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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不过,更何况两个?
再打下去要完!
江宫心中一阵慌乱,乱军之中拨马便逃。
他手下的军兵本来就有渐渐不支的势头,再加上他这头领一逃,瞬间兵败如山倒,如潮水般向后退去。
李氏父子杀得兴起,长枪一挥,率军追着屁股穷追猛打。
所谓伤五指不如断一指,他父子誓要将这支贼军斩草除根,以防止对方卷土重来。
江宫见两员小将在后面追的急,而且手下跟随逃命的军兵越来越少,他不禁又惊又怕又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来的如此之快。
正在万念俱灰之计,突然见到前面黑压压行来一队军马,看架势足足有三千人上下。
而看对方打的旗帜,主将姓瞿。
这个年代姓瞿的武将并不多,江宫心中大喜,知道这是瞿恭的军马到了。
瞿恭是附近草寇之中势力比较大的一支,虽然与江宫小有摩擦,但并没有大仇。
而此时他们却彼此知道,这是自己的盟军。
江宫连忙率领败兵向瞿恭军的方向败退,并且高声与瞿恭军交换着绿林切口。
李通见两支贼军合兵一处,不由深感遗憾,没有在瞿恭军到来之前彻底歼灭江宫,如此分而击之的目的便没有达到。
李通一咬牙,决定继续战斗。
双方迅速接战。
仅剩七八百人的曹军冲入数千贼寇之中,就如同被潮水淹没了一般。
曹军再是能征善战,训练有素,毕竟刚刚以少胜多,打过一仗,如今又面对数倍于己的生力军,打起来就渐渐吃力了,再不复从前的军阵整齐,而是逐渐乱了起来,手中拿的长矛也变的无比沉重。
看着自己手下军兵被四面八方的包围,李通心中知道不妙,再这样下去,手下这支军马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他在乱军之中指挥军队且战且退,虽是在败退,但却没有形成大溃败。
等退回到阳安县城下的时候,李通父子身边仅剩二三百人了。
他们咬紧牙关,突然之间向瞿恭打了个反冲锋,瞿恭军措手不及,竟然被击退了数十步。
李通正是要借用这段距离,让城头上的赵岩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他们好退回到城内。
可是当李氏父子带领手下军兵逃到城下时,城头上的赵岩却没有把吊桥放下来。
李通指着城头大骂道:“混账,尔要把我这只兵马害死不成?”
赵岩在城头捏着胡须,装作没有看见。
机会一闪即逝,瞿恭军又重新掩杀过来,李通只得带着军兵往城边一个小土丘上撤退。
小土丘高不过三五丈,而且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树木岩石可以隐蔽。
李通带领部下退到丘顶,瞿恭军则把土丘团团围住,一时间没有再进攻。
瞿恭发现自己手下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若是强行攻打土丘,那样至少还要再死数百兄弟,实在划不来。
“你这上面没水没饭,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多久,”瞿恭冷笑着,在底下指着土丘上的李通冷笑道:“如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李通闻言心中感到一阵凄凉,瞿恭说的没错,在这土丘上守着,并非长久之计。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除非投降,别无生路。
“老子堂堂大汉军将,投降你一众贼寇?白日做梦!”李通厉声呵斥道:“要战就放马过来,不敢战就闭嘴。”
“呵,骨头很硬嘛,”瞿恭嗤之以鼻道:“倒要看看你骨头能硬多久?”
瞿恭摆了摆手,派了一个手下,带了三百来军兵来到阳安城下。
还未等叫阵,吊桥便缓缓放了下来,城门缓缓打开。
赵岩带领一众文吏走了出来,对瞿恭手下躬身道:“将军不要打了,我等愿意响应刘荆州反曹。”
其实赵岩心中早已倾向随大流,跟大家一起反叛曹氏的。
毕竟现在看来曹军在官渡战事极为不利,有九成以上可能大概要败,地方上的官员反叛曹氏已经成了主流。
可是李通率手下不叛曹,作为文官的赵岩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今李通父子战败逃往,这阳安县终于由他赵岩这个县长来说了算了,当即主动打开城门投降。
“李通家眷在哪里?都给我抓来!”那前来叫阵的贼寇首领冷笑着,由赵岩带领着,进城去抓李通家眷。
此时驻守在土丘上的李通,远远看着阳安县城的吊桥放了下来,不由气的快要吐血,厉声怒道:“赵岩这个匹夫,早知道他如此,当时就该一剑杀了他。”
“父亲……贼军进城了,母亲和祖母她们怎么办?”李旭脸色惨白的颤声道:“还有兰儿……”
如今李氏的家眷都在城内,有李通的母亲与夫人,李基李旭兄弟也刚刚成亲,同时娶了一个殷实之家的姐妹为妻,叫梅姐姐儿,妹妹叫兰儿。
如今贼军进城,即使不祸患百姓,必然也会拿他们家眷开刀。
果不多时,就见贼兵拿着刀枪簇拥着一众女眷来到阵前,正是李氏家眷。
为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那是李母。
又有一个不过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妇人,那是李妻,还有两个长相十分相似,正直妙龄的两个新婚妇人。
其中一个小腹微微隆起,显然已有身孕。
看着家中一众女眷被押了过来,李通父子双目通红,早已心痛的如刀割一般,手指甲攥的都扎出血来。
瞿恭把刀架在李母的脖子上,大吼道:“李通,你降还是不降,若是敢说个‘不’字,你老母立即人头落地。”
李通是个孝子,看到老母如此,身躯晃了晃,几乎在马上坐不住了,怒吼道:“混账!打仗祸及家人,你算什么英雄!
刘荆州也算是汉室宗亲,以仁义着称,他能让你等如此?”
“少拿刘荆州来吓我,”瞿恭哈哈大笑道:“你李通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物,也就你自己把自己当盘菜,曹操会在乎你们?
就算杀了你满门,又有谁会在意。”
李通急的昂天长啸,目眦尽裂。
“我儿听着!”这时候李母突然出声道:“我虽一介女流,但素闻忠孝不能两全。
我儿既已选择忠于曹丞相,那就不要再去管孝道。
你母亲即使死在此地,也不会怪罪于你,更不愿看你做那不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