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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妇女和男人同时回答道。

    在后世的实验心理学研究中,调查人员为了从目击者那里获取有效的信息,是要通过语言沟通来引导和启发目击者的回忆;以便让目击者最大限度的提供与嫌疑人有关的线索,并且是完全而准确的表达出来。

    不过很多案发现场的目击者所提供的线索往往是错误百出。原因就是目击者在事后所描述的信息时,不仅会受到到记忆的影响,也会受到推理过程、讲述者所受到的暗示、自信心、权威服从、群体影响等多方面的影响。

    目击者们很容易用习惯、想象去揣测事实,而不是用语言完整的表述自己的所见所闻。描述不光是一个记忆的回忆过程,还会涉及到沟通行为的本身;前者用来回答“我看见了什么”,后者则用来回答“我应该说什么”。从描述内容的动因来看,起到决定因素的主要是记忆效果、主观意识和沟通策略。

    比如光线、触觉、听觉、视觉、距离、角度、方位、以及目击者的观察目的都会影响最终的描述。每个人对事物的的兴趣点不同,观察的效果也会有很大差别。很多观察者表面看上去非常主动、积极,内心却是瞻前顾后,忧心忡忡。

    普通人一般情况下,都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对沟通活动本身就怀着回避或是厌烦的态度。因为担心惹火上身,往往会影响最终的描述结果。

    至于十八世纪的清代,实验心理学这门学科连影子还没有呢。两个粗通文字的捕快又能知道多少?

    此时听到几个目击者都一口咬定没有看到那三个人提着包袱出汪家,两人不禁犯难了。

    根据汪家女眷的口述,内宅地窖里的金银古董乃至木箱、木架子都没了,更不要说汪老爷的书房里已是空空如也,干净的连老鼠都不会去。

    这么多的东西,去哪儿了呢?凶犯又是如何带出汪宅的呢?

    两人正在犯难之际,一个快手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徐爷,不,不好了!盐义仓那里出了大案了!大老爷叫您赶紧过去。”

    “什么?!”

    “养瘦马的陈,陈家,都被人杀了!他家的二十多个姑娘也都失踪了!”

    “啊!”在场众人全部惊呆了。这一夜的扬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了下午的时候,随着江都县治下的河东区李家大院被劫的消息传出,整个扬州城都轰动了。这也是一家豢养瘦马的人家;家里的瘦马据说多达十六名。

    这下城里那些豢养瘦马的人家都慌了,生怕劫匪会光顾自己家。于是很多人当天就带着钱财和瘦马们纷纷坐船逃向苏州、镇江和江宁。一夜之后,整个扬州内外已经是“瘦马难寻”了;连贾旺和陈牙婆这些人也纷纷逃到乡下亲戚家躲避。

    当日下午,负责查验汪家劫案和陈家劫案遇害人的两组仵作,各自在现场发现了击杀受害者的披铜铅芯弹丸。经过对比,发现弹丸大小基本一致。面对着这种从来没见过的“火枪”弹丸,甘泉县典史和县令认定,汪家劫案和陈家劫案是同一伙人所为,可以并案处理。

    到了晚间,从江都县衙传来消息,在李家大院的凶案现场也发现了披铜铅芯弹丸。甘泉县令听说了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有一起背锅的了!

    当天入夜后,整座扬州城内外包括城墙上都是灯火通明,县衙衙役、捕快、快手、以及各家盐商雇用的护院提着灯笼在城中各处盐商宅院的附近彻夜巡逻,直到天明。

    第二日上午,甘泉县的刑名师爷拿着“火枪”弹丸证物去找了江都县的刑名师爷,两厢一对比,两位绍兴人都惊呆了。三起案子竟然都是同一伙人所做,这分明是一场泼天大案啊!不知将会有多少乌纱帽落地,人头不保!

    两人再一详谈,发现江都县负责值守城墙的兵丁和河东区那边都有人证明,事发当晚有一条白色的快船顺着运河向沙河的方向跑了;据称那条船的速度出奇的快。

    第二天,听到消息的扬州知府也坐不住了。一夜之间接连发生三起大案,势必震动江南以至朝野!明年就是皇上的万寿节了,江南首富之地在裉节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万一要是影响了扬州盐商的捐献,自己的乌纱帽怕是难保。

    于是知府大人顾不上痛斥两位属下,严令江都、甘泉两县限期十日破案,捉拿凶手。当天晚上,江苏巡抚衙门和两江总督衙门都收到了扬州府飞报的呈文。只不过此时两江总督萨载正忙着在邳州、宿迁一带治水,根本顾不上这些地方上的刑名案件。

    第三日上午,苏州,江苏巡抚衙门。

    闵鹗元手下一个负责处理各处公文呈报的幕僚在看了扬州府的急报后,又翻出了自己昨天接到的那封来自江南水陆提督衙门的急报。两份呈文被一同摆在了桌案上,一边放着的,就是江南提督衙门送来的证物,一颗变形的弹头;这是从船板外侧的弹孔上挖出来的。

    那幕僚来回看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拿着两封信和证物找到了闵鹗元。

    “东翁,这里有两桩急报。”

    “哦?是哪里的?”闵鹗元从桌案上抬起头来,脸上戴着一副花镜,一脸正色的问道。这位以文学名扬朝野,同时精于治狱,以清理积案见称的江苏巡抚,今年已经五十多了。

    幕僚先说了江南提督的汇报的快船冲关事件,等一脸震惊的闵鄂元看过呈文后;他又将扬州的案子做了说明。

    “你的看法呢?”闵鄂元探身问道。

    “属下以为,这伙贼人先是在扬州犯了案,洗劫了汪家、陈家和李家。接着就乘坐那条白色的快船冲关出海。江南提督的呈报上写的清楚,巡江的官兵都看到了那船上有一群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属下想来,必是那些被劫掠的瘦马无疑。”

    闵鄂元点点头,随即又命人将抚标的火器千总找来。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满头大汗的火器千总气喘吁吁的到了。

    “标下见过大人!”

    “起来吧。你来看看,这种铳子可曾见过?”

    火器千总从幕僚手中接过后,看了好半晌,为难的说道:“大人,这跟我朝火枪铳子规制不同啊!”

    “哦?你说说看。”闵鄂元不动声色的问道。

    火器千总指着那破碎的铜质弹尖解释道:“标下营中的火枪,所用都是一钱的铁子;即便是八旗用的火枪也都是铁子。标下从没听说过有谁用铜皮包铅来做铳子的,光是这做工就要花不少钱。”

    火器千总说完心中又补充了一句:“这也太败家了!铜多贵啊!”

    “好了。你退下吧。”

    “啪!”闵鄂元突然一掌拍在条案上,大怒道:“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岂容宵小跳梁?!”

    “传我的钧令,命各州县严查民人火器,若有违禁,即行缉拿收缴。再派人去江南提督衙门,询问沿海洋面搜查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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