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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报太守,刘备已经到达徐州城下。”
“哦?很快嘛。”
陶谦将那一声惋惜吹散在面前的空气之中,掺合着一丝欣慰灌注在自我情感之中迎接刘备的远道而来。
此时真正无法抑制住内心激动之情的,是媛。
这种情感,在徐州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上升到最高点。她用目光仔仔细细地搜索着刘备军团的每一个角落,确保那个男子并没有不起眼到扮作随行士兵的尴尬地步。
捕捉成功,刘备作为领队人物自然是所有民众关注的第一焦点,贯中很合时宜的就在刘备身旁,这让媛的搜索省略了很多不必要的过滤环节。
——看他还对我有没有什么印象吧。
积压了太多年等候的媛不顾一切地撕开拥挤的人群,却不料这一股蛮力将在她身前的貂蝉一把推了出去。
貂蝉脱颖而出的地点,距离贯中的战马只有2米之遥。
“糟糕!!”
贯中不是驾驭马匹的能人,这也是他更喜好于地面作战的原因。这一点,连关羽和张飞都感到困惑不解。一个能在当年与他们大战之中处于绝对上风的男子,对于这个时代司空见惯的马术却一窍不通。
于是,拙劣的下场是贯中阻止了马匹的暴走,却不幸从马背之上摔落下来。
如果这是第一次,刘备必然会致以关切的问候,可惜,对于这种习以为常的丑态尽显,刘备现在更多的只是眯了眯眼睛,若无其事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而他的两个兄弟,又一次用鲜明对比的优雅之笑和狂放之笑对于贯中的无奈做了一次评价,假如这样的现象继续频繁地出现,笑点的单调对于这两位猛将的意义将被无限地弱化下去。
在旁观望的百姓之中也有不少人出了快乐的欢笑,这一次冲动的行为让媛后悔不已。
貂蝉还没从千钧一的脱险中反应过来,跌倒在地上的贯中却用不可思议的度如同鲤鱼跃龙门一般“跳”了起来。
“你没事吧?”
在学校里,贯中是一个视沉默为己任的神秘学生,他从来不会和任何人主动搭腔,也没有任何人愿意和他主动攀谈。
唯一的例外是,他会在无意介入干涉他人的生活时主动开口。
“没…………没事。”
当貂蝉终于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语调之中仍然残留着磕磕碰碰。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子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势,全然忘却了自己才是最大程度的受害者。
“啊…………”
这么想的同时,貂蝉注意到男子的嘴唇由于落地的冲击被磕破了。
“没事就……”贯中的话语才刚刚说到一半,弥漫着淡淡玫瑰花香的柔软触感就从自己的嘴角边蔓延开来,那是在自己眼前,这位女子正在帮助自己轻轻拭去嘴唇边的浅红色溪流。
“没事就好。”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哪怕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像是一个吃相糟糕的丈夫正受到妻子无微不至的关怀,即使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无论这一点是否被貂蝉的淡妆巧妙地掩饰了,贯中就好像一个历经情场多年颠簸的高手,面不红心不跳地任凭貂蝉无微不至的呵护。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四目相交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多谢姑娘。”
这么说着,贯中抬起自己的右手将貂蝉手中的手绢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当这个动作进行生的过程中,贯中的手指碰到了貂蝉纤细光滑的小手,却再一次地淡定地保持着自己严肃的面容。
反倒是貂蝉没有预测到对方如此不假思索的行为,当贯中的手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她有点惊慌地松开了握住手绢的右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是一种不同于面对吕布和董卓之时的逢场作戏,她可以毫无顾忌地面带着微笑与可怕的恶魔交谈甚欢。既然从恶魔的巢穴之中顺利地脱逃出来,貂蝉身为一名女子的白马王子之梦理所当然地重新摆上了她人生的履历之上。
“姑娘,这块手绢被我弄脏了,改天我找个时间还给你吧。”
“不用了。这块手绢就送给你了。”
貂蝉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站在眼前的男子。
那是一个相貌并不英俊,甚至朴实无华的平凡男子的脸,帅气和他永远沾不上边,但是一件事物的真正表相并不只是修饰形容意义上的那般单纯,隐藏在事物背后的真正实质才是旁观者应该一探究竟的宝藏。
貂蝉能够感觉到,自己能够触及到那个宝藏所在的位置。接下来,就是找到那把打开宝箱枷锁的钥匙了。
“那么,谢谢姑娘了。贯中就此别过。”
貂蝉将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心里,目送着这位眼前的男子跌跌撞撞地爬上了那一匹从惊慌失措之中恢复过来的战马,微笑着看着大部队的缓缓蠕动在自己的视野之中逐渐淡去。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的媛犹如硬石一般地在原地无法动弹,刚才那一股久别重逢的炽热之情早已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风吹散了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