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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大院儿里那套两居室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住,沈美茗从那次解救周寒和安音璇事件之后就回到了大房子,她说周江临这个老混蛋要是不看着点就要上房揭瓦了。
白雁岚想,这也许是一个不美好的开端引起的美好的结果,他妈这次回去比以前放飞很多,心情好了做个饭,心情不好就伙同王小易他妈出去旅游,周江临倒是低调了,竟然不声不响把周寒提到了母公司的管理层。
想想看之前折腾的那些风波又是何苦,都是一家人,还能断了血缘不成。只是没有过去的极端错误,也不会有现在的岁月静好吧。
结果,只有安音璇留下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陆悦扬端了一杯山楂羹上楼,说道:“厨师特意给你做的,说看你晚上吃太多,怕你不消化。”
白雁岚爬起来,窝着胃难受,又倒了回去,他算领略到了什么叫吃得只能站着或躺着。
“放那吧,我歇会儿吃,饭都到嗓子眼了。”
陆悦扬坐在床边,手摸了摸鼓起来的胃,问道:“来的路上想起什么事了?陈郡山又怎么你了?”
白雁岚摸着床头上的谱子扔给他,说道:“你看看。”
陆悦扬认真读了一遍,说道:“写挺好的,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陆悦扬又看了两遍,纳闷道:“哪里奇怪?”
他肯定道:“这不是陈郡山写的。”
“你说他用别人写的词来糊弄你?”陆悦扬想了想,说道:“他确实词曲越作越低龄,但偶尔写出这样高格调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白雁岚强撑着起来,说道:“是不是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看不出这是谁写的?”
见陆悦扬一头雾水,他说了一个名字:“安音璇。”
“不能吧。”陆悦扬本来一脸“你想多了”的笑意,最后拿起谱子逐字逐句看了一遍,已经没了底气,重复道:“不能吧?”
“怎么不能,他俩干的好事儿还少吗。”白雁岚眯着眼睛道:“肯定有什么猫腻,我就拖着不录,等陈郡山扛不住了来问我。”
陆悦扬郁闷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兴奋。”
“他敢给我填词,怎么不敢求我一起唱?”白雁岚露出了一脸怪笑,说道:“赶紧来求我,你说我同不同意?”
陆悦扬实在忍不住了,把谱子一扔,说道:“你在我床上怎么老提别人?三句话离不了安音璇,你这么喜欢他干脆跟他过去得了。”
“我要跟他过,我哥还不得把我弄死啊?!”
陆悦扬怒道:“合着没有你哥,你就真打算跟他过了?!”
白雁岚分析道:“你看他那个魅相,尤其是眼尾往上翘,是挺招人喜欢的,还有那副谁都瞧不上的嘴脸,压他的时候应该特别带感……”
“白雁岚!”陆悦扬气极了,说道:“我是你的合法配偶,正在听你跟我滔滔不绝地讲压别人的感受,你就欺负咱俩婚姻名存实亡是吧?我今天就得振振夫纲。”
见陆悦扬要来真的,他赶紧服软道:“等会儿,不急于一时。”
“没得等,就现在,我就要干你,让你搞清楚,谁是你老公。”陆悦扬一边把上衣拽下来露出健壮的肌肉,一边说道:“我以前对你太温柔了,我看你现在就是欠。”
陆悦扬本就是一头狼,当了几年哈士奇也够够的了。
“你不是说尊重我的吗?”
“你说你要干安音璇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尊重我一下?”
白雁岚辩解道:“我没说我想干他,我说的是如果让我干他,会怎么样。这是只一个假设、一个想象!”
“你有这种想法就不行!”
有些事可能好几年都没想明白,突然一朝一念间就开阔了起来。就如同陆悦扬也许心里一直放不下安音璇,但当他看到白雁岚也似乎更重视安音璇的时候,就像吃了一坛子的醋,从头酸到脚。
白雁岚只能爱他,眼里也只能有他,除此之外,他绝不同意。
“为什么不行?只许你想,不许我想?”白雁岚挑衅地问道。
“还敢顶嘴了?”陆悦扬一愣,随即俯,把他按在身下,顶着额头,沉声说道:
“我心里有他,同时我也有很多人,我爸我叔我妹夏夜,我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健康,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的人是你。你录歌我怕你状态不佳,你巡演我怕你在外不习惯,恨不能天天跟着你,又怕你烦我。”
白雁岚笑出了声,抬眼说道:“你可不是这么表现出来的,都是我追着你屁股后面左顾右盼,你又没粘过我。”
“那肯定不能表现出来,我这种不上心的态度最能吸引你了,你就是爱我这点。”陆悦扬像个领小红花的孩子,超级得意。
白雁岚眯着一双桃花眼,不屑道:“说得好像对我无所不知一样。”
陆悦扬起来一些,仔细打量他,认真道:“这么说也不全面,确实不是什么都了解,比如我就还没搞清,但我怀疑你个大龄处男也不知道。”
他被说得满脸通红,腿都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嘟囔道:“我怎么是处男了,我有经验的,虽然就一次……”
他声音越来越小,陆悦扬贴近感受着他呼出的气息,很微弱很小心翼翼,像一只在深林中迷路的小鹿,兴奋却又惶恐不安。
“交给我好吗?以前都过去了,而且过去很久了。”陆悦扬撑在他上面,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修长的手指从胸口划向了喉结下方的窝,那里曾经有一道切气管留下的疤,指尖轻轻触摸上去,说道:“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以后不用把扣子系那么严实了。”
白雁岚捉住了陆悦扬的手,说道:“你知道刚复出那会儿,权哥曾经旁敲侧击地跟我说过,让我把疤露出来,涅槃重生的人设就更鲜明了。但我没有同意,不是因为想掩饰,而是觉得没有必要,我自己都不在意了,又何必让别人为此而同情我呢。”
陆悦扬反握住他的手扣在头顶上,低头亲吻那道疤,他下意识仰起了头,整个后背向上弓起,赤裸的上身贴在了一起。这是一个有热度的接触,陆悦扬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腰向上抬,让他更肆意地贴合。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陆悦扬的声音有些沙哑,说道:“我会轻轻的,听我的话,放松一点,想叫就叫出来,我爱听。”
白雁岚一度以为自己冷淡了,如今在陆悦扬的撩拨下,情绪却被调动了起来,他大着胆子决定勇敢地迈出一步,捧上了陆悦扬英俊的脸,说道:
“嗯,我知道你不会让我疼。”
结合的那一刻,白雁岚只觉得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在经历了最深的谷底和最高的巅峰之后,爱的人依旧在身边,再无遗憾。
陆悦扬在与安音璇那段情感中更多的是对自我的怀疑,使得他逐渐自卑;而跟白雁岚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有主动权的一方,又重新找回了信心,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相处方式,人都是遇上了刻骨的绝境才会真正改变。
像承诺一样的情事,陆悦扬用上了十二分的耐心,就怕白雁岚不舒服,他要弥补那场灾难般的痛苦回忆,要让白雁岚知道,人与人的结合是美好的舒服的。
已是夜半时分,两人一身汗躺在床上,陆悦扬拥他入怀,人已经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映出一扇阴影。
陆悦扬给白雁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把被子往上拽拽。白雁岚的反应可以说是非常青涩,表情声音都是那么的真情流露,最可贵的是这都是无意识的反射动作。
那双桃花眼在动情时又清澈又迷人,像是那盏归家的灯,即使再黑暗的角落也能被点亮。
最亲昵的行为让陆悦扬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样真实的触感,冲动的欲望,仍旧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淡忘,反而更加清晰。像他这样不折不扣的大骗子,能被爱情眷顾,也算是另一种幸运吧。
白雁岚三天没进录音棚,至于因为什么,陆悦扬是再清楚不过。
陈郡山果然沉不住气,打电话来嘘寒问暖,是不是嗓子不舒服?是不是病了呀?是不是状态不好等等。
结果白雁岚一句话就怼了回去,说道:“他给我写的什么破玩意儿?!怎么还有错别字呢?!让他回去改改!”
安音璇这阵子总是莫名其妙打喷嚏,从助理升级到经纪人的汪汪有些担心地问道:“安老师,你别是热伤风了吧?流鼻涕或者嗓子疼吗?”
“就是打喷嚏,没别的症状。阿嚏!”安音璇也纳闷了。
他要进棚录歌,但棚迟迟空不出来,说是白雁岚占着,在录十五周年新专辑,从一周前就说要录完了,但现在还不出来,这不就是找茬儿么!
他推开陈郡山办公室的门,只见这厮一边搓额头一边对着玻璃窗打电话。
“没有,我昨天真没跟金昱在一起,那照片拍的是好几天前了。”陈郡山是热搜大户,经常被拍跟当红艺人在一起的照片,再配一个阴阳怪气的标题。
“他就是约我吃个饭感谢一下,没干嘛,还有助理在呢,我们去的饭馆又不是酒店……”
安音璇走近敲了敲桌子,陈郡山回头看见他,眉头皱得更深了,打发道:“你哥来了,我先挂了。”
“你要是敢让安鋆受伤,我就弄死你。”他拉着个脸警告道。
“凭良心说,现在受伤的是我,我招谁惹谁了非要受这份罪,跟个犯人似的。”陈郡山摆摆手,换了个话题,说道:“再给我一礼拜,录音室就能空出来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白雁岚能不能别磨叽了?录不了就出来让给有需要的人。”
陈郡山见他不好打发,一狠心,早晚都得知道,择日不如撞日,说道:
“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录音棚,安音璇听见了一段熟悉的旋律,正是自己填词的一首歌,他透过玻璃一看,白雁岚正在闭着眼睛投入地唱着。
他当下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奇怪,这是一首全钢琴伴奏的歌曲,陈郡山从没有写过这样的曲风,所以是白雁岚写的!他瞪着眼睛发飙道:
“陈郡……!”
“这什么破词!也太矫情了!”人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白雁岚的吐槽:“你看这句是不是特别拗口,押韵也不是这样押,跟顺口溜似的。”
安音璇站的角度刚好是白雁岚的盲区,他在那边说得肆无忌惮,安音璇气得走到了调音台前。
白雁岚戴着耳机对着麦滔滔不绝,只见一个身量相仿的人影低着头走到了面前,两人隔着玻璃,对方缓缓抬起头,脸阴得随时随地要大暴雨,他一惊,竟是想不起来要骂什么。当他以为安音璇要爆发的时候:
“啊……!”安音璇一个喷嚏只打出了一半,随着白雁岚的闭嘴戛然而止,他难受至极,怒道:“你接着骂!”
白雁岚眼珠子一转,故意说道:“我不骂了,既然你都给我填了词,那我还就要唱给你听。”
“谁给你填词?!是你给我谱曲,这是我的歌。”安音璇冷笑一声。
陈郡山见缝插针道:“那这么说定了,大家一起唱,合作愉快!”
安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