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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挚着旗的是谁?”

    杨舒被骇了一跳。

    他除了惊奇白甲营的士气和战意为何突然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神还一直盯着近在咫尺的僧营,试图看出那刘慧汪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让一众信徒视死如生,所以根本没有细瞅举着那破旗的是谁。

    此时再看,不是李承志还有哪个?

    “他不要命了?”杨舒又急又愤,厉声骂道,“还有你,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李承志但凡有个万一,这白甲营溃的怕是比之前那乱兵还快……”

    嘴里骂着,杨舒手忙脚乱的下着望楼,“还愣着做什么,等死么?”

    看了看立在军阵之中的李承志,张敬之猛一咬牙,跟着杨舒下了云梯。

    只是下了个望楼的时间,白甲军阵竟然就已往前进击了五六丈。

    看李承志所站的位置已然成了阵尾,如定海神针一般的挚着那杆破旗,两人才猛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李承志脑子没突然发烧就行……

    “使君,司马,郎君有令,请二位安心等在营中,不时便会有捷报传来……”

    李聪守在楼下,不卑不亢的做了个揖。

    在他身后,还有十数个甲卒,整整齐齐的立在四面,像是四堵墙,将云梯团团围在中间。

    二人对视一眼,骇然色变:原来自兵卒出营时,李承志就做了安排,不想让他们捣乱。

    但留在营中又有何用,若是白甲营败了,他们又岂能苟活?

    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杀一场,跟着尽一份力……

    “放屁?”

    杨舒暴怒道,“老夫官比他高,年岁比他大,李承志有何资格命令老夫?你给本官让开……”

    李聪好不郁闷:郎君不敢命令你,但是他敢命令我呀?

    他又往下一拜:“使君,还望你莫难为小人……”

    “小人?连老夫都敢拦,我看你胆大的没边了……”杨舒气的眉毛胡子乱抖,一手握刀,吓唬着李聪,“再不让开,莫怪本官翻脸?”

    郎君早有交待,莫说老倌儿你是在装腔做势,就是来真的,我也不怕……

    李聪暗叹一口气,左右一扫,一声清喝:“绑了……”

    杨舒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老夫是杨延容,官居陇东郡丞……”

    “郎君说了,天王老子来也没用……”李聪嘟囔一声,接过绳子就想往上扑。

    “住手……李聪住手……”

    张敬之猛的拦在了中间,狠狠的瞪了李聪一眼,“事后再和你算账……”

    说着又劝着杨舒:“上楼吧……真要被绑了,别说杀敌,你连看都看不到了……”

    杨舒一张脸气的如同猪肝,心知定是李承志下了死令,这些护卫才会这般大胆,所以一肚子火竟然没地方发?

    “反了……这李承志莫非是反了……”他跳着圈的怒吼着,但十数个护卫只是恭身低着头,根本不接话。

    “气煞老夫也……”杨舒恨恨的一咬牙,硬是被张敬之拖了上去。

    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等爬进望楼,杨舒喘的像是耕了好几亩地的老牛。

    “也不说拉老夫一把……”

    听他抱怨,张敬之只做未闻,纹丝不动。

    杨舒心下狐疑,往前一凑,只是看了一眼,就似喝醉了酒,一股晕眩的感觉直往头上涌。

    不是怕,而是惊。

    打了半辈子仗,从未见过今日这般诡异。

    从他们误会李承志要以身试险,慌里慌张的下了望楼,被李聪堵住,又被撵了上来,这其中过去了几息?

    当时站在低处,看不清楚,未听有喊杀声传来,只以为两军还未接战。

    但此时再看,早已杀的断肢四起,血液乱飞……这分明是已经杀了好一阵。

    偌大的战场,阵列早已铺开,宽度足有五十丈,两军相加,前后兵阵与纵深近有两三里。

    而在这般大的战场上,近万兵卒厮杀,竟听不到多少喊杀声和惨叫声?

    尺余长的枪刃刺进甲缝、刺进脖子,刺进眼窝,那些僧兵明明疼的脸色巨变,五官狰狞,但宁意咬着牙闷哼,也不愿惨呼出口。

    若不是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能听到张敬之喘气的声音,杨舒险些以为自己聋了。

    他骇的声音都变了:“为何会……如此?”

    “我也不知!”张敬之猛吐一口气,“李承志从未要求士卒厮杀时不可嘶吼……想来是白甲兵彻底被李承志激起了血性,想着僧贼都能不喊,我自然也不喊……”

    “老夫问的是白甲营么?那身上染的尽是敌贼的血,又不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为何要叫?”

    杨舒怒道:“老夫问的是那僧贼?”

    张敬之也不恼,想了一阵才说道:“用李承志的话说,许是这些僧贼脑子中毒已深,早已不像那些乱兵一样,狂呼‘往生极乐’来壮胆提气了……”

    不然还能怎么解释?

    杨舒呲着牙,挤了挤张敬之,让他空出来了点位置。

    二人凭槛而立,看着如洪流一般撞在一起近万兵卒,已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了。

    他们知道白甲营很强,屡战屡胜,且一次胜的比一次诡异,折损数十而歼灭数千的战比,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但真正要说白甲军强在哪里,杨舒和张敬之至多会说:甲坚刀利、士气如虹、战意无双!

    说不定私下里也会猜疑:白甲营运气太盛,至今为止,竟还未打过一次硬仗,也不知遇到真正的强军,又该如何应战?

    今天,他们终于知道了。

    漫山遍野的僧贼……

    军阵虽然不齐,攻势也无多少章法可言,只知道往前冲,往前杀。但那脸上的狞笑,眼中的杀意,甚至枪捅到脖子里,竟然都能硬忍着不叫,怎可能不让人心惊胆寒?

    更何况,这数千僧兵还全着札甲,有步有骑,武器虽五花八门,有枪有刀,有杖有锤,但俱是精铁所制。

    这样的要不是强敌,那何种才能称之为强敌?

    但不管这些僧兵表情有多狰狞,牙咬的有多狠,冲的多厉害,四千步卒所列的白甲方阵,就如一道铁墙,任你风吹雨打,我自佁然不动。

    看着绞杀在一起,却又泾渭分明的两阵,杨舒和张敬之也只剩倒吸凉气了。

    两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承志不止一次提到过的长枪阵:

    一队百人,排成四列,每列二十五人,前后之间几乎没有空隙,人挤着人,甲挨着甲。

    五队为一旅,组成一个方队,两旅为一营,又组成一个方阵。

    四营合在一起,围成一个“口”字型,组成一个每一面都是千人,宽四十列,厚二十五排的巨大的空心阵。

    其中围着五百厢车,五百弓兵,以及十几具弩机和石炮……

    若从高处往下看,震憾的感觉最为强烈,像是被用尺子划过,又像是一只用铁铸出来,又被锯空的巨大铁块,四四方方,整整齐齐。

    不管前后左右,几乎都是人顶着人,这样的阵,你怎么冲?

    即便能杀死第一个,第二个立即就能补上来,杀了第二个,还有第三个……除非力气大到能一口气撞开二十五人紧紧顶在一起的队列。

    别说人,换成熊和大象都不行。

    更何况,僧兵连最前排白甲兵的身前三尺都摸不到。

    前五排长枪平举,丈五的枪身只有三尺握在手中,枪兵手外枪长一丈有二……等于第一排枪兵伸伸手,就能戳到一丈两尺以外的敌人。

    但叛军的长枪才有多长?

    一丈顶天了。

    手中握掉三尺,还有七尺,等于第一排白甲的枪头已经捅死你,又捅到你身后的人了,你的枪尖离敌人却还有三四尺……

    不是叛军造不出长枪,满山遍野都是树,就是将枪杆制成两丈也轻轻松松。

    但问题是,两丈长的枪杆,再装上数斤重的枪头,得有多少斤重?

    手又握在什么位置,才能即保持枪身平衡,还能留有余力杀敌?

    枪杆当然好造,不好造的是装在枪尾,用让士卒尽可能长的伸长枪身杀敌,还能保持重心的枪攥。

    李承志反复钻研,减了又减,但一杆长枪的重量依然还在十斤往上……

    不然陇东五县民户超两万,十数万人,李承志为何才挑了五千战兵?

    刘慧汪更不是李承志,今天说打铁,明天就能造出来,想造什么形状有什么形状,想造多长有多长……

    所以别说冲阵,僧卫连白甲兵的身体都够不到。

    僧兵个个都呲着牙,模样好不凶狠,恨不得扑上来咬断白甲兵的脖子。但仔细一看,还离着近丈远,僧兵的枪还在白甲兵三尺之外,第一排枪兵的枪尖就戳到了僧兵的脖子、大腿。

    有的扎到了札甲上,但超十斤重的长枪威力极足,钉到身上,就如被砸了一锤。

    僧兵被撞的呲牙咧嘴,但后面还有人顶着,想摔都摔不倒,只能被挤着继续往前冲。

    但第二次,第三次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白甲兵的枪尖直接扎到了脸上……

    有的僧兵眼尖,瞅着左右两杆长枪之前的空隙钻了进去,但却忘了白甲兵前后几乎几贴着人,躲过的第一杆,至多两尺后还藏着第二杆。

    再往后,还有第三杆……

    还有的更聪明,或是阴差阳错躲过了前三排的长枪,正咬着牙扑向最前面的枪兵时,突觉脖子里一痛……

    第二排的枪兵,不知何是丢了枪,手里握着一把横刀,刀上还滴着血……

    就算能冲进来,其实也没用的。

    白甲兵全身甲胄,盔上有面甲,腿上有胫甲,唯一露在外面,除了手和脚,就只有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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