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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每到阴天骨头还疼得慌呢。”
粉黛对所谓的相救之恩不以为然。
她敷衍地朝几位客人行了礼,依旧是不耐烦地情绪道,“你们是来问张少爷的事的?我和他就是花娘和嫖客的关系,没什么好说的。他死那天本来约了我,但他没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你们要想从我这得到有用的线索怕是白跑一趟了。”
女捕快对她那不耐烦的态度有些恼,正想发作几句,就听对面一直沉默寡言的人突然开口。
“麻烦了,告辞。”
说完就被那个瞎眼少年推着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在桌上留了一角银子。
这个粉黛是典型的情绪外露、藏不住事的人,凶手不可能是她!
同行之人走了,女捕快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半抬着屁股犹豫再三,一甩珠帘还是大步离去了。
女捕快及时拦住了正要离去的牛车,砰砰敲了敲车窗,叉着腰没好气地望着牛车里的少女,胸口压着一口闷气。
“你突然就走是怎么个意思,把我丢那,故意让我尴尬?”
井甘无辜地眨了下眼,“事问完了,可不就走了。”
“怎么就问完了,那粉黛不还没开始问吗?”
“我没什么要问的了,捕快大人若有问题自己问便是,我走不走与你有何干,我们又不是一起来的。您莫不是把我当成查案同伴,忘了我是嫌犯家属?”
得,她还记着仇呢。
女捕快紧咬着一口牙,磨了半天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好样的!得,是我犯贱。”
然后没好气地一甩袖子,带着两个手下走了。
井文松望着那气呼呼的背影不明情况,没看见自家姐姐嘴角那抹隐隐约约的自得。
牛车驶离了酥云楼,井文松气场低迷地靠在车厢上,一整天脑子里都在回想着大牢里父亲死死抓着他,让他救他出去时的慌张模样,心情十分烦躁。
他不相信父亲会杀人,他心里清楚父亲的胆子有多小,连与人骂架都不敢,遑论杀人。
父亲也就敢在妻儿面前摆架子。
但若找不到真凶,父亲铁定就会被当成杀人犯斩首,到时娘亲该怎么办?
就算为了娘亲和弟弟妹妹,父亲也不能成为杀人犯,可案子现在毫无线索,连姐姐都一筹莫展。
正心绪烦乱着,想问问姐姐在酥云楼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牛车突然停了,身体控制不住往前倾了一下。
“姐姐,怎么了?”
井文松问旁边侧躺着的井甘,井甘正掀着车帘的一小角望着外面,透过那小小的一角,他一眼瞧见‘银绞丝’三个大字。
“你去问问前天张少奶奶是否来过这。”
井文松愣了一下,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立马跳下了牛车。
牛车就停在银绞丝的门口,井甘掀着车帘就能听见门口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模样斯文的人抱拳与对面的行了行礼,笑道,“前日那壶烧刀子令尊可还喜欢?”
对面紫袍男子爽朗大笑,“家父就好那一口,得劲得很,喝了后赞不绝口,兄长的寿辰礼可是送到了他老人家的心尖上,一直说着改日请你到家了来做客呢。”
“客气客气,老大人喜欢就好。”
两人聊着天,井文松出现在了门口,朝两人见了见礼,而后转向紫袍男子,“小生想向掌柜询问件事,不知前日张家少奶奶可曾来过贵店?”
那紫袍男子正是银绞丝的掌柜。
掌柜反问,“哪个张家?”
“上交街的张家。”
掌柜和那模样斯文的人皆是一惊,“前几日被杀的张献文张家?”
“正是!”
掌柜脸色当即诡异起来,皱着眉头沉默一会,好奇地问道,“你为何询问张少奶奶,莫非……”
井文松笑了一下,从容地答道,“喔,是这样。家姐之前见张少奶奶戴的银饰十分好看,也想打些戴戴,但不知具体是哪家银楼……”
掌柜看原来是想打银饰的客人,当即笑容满脸地道,“张少奶奶的银饰皆是出自我银绞丝,张少奶奶可是我们银绞丝的大客户,每月至少要来个六七回。令姐喜欢哪些款式,是要簪子还是发钗,我银绞丝的样式都是最新最流行的,戴出去绝对好看。”
井文松有些惊讶,“一个月来六七回?那她前天也来了吗?”
“来了啊,前天家父寿辰,她是店里最后一位客人。”
掌柜又拉着井文松吹嘘了一会,井文松寻了借口脱身,快步钻进了牛车。
“前天张少奶奶确实来了银绞丝。姐姐,你怀疑张少奶奶?”井文松好奇地问道。
他回想了一下张少奶奶那面如死灰的模样,没看出她有什么问题,而且死的人可是她的夫君。
井甘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什么也没说,只吩咐林木回家。
孙小娟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不时站在店门口张望自家牛车回来没有,好几次给客人结账时算错了钱。
香巧一个劲赔礼道歉将客人送走,安抚孙小娟道,“娟姨您坐着歇歇,小甘妹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她那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的,您别担心。”
孙小娟被带到休息区坐下,屁股刚挨着椅子就听见门口赶牛的声音,当即冲了过去,一看果然是井甘回来了。
“小甘。”
孙小娟欣喜地率先上前打开了车门,见到井甘的那一瞬所有的不安和无措都消失了,似乎只要有女儿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不知不觉间女儿已经成了心中最坚定的依靠。
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和想说的话,这一刻反倒不那么着急了,她笑着将井甘推进了店里,众人也都聚拢了过来。
井长青跑在最前面,一屁股坐在井甘身边,迫不及待地问道,“姐姐,怎么样,你今天见到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