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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梓彤之所以会盯着二姑和大姑这么说,肯定是心里有些不悦了,想想要是我的话,估计也忍不住了,二姑你作为一个长辈,家境也确实在众兄妹当中属于最好的了,两口子都有正式单位,每月有工资开,两个孩子都大了,你用得着在这些小辈面前喊穷吗?
二姑可能也听出来了这话里有话,不免有些尴尬,无声的笑了笑,梓彤接着说道,再说,您放心吧,去了深圳还用您自己出钱吗?不是有晨晨嘛,她工资可不低呢,所以啊,您尽管去就是了。
二姑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哎,我还真想去趟海边呢,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晨晨还在不在那里做事啊?
梓彤刚要回答呢,忽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梓隆飞快的跑过去打开包,看了一眼,兴奋的喊了一声,是小姨。
梓彤示意他快点接吧,三个人凑到阳台上,和小姨聊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梓彤才回来,告诉我说,小姨说她们明天一早就过来。
二姑刚才看到梓隆拿出手机接电话的时候,两眼都放光了,等到梓隆打完电话拿着手机坐沙发上准备玩的时候,她凑了过去,喊了声,隆隆,给我看看。
说着,就一把把手机抢了过来,翻来覆去的把玩了半天,先是问梓彤说,这个要怎么用啊?
梓隆还没有等姐姐说话呢,便像个小老师似的讲了起来,这二姑倒也毫不客气,立马就拨通了洪静静厂里的电话,原来静静今天值班呢,母女俩聊了好半天才挂掉。她可不知道,这异地呼出,最少要一块四五一分钟呢,等她终于玩够了,才把手机递还给了梓隆,说,哎呀,这手机就是方便啊,这个要多少钱啊?
当听到梓彤说要2000多块呢,她立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撇了一下嘴巴,说,这么贵啊,我得攒好几个月的工资才够啊。
梓彤笑了笑,忙安慰她说,二姑,这个也不用您自己出钱买啊,人家晨晨早就说过了,等您去深圳的时候,她出钱给您买一个,刚才忘记给您说了,晨晨现在工资都有1400块了,等暑假满了一年,还得涨工资呢。
二姑又是一撇嘴,摇摇头说,那是想都不用想得啰,晨晨这个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噻,那是有一个花两个的人,现在上班了,能不要我和她爸爸再补贴她,自己能养活自己,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一大家子人在大姑家吃了午饭,下午就转移战场到了二姑家,时间还早,刚一进屋,二姑就提出了一副麻将往桌子上一摔,说打麻将,打麻将了。而且,还非让我也来打。
可是我不会啊,便想推辞一下,二姑却说没得关系,我们石门的麻将简单的很,你是大学生嘛,随便学一学就会了。
我还想再推辞一下,谁知道这二姑竟然说,你这从深圳回来的,难道还怕输钱吗?
本来我就不想打,一听说还要赌钱,那我更不能打了,从小我父母就告诫我们兄弟几个说,千万不能和“赌”沾上边,赌钱在我们那里绝对是不可以接受的,再说了,亲戚之间怎么能玩钱呢,多伤和气啊,而且我们那里查的很严,只要一经发现,决不轻饶。
我记得几年前,我姥爷,都70多岁的人了,和一帮老头就喜欢打打纸牌啥的,一分钱一把啊,都还被镇上联防队抓过好多次,我母亲还接连好多天跑去镇上给送饭呢,虽然没有交什么罚款,可是硬是关了好几天才给放出来,所以我的印象里这就叫赌博。可是各地风俗不同啊,这大过年的,也不能扫了人家的兴啊,再说了,确实也无所谓,一块钱一把,玩玩呗,咱又不图挣钱。
这个时候,梓彤也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角,冲我使了个眼色,对二姑说,是的,是的,很简单的,这样吧,二姑我们俩一起打,我顺便教教他,开始吧。
既然梓彤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坐了下来,在梓彤的指挥下打了两盘,这石门麻将确实是很简单,简直就是傻瓜打法:能碰不能吃,和牌必须要有将。
自古以来,民间就有这种说法,说的是从下棋打牌上就可以看得出一个人的人品来,像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啊,“牌品即人品”了等等,都是这个说法的最直接,最浅显的佐证。虽然也不能笼统的一概而论,但是古人既然总结出来了这些至理名言,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刚开始,第一把,二伯家堂哥输了,人家二话没说,很爽快的就把点炮的钱掏出来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从这一点上,最起码可以看的出来,他应该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他不想欠别人的,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人,不过别人也不能欠他的,钉是钉,铆是铆的,这样的人我还是很欣赏的。
不过呢,也有第一把不给钱的,非得等到了第二把才给的,牌场上有句俗语叫,“头把不给,二把不欠”,第二把结束了就能给钱的人,也还算得上是一个遵守规矩的人,一个讲究的人,一个让别人无话可说的人。
说到这里,大家可要记住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以各种理由不给钱,那我个人觉得,十有八九你是遇到个“赖皮”了,或者说是什么屎都拉的人,我的建议就是大家千万不要再和他来往任何事了,这种人往往不但不给钱,而且,如果他下把“和”了,我保证他还会以各种理由把自己赢的钱要回来,这是什么品质啊?还值得交往吗?
而二姑就属于前两把不给,一直记着,等别人提醒了几次了,或者她终于“和“了,然后才开始算账,该给别人的就给别人,该别人给她的,她早就要回来了,所以她自然也不能算是赖皮了,应该算还好的了,最起码她还是把欠人家的账给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