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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在一旁,她已记不清是第几次开口了:“姑娘,吃点东西吧,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呀!”
不知是站累了,还是实在过意不去,芙蓉转过身朝老妈子略点了点头,也未作声,又朝桌上摆了一整天的盘中之物鄙夷地望了一眼,亦有意看看是何物,桌上放着两个盘,一个盘里盛了些炒米,倒也是稀罕物了。另一只盘中则放着干巴巴、黑乎乎且略有些油腻的块状物……芙蓉不由想起了肉——人肉,她自己也差点被分割,一想到此,喉口发腻,涌上一股腥味,“哇”一声吐了出来,不过还好,肚里早已空空如也,空有其声,没见污物。
老妈子一见,正要上前扶住芙蓉,忽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这深更半夜还会有谁?她侧目朝门外望了一眼,待看清来人之际不由大惊,连忙丢开活计迎上前去恭敬道:“见过大王。”
芙蓉听得分明,知那个什么寅大王来了,顿生厌恶之感转过身去欣赏夜色,吭也未吭一声。
寅大王先挥退了老妈子,见芙蓉背朝着他倚在窗前,俏丽的身段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得婀娜多姿,令人心醉……他亲手端起桌上的盘子凑到芙蓉面前:“芙蓉呀!你怎能不吃东西呢,你又不是神仙,不吃东西会伤身子的呀,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哟!来,来,我的好芙蓉,快吃一点,也好让我放心。”
芙蓉一把将盘子打在地上,冷笑道:“芙蓉命薄,消受不起大王洪福,你省了吧!”说罢僵着脸看也不看一旁垂涎着的“算命先生”。
寅大王心里一沉,但看到这副“冷美人”的神态,他好像找到了女人的感觉,刚收缩的心又软了下来,双手大胆搭上芙蓉的肩头,单刀直入地说道:“我的芙蓉姑娘哟!你怎么不开窍,自古天下物极必反,皇帝轮流做,你若想做娘娘,忠于那个没了影的地皇有什么用——实话告诉你,上天早有指示,皇家气数已尽,我寅山奉天承运,揭举义旗才能普救天下,你反正又不是他们皇家人,犯不着为他们背黑锅,还是乖乖地跟着我。”寅大王一把搂住呆讷的芙蓉急促地说:“芙蓉,你不是地皇的未婚娘娘,也更不是狐狸精,我封你为娘娘……芙蓉……你答应我呀……”
芙蓉喘不过气时才发现寅大王竟搂着她,她猛地一把推开。寅大王未及防备,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又惊又怒目视着芙蓉。
芙蓉好像出了一口气,找回了一些自尊,目视着寅大王,愤恨地骂道:“天下遭不幸,倒成全了你这反贼趁火打劫,天日昭昭,上天绝不会饶恕你们这些逆子——我芙蓉命中注定,落入贼手,要杀要剐随你们,但休想让我低头……”
“你……你……”寅大王气得脸色发青,“好!你……你这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让你尝尝我寅大王的厉害!明天午时我要活祭了你,为天下百姓行道。”
寅大王摔门出去后,她的房间立马被包围了,显然怕她脱逃。芙蓉望着朦胧的月色,陷入了沉思。
她现在有点怀疑观音菩萨,她怎么见死不救呢?她还怀疑求雨的正确性……
别了王家庄,桑鸣驾云又寻找了三天三夜,遗憾的是什么线索也没发现,桑鸣此时怀疑芙蓉娘娘是否遭了不测,离开了人世。又到西天阎罗君那儿查了生死簿,万幸发现她还活在世上。
这么一番折腾,桑鸣已精疲力尽,迫下云头,望着空荡荡的大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正当焦急万分之际忽急中生智闪上一个念头。他猛拍了一下脑门自责道:“早该想到了呀!”继而举起乾坤棍朝大地狠狠砸去,厉声喝道:“此处土地爷何在?”
话音刚落,忽见面前浓尘飞扬,继而从茫茫浓尘中跳出一个人影,径自滚到桑鸣面前,把头一点:“我是此处掌管八百里土地的土地婆,土地爷云游未归,请上仙恕罪,有事尽管开口。”
桑鸣低头一看,见是一个老妪形状的侏儒,殊感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因这并不重要,他指着土地婆问道:“前些时日可看见天下准娘娘芙蓉来过此地?”
土地婆拄着拐杖,低头思索道:“不是说那芙蓉准娘娘去求雨了吗,我倒是没看到。”
“此八百里是求雨要道,芙蓉娘娘必经此地,你身为土地怎么会没看见呢!”
土地婆见桑鸣发怒,慌张地道:“上仙千万别急,娘娘尊身贵驾确实没有到过此地,要不这样,我召集天下西、北两片所有土地,问问他们是否知道娘娘下落。”
桑鸣大喜,这倒是个好办法。
土地婆也不含糊,从腰中解下一只螺角吹了起来,声音虽不响亮但却浑厚,以至传到遥远也不分散……果然不得了,土地婆并非夸海口,不到一刻功夫,四面八方……空中……地下突然降下、冒出众多人形模样的生灵——也有一部分并非人形,而是虎、豹、蛇及各种奇形怪物……一时间,宽敞的大地上聚满了黑压压一片。
桑鸣几时见过这等场面,虽觉新奇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听从土地婆安排。
土地婆借用螺角发话:“今日烦请诸位到此小聚,只因有一事相求,不知诸位的地盘上有没发现天下娘娘的踪影,如有的话希望告知。”
众土地听罢应了一声便轰然而散,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鸣看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问:“他们怎么都走了?”
土地婆道:“刚才他们来得匆忙,没有细查,现在回去查清会来告诉我的,上仙不必担心,只要她还在世上,一定会有下落的。”
别无他法,桑鸣只得定下心来与土地婆一起等候音讯。
约过了一个时辰,忽见前方又扬起阵阵浓尘……由远而近……渐渐从尘土中窜出一头人面虎,直驱土地婆面前:“天下准娘娘正在北都城内,不过已被反民之首寅大王擒住,他们诬娘娘是狐狸精,要将她祭天地……”
桑鸣大惊失色,急问:“此事当真。”
人面虎道:“岂敢欺骗上仙,今日午时便要开祭了。”
桑鸣掐指一算离午时只有半个时辰,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哪敢再怠慢,当下向土地婆、人面虎道谢,便腾身跃入半空,驾上云头直驱而去。
寅大王在芙蓉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后,自知难以打动她的心,几经权衡终于下定决心将其祭天地了事,再不济也能在百姓面前树立一些威信。
连夜调集了人手,搭建了祭台,并放出了风声……这下不得了,一传十,十传百……差不多惊动了整个北都——老百姓笑的也有,哭的也有,得讯后纷纷往城里赶。一时间,北都城空前的闹猛,大街小巷挤满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老百姓,他们都想见见这狐狸精变的祸害是个什么样,又想看看寅大王是怎样三头六臂的英雄。
次日太阳升起时,一座高二丈、宽四丈呈四方形的木结构祭台耸立在北都城的校练场上,台沿四周别有用心地插满了幡旗,远远望去好不壮观,只是那随风飘拂的旗帜纷纷扬扬中多少流露出些许惨烈的气息……
寅大王是押着五花大绑的芙蓉同时出场的,他特意穿上青色八卦袍,头系桃木避邪针,手提佛帚,加上一脸的肃穆,一露面便赢来了善良而愚昧的百姓一片欢呼。
芙蓉被迫跪在台上,面对着成千上万的百姓为自己被推上断头台而欢呼称快——芙蓉的心在滴血,她悲痛欲绝,也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条缝钻下去……
然而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百姓依旧欢声震天,芙蓉也没有钻下地缝,不该插的夺命牌还是插到了她的背上。这时,罕事出现了。
刚才还好好的太阳被陡起的朔云遮住了,而且从天际冒出滚滚乌云,眨眼间便覆盖了整个天空——天色迅速阴沉。
突来的惊变震动了每个人,顿时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出声——寅大王也着实吓了一跳,这半年多来,烈日天天高悬,根本不见一丝云丛……今天怎么突然间乌云滚滚,好像要降大雨……莫非!
寅大王心里格登了一下,继而惊喜万分……难道自己误打误撞,眼前这姑娘真是狐狸精所变,杀了她真的会换来太平……他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借着势头高声喊道:“父老乡亲们可听好了,今我寅山替天行道,将这狐狸精斩了祭天地祖先,以赎对天地不恭之罪——大家也看到了,天上已是乌云密布,只要过了午时狐狸精人头落地,大雨马上降临……”
寅大王话没说完,祭台下已是一片沸腾,纷纷跪倒在地,虔诚地祈祷上天早降甘霖。一些年长的老者竟喜昏倒地,长泣不止……
此时芙蓉跪在刀斧手下,心已麻木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冥冥之中听到寅大王公鸭般的嗓音:“时辰已到,开斩。”
不寒而栗的催命鼓四起,响声震天将云集的乌云搅得啸声滚滚……四下里也突起狂风,原本平静的天空一片咆哮……不知真要降雨,还是为芙蓉鸣冤——刀斧手已举起闪亮的大刀,眼看一代天娇要化为乌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压压的天空突绽出一道红光,疾如闪电至祭台上倏然而止——红光一退,正是桑鸣。
他一把推开傻了眼的刽子手,解开憔悴不堪的芙蓉娘娘禁不住热泪喷涌而出。
芙蓉起初以为是幻觉,使劲搓了搓眼睛,待确定了面前的一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抱住桑鸣放声大哭了起来,她这是兴奋,为自己获救兴奋,也为天下气数未尽兴奋……
桑鸣待芙蓉平静下来,才问道:“娘娘,这些奸人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我将他们除去罢了。”
芙蓉苦着脸摇了摇头:“天下人本无辜,我芙蓉无能,让百姓受苦受难,本已惭愧不已,岂能再借仙道来制裁,随他去吧!”
可寅大王偏不领情,他以为桑鸣不过是个初得道的小狐狸精,自己手中的桃木剑足以对付,欺心一起撑大了胆子,调起手下数十战将将他俩团团围起,欲来个一网端。
桑鸣见这伙反贼不但不思过,而且得寸进尺竟敢来抓他,不由大怒,提起乾坤棍“霎、霎、霎”一阵旋舞,这下不得了,可怜寅大王手下的好汉沾乾坤棍者腿骨粉碎、脑浆迸流,没碰到乾坤棍者也飞出了几丈路摔在地上。
寅大王离得较远,他一发现不对劲连忙开溜,却不料仍被疾扫的棍风刮中,一步未稳,狼狈地摔了个狗吃屎,战栗着爬起身来,望着桑鸣尖锐的目光,差点想喊爹……
桑鸣知他是个头,是他扰乱了北都的秩序,又哄骗了百姓,而且差点将芙蓉娘娘毁掉,这种败类不除对不起天下百姓,他大吼一声将之举起:“你这反贼,留你不得。”一甩手将寅大王掼在地上,掼在北都百姓面前。这个自称乱世出英雄的算命先生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也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