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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了这三个字,任王庄主如何哀求也不再吐只字片言。他一介仙士当然明白天机不可泄露之理。
王庄主可糊涂了,拉着难无破哭道:“搞成这副样子还造什么化,会死人的。”
难无破出门时才告诉一些话:“青姑遇上贵人了,千万不要打搅她,更不可传说出去,一切听从天意的安排。”
一盆不冷不热的水浇在王庄主头上,他心底发凉:连难仙师都这般,自己这个舅老爷更无能为力了……
八易神闭关。
笑无声也变得无所事事,他的为人是最没有心机也最乐观的,其实依他的脾性做个游仙反而更好。
难无破踏进门时,笑无声正在地洞内取久置的佳酿。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大哥你还藏这货!”
他们两兄弟最为要好,无话不说。
笑无声见了难无破自是大喜,当下摆出碗碟,忽又问道:“三弟你内伤未愈,这酒不碍事吧?”
难无破哈哈一笑,“就凭老四那点花招能制住我几天,昨日便无恙了。”
笑无声身为老大也不想揭这不愉快的过去,岔开话题与其对起了酒。
他们从昔日的天宫生活念起,又谈到当今天下的怪异事情,再说起八易神、希人神、桑鸣与他们自己……
谈到没话可谈时,难无破才从心底挖出王家庄青姑的奇事。
笑无声已有醉意,似乎不相信有这码子造化事:“开玩笑,他青姑与天宫不亲不邻哪来这免修千年的造化……”
难无破却越想越明朗,接着话题说下去:“事情巧得很,听王老爷说青姑是从深山回来后才一反常态变了样。这位置正是前几日咱们与桑鸣大战之处,也是大哥你漏抓了桑鸣之处!”
笑无声先是一怔,继而酒醒了一大半:“三弟的意思,莫非桑鸣附在青姑的躯体上——隐形修炼?”
难无破摇了摇头:
“这倒不好说,但也不可不防。”
笑无声低着头喝了很长时间的闷酒,忽然开口:“做孽呀!冤冤相报何时了!如今把求雨的娘娘也卷了进去。这窝粥怕是越煮越糊了。”
“说得也对,在天宫时我们与希人神师徒亲如一家,若不是拉巴中间挑拨,谁会落成这样的地步?”
“该找的应该是拉巴——可师父决不会放过希人神。”
从笑无声的言语里可以辩出他对现状很是厌恶,随着战事的升级他的逆反心理愈是加剧——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忠孝主义者,凭着自己的良心却违背自己的意愿,他别无选择。
喝光了仅有的佳酿,难无破才拍拍屁股走人。他似乎比笑无声洒脱,没流露出任何私人情绪,他似乎对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
失去了一只左臂。
哭无泪伤心欲绝,他对八易神冷漠的态度犹为恼火:他妈的替你卖命流血断臂,就一点表示也没有,一点同情也没有……
他郑重其事将断臂葬在门前,心里才稍安。他再也不着心为八易神效力,整天躲在屋内一门心思寻求如何报断臂之仇。
这期间除了八面钻风的张一清外几乎没有谁上他的门,起初他很看不起张一清,可张一清一番马屁加弯计让他钻出了迷雾。
“老二哥,你可是我们横山最棒的,也最舍得出力,可不,这次你比谁都伤得重。唉!咱们横山如都像老二哥这样——什么事办不成哟。”
哭无泪听了好像找到了一些平衡,对张一清的话由逆耳转为顺耳。他开始欣赏了:这个马屁精虽不可重用但是能用……
没过几天,哭无泪绞尽脑汁苦心经营的一个计划付诸实施时,果然用了张一清。
其实他也没别人好用,与张一清只不过一个巴结一个将就凑合到了一起。他先派张一清去天下招了一百名童子。
此时的天下是蚂蚁难寻,童子好找。凭张一清三寸不烂之舌,没费多大劲就从为儿找到了一条活路而喜滋滋的爹娘手中骗齐了百名童子。
哭无泪的大院里可热闹了。小童子吵的吵,闹的闹都纷纷在骂张一清骗人,说横山有水喝,到头来一点水也没有,嚷嚷着都要跑呢……
哭无泪没办法,厚着脸到笑无声那儿好说歹说预支了半碗水,尝到水味的小童子顿时喜笑颜开,不吵不闹以盼明天再喝一次。
增加一百张嘴巴,哭无泪有点难以承受。他及时修正了“童子军”计划,一切都从快从速欲将他们修炼成型,早日成为战斗力,为自己争口气。他思虑着八易神日后还靠他的“童子军”来为其卖命效力,他想象着“童子军”将成为横山第一支主力队伍,他期盼着自己的威信能高于任何人——甚至八易神。
这么一来,他忙得放屁功夫也没有,整日围着童子转。这倒好了跟屁股的张一清,因哭无泪实在腾不开手只好重用他。
童子招来的第三天傍晚时分,哭无泪找上了张一清:“你可懂道行?”
“老二哥,我张一清不说大话,这道行学无止境,谁敢说懂,略知一二而已嘛!”
“那你可愿意跟我办事?”
张一清像只虾一样早弓在旁边。一听这话不由眼睛一亮,浑身血液直涌脑门——老二哥总算让我拍上了。这几日下狠功夫学的《马屁经》没白学,他激动万分。
“老二哥,日……后你叫我朝东,我……决不向西,纵是上刀山……下火海万……万死不辞。”
哭无泪很是满意,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皮纸递给张一清。张一清接过一看,愣住了——这纸上画的什么玩意,粗粗一看像个沾满芝麻的大饼,仔细一端详上面密密麻麻分明是文字。
张一清横着看,竖着瞧,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天闹得头眩耳木也瞧不出什么头绪——心里大臊,涨红着脸尴尬万分:“这是……啥子天书呀?”
哭无泪鄙夷一笑:“天书,你太高估我了,你二哥哪有创天书的水平。”又低声说道:“这可是化了我数天心血的阵法图。”
“二哥你……你把这阵法图交给我,我……我瞧不太清楚呀?”
“胡扯!”哭无泪顿住笑意,“这张阵法图是根据昔日在天宫创研的‘阴云拱天法’基础上进一步琢磨出来的,他由阴阳两仪主宰全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亏你还懂得一二,八卦图也看不清楚。”
张一清连忙转了口:“其实老二哥这么一点我就明白过来了,就是嘛,八卦阵么,我刚才怎么看走了眼。”
“那行,你必须在明日太阳升起前将他们按图所示方位准确无误摆好,让百名童子先吸收天地的初阳。如摆不好,小心脑袋。”哭无泪说罢甩着空袖走了。
张一清可走不掉了。他这个油嘴子不学无术大字不识一个,竟敢夸海口懂法——死要面子套牢了。
他摊着那张白皮纸,看来看去就像一个“大饼”嘛!可不明白哭无泪为什么一定说是“八卦阵。”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此时有点后悔自己光学《马屁经》,忘了学点啥法经,本来也好凑合着将就一下。
此时想得更多的是明天一早摆不出八卦阵,老二哥会不会要自己的脑袋。一想到这一层他就莫名的烦燥,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焦燥难耐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一清一怔,疑是哭无泪来催问了——他手里紧捏“大饼”吓得头也不敢回,豆大的汗珠在夜风吹拂下竟兀兀往外冒,装着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等待着……
“张管事,是张管事吗?你坐这儿乘凉?”
张一清心里松了口气,转身瞥了眼:“原来是你俩,怎么送得这么迟,快送去别饿坏他们。”
两送饭牢役惶恐不已,连声应着抬着饭桶直奔后山。
等他们走了,站着发愣的张一清忽然笑了:“哎!我怎么忘了他呢!”说着便追上两牢役,两牢役大惊:“张管事,你……你这……”
“唉!好几天没去看望了,也不知他们有没有问题,一起去看看。”
“张管事对下情真是体察入微呀。”老牢役笑着恭了一句。
小牢役也不甘示弱:“张管事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对我们下人关怀备至,连在押犯人也不傲慢轻待,真让我等永远学不完呀。”
张一清明知他们在拍自己的马屁,可是听了心里不但不别扭,反而美滋滋的,他不由自叹:马屁虽是迷惑人的烟雾,但又是一剂不可多得的良药。当下又故作姿态对属下说道:“我们都是八易神的仆人,与你们只是分工不同,各司其职都是为横山效力。升仙洞两人虽暂扣于此,但可是天下贵人,你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那自然,那自然。”两牢役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元坤法师见了张一清也不奇怪,倒是小不悔嚷了句:“你这个戴帽的可来了,我问你,究竟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张一清今天另有所想,言词尤为小心客气:“快了,快了,我们难无破三哥一直为你们的事等八易神开关,开了关难三哥一活动肯定放了你们。”张一清这话可是内涵丰富,过几天放了他们,定会去谢难无破,言语触及我张某人还不都是好话,难三哥敢不对我刮目。如不放就会杀了他们,让他们带着满腹怨言去西天怨难无破,把他怨死也好……
两牢役收拾碗筷后,张一清拉上元坤法师悄声说:“法师,今有一事相求,能否借步说话。”
元坤法师一怔,他有什么事会来求我,该不会是圈套……但转而一想,自己本身就在圈套中,他若要自己性命,随时好取,犯不着挖空心思设计什么局。
他跟着张一清出了升仙洞。外面夜风瑟瑟,星高月明,元坤法师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他觉得心情豁然开朗,心旷神怡……此时他还没有预感到一场大祸即将来临,相反他从自己的心情和张一清的言语神情上看到了一丝希望、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