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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修炼家传的太阳真火诀和那《内功经》。
这一日午间,燕七用过午饭不久,正在燕家坞的宅第的后院中演习武技,却突然听到外间有人敲门。
燕七也不去理会,这座宅院中有个姓陈的老仆替他打理一应家繁琐事,这等应门的事也用不着他管。
这陈姓老仆五十多岁了,原是萧地人,身世甚是可怜,十几年前一场饥荒引发的瘟疫夺去了老妻和儿子的性命,儿媳也改嫁了。
好在儿媳还留了个孙子老陈,祖孙俩耕种着三亩薄田相依为命。
去年春,黄河泛滥,又闹灾荒,家中存粮不足,陈老汉孙儿挺孝顺的,便自己出去逃荒,把存粮留给祖父以度过灾年,等灾年过后再回来祖孙相聚。
人族文明到禹王时已然昌大,又经历了数千年繁衍生息,人口渐渐繁盛,光靠渔猎畜牧早已不能养活这许多人口,神农氏传下的耕种之道虽然可以让更多的人能吃饱肚子,但可耕种的土地也是有限的。
本朝一统天下之初,人口尚少,田地还够分。经过数代安稳之后,人口一多,土地和粮食便珍贵起来了,于是豪族富户开始竞相兼并土地。
而贫苦人等到了灾荒之年,便往往会青黄不接,只能家中分派一部分人去逃荒,到没闹灾荒的地方去乞食,等灾荒度过之后再回家团聚。
不要说这种普通人家,便是小官宦之家,家中若是人口多,遇上动荡的年月,也要把家族中吃闲饭的成年男丁遣出去自谋生路,据说曾经有位将门子弟出身的皇帝都被赶出家门出去求食。
当然了,一般官宦人家的女眷和孩子总要有些体面,可以不用出去求食。
但贫苦人家就不是这样了,不论老小,没有粮食吃,要么举家外出,若有点存粮,还能留个人守家。
陈老汉家里还有些存粮,只是不够吃,本想自己去逃荒,让孙儿在家中守着那点不多的粮食熬过荒年。
可是孙儿说自己年幼,留在家中也守不住家业,说不定熬不过荒年也说不定,坚决不让陈老汉出去逃荒。
陈老汉是左右为难,到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得请托了本地一个乡邻,把孙儿带出去谋生。
那乡邻常年在外做些活计谋生,一年也不见得能回来一次,说是可以带陈老汉的孙儿去码头上找点活干填饱肚子。
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一年未归,也不曾托人捎话回来。这陈老汉便急了,卖了地筹集了点盘缠来这边后寻访了近一年,却音信全无。
变卖家产所换来的微薄盘缠早就花完了,找孙儿已经不指望了,家也回不去了,哭过几次后,只能在本地码头做些力气活混口饭吃。
周掌柜常贩些货物来临淮售卖,雇过陈老汉,见他也没个地方安身,便把他介绍给燕七做仆人,也好有个落脚处。
燕七倒是无可无不可,随手就收了,反正他在这里安身也是需要个人帮忙打理日常俗务。
陈老汉自寻孙儿以来,失了田地,流落在临淮,难得过上了安生的日子,倒是颇为勤谨。这会听到声响,立刻前去开门看是什么人在敲门。
燕七在后院依旧练功,不去管这些琐事。但过不得一会,便听到陈老汉的脚步声往后院走来。
燕七皱了皱眉,看来外面有事找他。没等陈老汉进后院门便高声问道:“外面是什么人在敲门?”
门虚掩着,陈老汉站在门口恭敬的回答道:“小郎!是佃户刘仲与着另外几家一同前来拜会,看样子恐怕有些事情。”
燕七答道:“让他们去庭院中等我,我稍后就来。”说话间便已经收了架势,拿起旁边架子上的棉巾擦了擦汗。
陈老汉忙应了声,便自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