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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泽,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带着十足的认真,一切是那么美好。
姝眉忍不住轻唤:“肝儿!”
六六头也不抬,一边写一边脆生生的回:“哎!”
姝眉还解释呢:“我对我儿子叫的肝儿,是心肝儿的肝儿,不是瘦干巴的干儿!”
六六特认真的:“我知道!”
娘两个把这么肉麻的话说得如此一本正经,还一点不自觉过份。
旁边的人却都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尤其黄衫差点施展轻功逃离现场。
黄衫还不是反应最大的,窗外有人又要晕倒又要吐,正是六六的小舅周霁。
他在姐姐家如同自家,所以也不用下人通报。
刚走到窗下,正听到姐姐和外甥的这段超级肉麻的对话,少年周霁表示实在承受不来。
六六不明所以,只为最喜欢的小舅到来而开心。
姝眉则白了弟弟一眼:“用得那么夸张么?”
周霁:用啊!比晕船还晕!
姝眉:我看你是妒忌!
周霁:哼哼!
姝眉:吃自己外甥的醋,不害臊!
六六:没事儿!我的醋都给小舅吃!
一屋子人都笑翻了。
周霁一把把大外甥抱起来,抛了个高,大笑道:“好!舅舅没白疼你!”
被抛高的六六开心的尖叫。
姝眉赶紧止住舅甥的闹腾,问周霁:“趁大哥在家,你不赶紧请教大哥科考学问,又跑过来干什么?”
周霁撇撇嘴:“大哥那有空指点我,一天到晚忙自己的婚事,我现在是大哥不亲,姐姐不爱喽!”
姝眉被弟弟这酸溜溜的话逗的扑哧笑开。
超级好外甥六六马上:“小舅!我和你亲!”
周霁抱着六六:“唉!舅舅只剩你了!”
一屋子人又都忍不住笑起来。
姝眉一身的倦怠似乎也消失了。
笑着嗔他:“这么大了还耍宝!”
周霁这才正色:“姐姐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好,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姝眉心里一暖,还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弟弟体贴心细,柔声道:“没事儿,女人家的常事。”
不明说弟弟肯定不放心,弄不好还得自作主张给她请大夫。
果然周霁这才没往下说。
周霁这才说明来意:大哥周霖和林家箐箐姐的婚期定好了,赶在大哥回广州府前就办了,然后大嫂随大哥一起南下。
姝眉双手合十都念佛了:远在他乡,大哥终于有人陪伴,有人疼了。
赶紧让雪碧去告诉麦香,把给大哥和大嫂的新婚礼物里,再加些药材和民俗书籍,为林箐箐去南方准备的。
姝眉一连串的吩咐完,心里松了口气,这下除了小弟未婚,一家人的婚姻可说都很美满了。
想到这,姝眉问周霁:“小弟你已经快十八岁了,娘亲没给你张罗亲事么?”
少年周霁脸上一红,但和姐姐也没怎么忸怩,直言:“娘亲有操持,可我拒了,今年秋闱得中,我便要和舅舅出海游历,谈婚事岂不是误了人家?”
姝眉心里一惊:原以为小弟出洋之意,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都过去三四年了,他还是这么执着。
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可是当今的航海技术还太落后,出洋危险太大了。
姝眉可舍不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涉险。
看到姐姐的表情,周霁就明白她的心思和要说的话了。
他放下六六,让雪碧先带他出去玩一会儿,说学习过后放松下。然后打发走旁人。
周霁和姝眉面对面坐下,认真的谈起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娘亲和姐姐是最疼他的人,也是他实现自己梦想最大的阻碍,这个阻碍是因为最深的爱。
他不能放弃梦想,可更不愿让最爱他的人伤心。
所以他先从比较容易说动的姐姐入手做工作。
姐弟聊了很久,这几天特别容易动情绪的姝眉,又控制不住的哭一场。
不过虽然依旧舍不得,还是能理解甚至支持小弟了。
晚上杨毅回来,姝眉又因此事哭了一鼻子。
杨毅自然千怜万惜的安慰媳妇,本想给媳妇推荐一下一睡解千愁的法子,可惜媳妇说来了月事,让杨毅颇为遗憾。
小夫妻经过一场小冷战和沟通,越发比以前还蜜里调油了。
陈小莲虽然很少看到杨毅,可是只要能见到,他和姝眉间的那种默契甜蜜掩都掩不住,刺激的她心如刀绞。
她想通过姑姑给姝眉添堵,可是姑姑也不知怎的了,死活不接她的套儿。
陈小莲不知道,姝眉赖床的那天早上,杨毅和母亲陈氏谈了谈,具体内容除了他们母子无人可知。
反正陈氏从此对姝眉至少客客气气的,再也没刁难过她,连言语上都没了敲打。
姝眉明白肯定是杨毅的功劳,投桃报李她对婆母也没半分不敬,依旧对她照顾的处处周全。
可陈小莲沉不住气了,决定主动出击。
先是当着陈氏的面,邀请姝眉去她的幽兰院赏花,说是幽兰院有几棵兰花名品开得正好。
姝眉借口家务事忙婉拒了。
陈小莲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晚上估计杨毅回来时,遣人给姝眉送过来一盆开得正好的兰花。
还让她的贴身丫头这样说:知道表嫂家务事繁忙,连来妹妹院里一坐的功夫都没有,妹妹独享奇花美景甚是惶恐,故借花献佛博表嫂一笑。
姝眉被气乐了:用我的花堵我的眼,还顺带给我上眼药,这婊气也是没谁了。
听完丫头的传话,姝眉似笑非笑的看向杨毅:
“爷!你看表妹多体贴,我可怎么谢谢她呢?”
经过上次那事杨毅鬼精多了,面无表情的:
“都是自家院子的东西,谢什么谢?这么晚了,你忙了一天还不赶紧休息?!”
然后对传话的丫头一挥手:“下去吧!以后没啥大事白晚上别过来!”
杨毅的大黑脸和硬邦邦的话,让那丫头又怕又臊,慌手慌脚的行礼退出。
这时甜橙请示姝眉把花放哪里,姝眉一挥手让放屋外。
甜橙正要指挥力气大的紫衣、青衫往外搬,
姝眉突然又说:“等会儿!给我掐一朵花!”
甜橙略迟疑了下,这花可是够名贵的,是二老爷杨仲文来时,花公中的钱买来的。
他为了卡点小钱,故意虚报了价,自己拿了差价。
姝眉正是派甜橙经手调查的这事,所以没人比她更清楚这盆花是出了个什么天价,一朵花都值好几十两银子。
不过自家奶奶不差钱,再说奶奶有令让掐咱就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