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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鸣非常幸运。
凭着仙胎仙骨的底子,最后关头躲过了笑无声的小筒子。
不过他仍摆脱不了“摄魂钵”哭音的缠绕,对于这样的邪功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悲恸地自叹道:“都怪自己粗心大意,害人害己又犯了错……”
恍恍惚惚与日月为伴与风沙为伍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总算听到盼望已久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桑鸣大喜过望,本能地高喊了起来。
没多会儿,对面山坡出现一个人影,大概听到叫声才走来的,桑鸣怔怔地望着,慢慢地看清了,居然是与他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孩,正一蹦一跳可爱得很。
“咦!怎么是个孩子?”
小女孩看着一动不动的桑鸣十分诧异。
小女孩大咧咧的口气,桑鸣听了心里满不舒服,脸一拉没好气地说道:“你不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小女孩听得“扑嗤”一声笑了起来:“哟!看不出你还挺倔的,好了,好了,不跟你拌嘴皮,我走了。”她说着翘着嘴巴做了个鬼脸转身便要走。
这下桑鸣急了,慌忙说道:“别走,别走,算我不对行不——我……我想请你救我……”请小女孩相救并不是突发奇想,只是小女孩的出现勾起了记忆中师父的教诲,师父曾说过仙体遭阴气侵袭造成伤害,只要有天下童身鲜血溶进体内促进体内潜能的彻底挥发,任何阴气邪功都会消失——桑鸣虽不能确定“摄魂钵”属不属于阴气邪功,但对自己的仙体毫不怀疑,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试一下又有何妨。
小女孩本无意要走,见桑鸣着急的样子,忍不住转身大笑,喘着气道:“开什么玩笑,躺在地上睡大觉要我怎么救你……”再一细看,他身上穿了件露胳膊露肘的褂子,这深秋季节……她不由迟疑了起来,莫非他是小无赖,想到我头上耍花样占便宜——看他麻杆似的胳膊,宰肉称称也不到几斤,想占我的便宜——没门,今日教训他一顿省得这么小的年纪就学坏。小女孩见不远处有根小棍子,正好,拿来打人只疼不死。
小女孩欣喜地跑过去拾那小棍子,轻轻一拈,没拿起来,再加把劲,还不行。这下粉红的小脸微微变了色,心头直纳闷,今天怎么了,撞邪了还是……小女孩毕竟是小女孩,到底有些害怕了,小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我……”
桑鸣竟答不上来,左右为难之际,忽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说道:“我是西都的,被几个强盗挟持到这儿封了我血脉,所以想请你帮我一把……”
小女孩站在中间,看看桑鸣,又看看小棍子,似乎还不相信:“那这根小棍子我怎么拿不起来?”
“这……也许是天下掉下来的,生了根,凡人怎么拿得起。”
“倒也有理,”小女孩皱着眉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怎么帮你呢?”
桑鸣松了口气,喜形于色道:“你只要割破中指,把血分别滴到我天门、胸庭、双手心、双脚底六处命门即可。”
小女孩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她是豁达之人,反正几滴血而已,何必吝啬。她毫不犹豫咬破中指点了上去。
小女孩的血一滴到桑鸣身上,他麻木的躯体顿时火辣亢奋……浑身一发劲,嘿,手能动了,脚也能动了,大喜之下桑鸣一个翻身跃起来,挥洒着活动自如的手脚忍不住狂笑了起来——把几天来积在心底的忧虑、悲愤一古脑儿全随笑而发……笑得浑身发抖,啸声震天,把个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两眼直愣,战栗着差点尿了裤……
等笑够了,桑鸣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势,略显尴尬地上前施了一礼:“多谢姐姐救命,还不知道姐姐芳名?告诉我日后一定报答。”
青姑仍心有余悸,讷讷地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小女孩为他吓成这样,桑鸣更显不安,不忍心再隐瞒,遂将自己身份及路途遭遇一并说了出来。
确信之后小女孩由狐疑转为敬佩,对眼前这个大男孩刮目相看了。对这事她有所耳闻,当然她是从舅老爷口中听来的,起先听到他们议论频繁的是天下灾情。再者又听到什么地皇丢了,水源没了——原因是地皇的未婚娘娘命贱什么的,她当时就听得耳疼,什么命贱命贵——出了事就是命贱,他皇家人就没一点责任,全推到一个准娘娘头上太不公平了。再后来也是前几日听到就大不一样,灾情的加剧自不用说,而且舅老爷他们神秘兮兮地开始赞颂准娘娘了,说她是真命娘娘,已得上天指示前往一圣地求雨了……她当时好不羡慕,做梦都想与这个真命娘娘见面。
“娘娘呢,她在哪儿?”
小女孩对娘娘的兴致这么高,桑鸣是始料不及的,她越盯着问,他心里越愧疚难过,自责不已:“娘娘自前日一劫便失散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小女孩哭了:“盼星星……盼月亮……盼娘娘能早日求来大雨,可……什么都没有了……”哭着哭着又嚷开了:“哭有什么用,我跟你去找娘娘。”
桑鸣被逗乐了。
“跟我去能行吗?到时救你还来不及。”
“别小看人,我跟舅老爷学过武艺,我们庄上的壮小伙也打不过我,别忘了刚才还是我救了你呢。”
桑鸣没辙了,对呀!不管怎么说小女孩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当然带上她绝对不行的,可转身就这样溜走太没道义了。他忽然想了个折中的好办法:“你要找娘娘是好事,但眼下不行。看在救过我的份上我先授你法术,待日后修炼功成再来接你。”
小女孩破涕为笑,喜滋滋地又不怀好意要拜师。桑鸣连忙摆手,慌忙说道:“不可,重任在肩岂能为人师,只因欠你人情才授艺与你。”接着又问道:“闹到现在你叫什么名字还没告诉我。”
“我叫青姑,是舅老爷给我起的名,我自小父母双亡,就呆在他家,他可是大善人,而且又会武艺,四乡八邻都听他的话。”
到这份上,桑鸣只得妥协了。
桑鸣盘腿坐下,学着当初希人神收他为徒时的样子,先大讲仙家法德、伦理规律、帝王族制……因为法力无边、悟性无度,若是败坏道德则适得其反,所以学法先学德,桑鸣对此深有体会。而且再三强调不可泄露私传法术之机密,否则后患无穷。
“这……舅老爷也不能说吗?”
“只字都不能提。”
“那我一定不说。”
桑鸣点了点头,将青姑招至身边,一一口授于她,遇玄奥难解之处还不厌其烦反复讲解,直到青姑大悟为止……不到一个时辰讲解完毕,好在青姑天生聪颖,把常人三年也难以弄懂的法谱全记在心,这也许是天意,更是青姑的造化。
日已偏西,可青姑仍不肯走,她已完全被桑鸣折服。她以往是舅老爷又含又捧的娇娇女,从小宠坏了,她从未佩服过谁,包括舅老爷,可遇到貌不惊人的桑鸣及他的惊人之举后,心境变了,她好像发现了人生旅途上的一次机会,她从桑鸣鼓舞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她觉得沉睡了十五年的生命此时才真正醒来。
所以她在桑鸣的再三催促下是掩着脸头也不回地跑走的,她怕一回头就控制不住突然滋生的情感。
桑鸣虽涉世不深,但青姑所流露出女性特有的韵味及媚力犹如一闸洪水冲开了他隐在心底的情窦,勾起了他的天性——尽管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个梦,是个永远也不能圆的梦。此时的桑鸣闪过一丝杂念,做个平常人多好呀——平平淡淡不分天上天下不分贵与贱和平相处共享天伦之乐……
曙光刺破黑暗时,桑鸣还没有从“天伦之乐”的梦想中醒过来。
他好像是被人拍了两巴掌才醒的,一睁眼就发现观音菩萨站在面前,她脸色肃穆全无往日的温和。
桑鸣觉得观音菩萨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心里格登一下,彼此之间距离拉远了不少。
“桑鸣!你又犯下大错了。”
桑鸣不敢造次,低着头说道:“菩萨息怒,是我粗心大意失了职,丢了娘娘……”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涉世不深,我不怪你,但你不该又犯天规。”
桑鸣静静听着,蓦然间觉得观音菩萨陌生了。
“你也有上千年修为,但你怎能擅自将仙家法术传与凡间女童,这不乱了套,天下人都学会仙家法术上天入地移山填海——那岂不是分不清天上天下了?仅此一条按天规足以诛之。还有,你借女童鲜血解除阴气邪功,得不偿失呀。她的血虽救了你的命,但却破了你纯正的仙胎仙骨,你原先的修为已几乎化为乌有。”
桑鸣傻眼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认为合乎伦理的事情会带来这么恶劣的后果,他不敢抬头,怕触及观音菩萨严厉的目光,他心愧呀:“菩萨,此事不能怪青姑,不管怎么说她救了我的命。而且她一副侠义心肠,决非是忘义之辈,我已再三叮嘱,不会出什么漏子的。”
观音菩萨叹气道:“倒不是我守旧吝啬,只不过你肩负重任,路途险恶,一旦出了差错,毁的并不是你一个人。”
桑鸣听观音菩萨口气缓和了,心中稍宽,自然唯唯诺诺。
观音菩萨又道:“错已铸成,无法反悔。但总得找个补救的措施——为了你,也是为了娘娘及天下,有个惩罚你必须受。”
“惩罚……?”
桑鸣愣了一下,但满口应承:“菩萨直说吧,只要有赎罪机会,我桑鸣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不要你上刀山,也不要你下火海,只要你安安静静,勿骄勿燥研习法术。”
观音菩萨见桑鸣不解,径自说道:“现天下水荒已逾一年,百姓生计均成问题,人间气数日渐衰落,这一切都源于水。此次娘娘去龙池山求雨是条捷径,但世上好事多磨,此行不会一帆风顺不说,而且因涉及各自利益,错综复杂,其性质不单是求雨,还关系到正邪之争——关系到天、地今后的命运。桑鸣,经过的磨难只是根导火线,厉害的还在后面,但凭你如今这副样子根本无法应敌。”观音菩萨从袖内掏出一本书递给他,“此书乃天宫的白皮天书,会集天地阴阳大法、包罗万象、无可匹敌,但此书内容深奥,短时间无法彻悟,我已与地狱神通过气,让他把三十六层地狱借你三千年,你只要潜心修炼,将来途中所向无敌。”
“三千年……”桑鸣倒吸一口冷气。
“别慌,三十六层地狱与阴阳两界隔绝,阳间一日,三十六层地狱便是一百年。你在地狱下修炼三千年阳间只不过三十天。”
“原来如此……”桑鸣吐了一口气。又问:“娘娘她们怎么办?”
观音菩萨幽幽说道:“一切皆是天意安排,娘娘命中有劫,正接受洗礼,桑鸣你无须牵挂,好生修行吧——三十六层地狱下阴暗苦闷,奥深幽静,你孤单一人呆上三千年如没有顽强的意志和毅力是绝对不行的——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千万不要半途而废。”
观音菩萨从怀内掏出一颗丹药:“这是一粒填心丹,你服了不会有空腹之感。”
桑鸣吞了下去,腹中似流进一股丹液,温乎乎的。心中暗忖:到底管不管用,三千年哩——可别饿死在里面……
观音菩萨伸手一指大地,顿时裂开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冲天的浓尘烟雾滚滚而出——桑鸣站在洞沿直觉得脑袋一阵发晕……闭上眼睛跳进了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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