠绝,让他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免心头一颤。
明年,一切都会有新的变化,有人如意有人失意。
安鋆回到房间就困得睡着了,他久违地梦到了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四个人还住在那幢大房子里,母亲做好了四菜一汤,父亲在看报纸,哥哥在喊他吃饭,电视里放着新闻节目,红烧肉的香味飘了出来,半梦半醒间已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
在同一片夜空下的安音璇、白雁岚、周寒、陆悦扬、安鋆、梁绪、王小易、秦映川、肖权还有楚千云。
今夜的相聚是偶然也是必然,在场的所有人在未来的十五年经历了整个行业的兴起与衰败。他们都是见证人,也是始作俑者,造就了一幕幕恩怨情仇,谎言、背叛,没有人幸免,也没有人无辜。当这些人日后回忆起这段时光,再美好不过,因为此时他们还可以谈笑风生,此时他们还可以闲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