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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一年赚出两千贯,才能保本。
这一年翻倍的成本价,当我张家兄弟是开善堂的?
可怕的是……
借回来两千贯,看样子才过去几个月,就只剩下五百贯加放贷出去的六百贯……
张延龄皱眉道:“你有没有算错?为什么少了这么多?是不是兄长那边把部分的钱财挪作他用?”
“伯爷,您可别消遣小的,侯爷年初走的时候,咱账上的钱都是对得上的,听说您最近大手大脚花钱,光买二百晌地就花了四百多贯,还有别的开支……”
对了对了,还买过地。
张延龄心说自己的小心脏都要吓坏。
当时说了,那二百晌地是比市面价格低八成,也就说这四百贯其实是买回来价值两千贯的地。
“来人,赶紧把外面那群人给我叫回来,有事!”
现在张延龄也顾不上让手下人去跑圈,赶紧把账目先理清要紧。
他心里也在恨,昨日里查看家里的开销支出,居然会相信张延龄让人整理出来的账册,那简直是一笔糊涂账。
家里没帐房,开销不用记账,然后钱就可以花不完了……
张延龄好像理解了身体原主那清奇的思路。
南来色一头大汗出现在张延龄面前,张延龄一把抓过他的衣领道:“昨天不是出城收地了吗?田契呢?赶紧拿来,我要卖地。”
“爵爷,您没事吧?”南来色脸上写满了小问号,“咱昨天是替马尚书家的二公子去收地,田契都在马二公子手上,几时在咱手上?”
张延龄之前要喷老血,现在差点要喷脑浆。
好家伙。
我他娘的辛苦出去又是奔波又是打人的,居然是替别人收地?
都当我张某人是傻子吗?
“不是咱家的地,那还要让我去收?”
张延龄这才发现没继承记忆的弊端,真要计较起来,真是一团糟。
南来色低下头,好像做错事一般道:“马尚书家的二公子,之前借给咱九百贯去放贷的,此番他说有收地的事要解决,您一口就给应允,带着人就出城,不过二公子说过是会给好处的……”
马尚书家的二公子?
张延龄以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当朝姓马的尚书,不就是这几年督办哈密战事功勋卓着,同样也焦头烂额的兵部尚书马文升?
大明攻打哈密之战,可说是一波三折,先是在弘治八年十一月攻占哈密,之后在弘治九年三月复失,前后折腾了好几年。
张延龄掐指算了一下,现在哈密应该还没再一次丢失,朝廷上下现在还没多少防备。
至于马文升家的二公子……
历史上马文升次子马玠在弘治十年“主使殴人致死”被判绞刑,得到孝宗朱佑樘的宽宥,才免了一死,当时马文升还因此事而请辞,被朱佑樘给拒绝。
张延龄心想,这身体原主以往都结交了一群什么狐朋狗友?
关键是,这群狐朋狗友做坏事,还喜欢拿他当枪使,结果骂名都被他给承担。
张延龄啊张延龄,怪不得你能成为大明历史的奇葩,感情你不但坏,而且还蠢。
“那咱家的钱呢?”张延龄朝南来色怒吼。
南来色憋屈着脸道:“爵爷您平时花钱的确是……多了一些,随便打赏个粉头就几十两,小的们也劝过,可您说这开春之后放贷能多赚钱,随便就给赚回来。还说就算赚不回来也不要紧,大不了不还那些借钱给咱的就是……小的们也不敢多嘴……”
张延龄这次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幸好这崔帐房来得还算及时,让他知道了身体原主所惹下的大麻烦。
借钱放贷。
贷没放出去,钱都给挥霍了,还想赖账,这种事大概也就是张延龄这种厚颜无耻兼又无知不要脸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不行,要赶紧赚钱。
我张延龄既然替代了张延龄,成为了大明建昌伯,可不能混吃等死靠纨绔耍赖蛮横过日子。
……
……
张延龄上辈子乃是古玩界泰斗,作赝是小菜一碟。
连很多高科技的东西都坚定不出来的古瓷、古画,难道现在的人就能鉴定出来真伪?
但这一时之间,让他去搞赝品,非常不现实。
就算他能搞出来,别人也要相信他张延龄能拿出真的来。
哪怕以后真要涉足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也要先找“代理人”才行。
张延龄身为国舅,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武职官从一品,大明建昌伯。
这么好的资源不用,非要去放高利贷,你放自己的钱便罢,居然借钱放贷,真是太不靠谱。
有好的资源,怎么才能赚钱?
当然是搞垄断。
各行各业,只要你垄断一个涉及民生的行业,绝对可以赚到盆满钵满。
欺行霸市?
不存在的。
以我张某人的经济头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避过大明官府的监管,找别人来当白手套,就连那些喜欢说三道四的御用文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咱家钱借给谁了?现在去要债!”
张延龄现在还未做详细的市场调研,所想的,首先是把债给要回来。
有钱才能办事。
没等崔帐房发话,南来色便提醒道:“咱之前借了四百两银子给城北做药材生意的苏家,苏家是城内三大药材商之一,但苏家没什么背景,这两年积压了很多药材卖不出去……爵爷您借钱给他们,就是看中了苏老爷有个漂亮的千金小姐,说要是他们还不上债,就把苏家小姐抢回来抵债。”
又很符合张延龄的作风。
这都不是重点。
张延龄大袖子一撩,高声道:“把府上的人叫着,跟本爵爷一起出门。”
“苏府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