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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曾经嫉妒过你,因为你真的很优秀……」他的声音越发哽咽:「我瞒着我爸考了警校,知道你在临栖市我就主动申请过来,我等了十年才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跟你站在一样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说我在玩?」
「你可以推开我、可以骂我,但是你说那样的话,对我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
孟雪诚的声音像是浓烈的酒精,在苏仰体内迷乱地肆虐,顺便将他心尖的火苗燃得更加旺盛。苏仰看着他水汽氤氲的双眼,心绪柔和了不少,他放轻了语气:「那是我身为警察的职责,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这样做。」
「没有别人!只有你,苏仰,只有你!」孟雪诚咬着牙,苦苦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沙哑地说。
苏仰勾了勾嘴角,麻木地盯着远处:「那时候你才多大?十六十七岁?你知道什么是爱?还是爱着一个男人。」
孟雪诚替他拉好衣服,双手盖在他的肩上,眼中似乎有了幻影,看见鲜血从伤痕里缓缓流出,染红了他的衬衫,就跟十年前一样。
孟雪诚狠狠闭上眼,心脏仿佛被一串魔咒牵引着,失去自控:「就算我以前不懂,难道现在还不懂吗?」
苏仰轻叹一声,目光先是落在孟雪诚的臂膀,接着移到他的脸上,一种怪异的心思不知从何处而来,他尽最后的努力去找借口。
替他自己,也替孟雪诚找的。
「听过吊桥效应吗?一个人在遇见危险的时候会产生生理唤醒,导致心跳加速,你只是把这种生理错觉投射在我身上,那不是爱情。」苏仰拉下孟雪诚的手,忍着胸腔里的滞涨感,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就像很多年前一样:「雪诚,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也不能给你。
正如耿昌所说的那样,我随时都会没命,走在悬崖边的人,大抵不配拥有爱。倒不如果断一点,省得辜负别人,辜负自己。
周围一片宁静。
孟雪诚眼神决绝,他起身,背对着苏仰说:「就算你不喜欢我,至少也让我陪着你。」
苏仰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心跳已然停滞。
直到孟雪诚离开后,他才慌乱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上面似乎还带着孟雪诚微暖的温度。
……
江玄青是在凌晨两点多接到孟雪诚的电话,因为工作性质,很多时候都会在半夜接到紧急电话,所以江玄青从来都没有关机睡觉的习惯。
他穿着睡衣,神色恍惚地给孟雪诚开门。
孟雪诚二话没说,像鱼一样钻进他的房间。
孟雪诚躺在那张整洁的床上,鞋也不脱,像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躺在中间。江玄青打了个哈欠,语气极其不满:「没房卡你不去找苏仰挤一挤?非要来我这儿,和我睡上瘾了?」
孟雪诚扯过被子捂着脑袋:「妈|的少废话,关灯睡觉。」
江玄青觉得自己好心遭雷劈,起床给他开门还要莫名其妙挨骂。
「你发什么疯?」他一把扯开孟雪诚挡着脸的被子,惊讶地发现孟雪诚眼睛泛红,他手一顿,孟雪诚立刻手忙脚乱地将被子扯过来,重新把自己盖了起来。
江玄青一下子清醒了,嘴角带着隐隐笑意,说:「怎么?去趟Gay吧失身了?委屈成这样。」
孟雪诚没搭理他,自己伸手把灯关了。
第二天,傅文叶精神奕奕地拿着自助早餐券下楼觅食,骇然发现三只国宝坐在一桌,各自折磨着碟子里的食物,气氛诡异。
坐在他们后面的秦归鬼鬼祟祟地向傅文叶招了招手,做了个口型:「过——来——」
傅文叶飞快拿碗盛了一碗鱼片粥,顺便拿了点花生米跟油条,一屁股坐在秦归对面。他的眼睛像是被磁铁吸住一样,没法从孟雪诚他们身上挪开。傅文叶咬了一口油条,问道:「什么情况?三国鼎立?还是在摆鸿门宴?」
傅文叶又喝了一口粥,小声说:「杀气这么重?」
秦归连忙嘘他一声,用气音说:「你小点声。我下来的时候只有江科长和苏医生两个人在,气氛还算和谐,有说有笑的,队长来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傅文叶似懂非懂:「哦,那就是队长的锅呗。」他虽然不很清楚这三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按照秦归的说法,问题明显出现在孟雪诚身上。
秦归有点萎靡:「那可怎么办啊……他们会不会打起来?我们才刚到新宁市,案子都没理清楚。」
傅文叶三两口把粥喝完,用纸巾擦了擦嘴,道:「我滴归归,你想多了。你们孟队除了查案,其余时间都是外刚内柔,那种王八气息全靠装逼装出来,他们要是能打起来我当场表演一个倒立吃……喝水。」
这时,张小文端着一碗沙拉过来,神情跟反应与刚才的傅文叶一模一样,问:「他们怎么了?」
傅文叶:「你很好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问什么?」孟雪诚的声音从傅文叶身后传来。
傅文叶后背发凉。
孟雪诚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在傅文叶旁边,即使脸上挂着两个圆圆的黑眼圈,他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坐姿。孟雪诚向傅文叶展开一个如同太阳般温暖的笑容,眼如寒星,友好地询问他:「文叶,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