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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
艾文朦胧的思绪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他楞道：“谁？”
他想去看站在门口的人，不料理查德霸道地阻拦了这道视线：“先把衣服穿好。”
“格里西亚，赶紧下去，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少年有些气急败坏，但他不敢违抗理查德，只得抱怨道：“看看！大人，连你藏着的夫人都不肯让我看一眼了！”
听着身后楼梯一连串地响，独属于少年人活泼的脚步声渐远，理查德才将艾文放在地上。
艾文伸了个懒腰，他飞快地洗漱，出来时理查德已经将他的衣服放在了床头。
“是你的侍卫？”艾文问，“听起来很像个孩子。”
“确实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理查德给予肯定的回答。
艾文饶有兴致地问道：“他几岁了？”
“十五。”
“他跟你认识得久还是我跟你认识得久？”
理查德颇为无奈地说：“格里西亚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伸手将艾文脸上还未擦干的水珠抹去：“你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艾文闻言笑道：“只是好奇而已，我可没想跟小朋友吃醋。”
待艾文将自己打理好了，两人才下楼用早餐。格里西亚正坐在餐桌的一头，两只腮帮子气鼓鼓的，大口啃着面包，此时见到了艾文，便将视线热乎乎地黏在了他的脸上。
艾文也在打量着这少年，仔细一看，又觉得这少年似乎有些眼熟。
不料少年人先他一步：“你是艾文大人！”
他看了看理查德，又看了看艾文，惊恐道：“您和大人...”好像是无意中知道了什么贵族宫中辛秘，即将被灭口一样。
也不怪格里西亚大惊小怪，若是王城贵族随便挑出一个人来，将这事情告知他，估计也会诧异至极。如果论家世背景，艾文骑士和理查德公爵勉强还算的上门当户对，可两人基本上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一个是在国王身边多年的王室重臣，一个是国王喜欢却不寄予厚望的骑士，政务没有接触重叠，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双成对，甚至似乎是得到了陛下的默许？
艾文却对格里西亚印象不深。他只是隐约记得见理查德第一面时，身边有一个半大不小的小豆丁，但少年人容貌变化就像这季节一样，一天一个样子，如柳芽抽条，茧化成蝶，没多久就全然认不出来了。
“他叫格里西亚。”理查德将椅子拉开，示意他先坐下，“是我的侍卫。这次在尼亚协助我们行动，所以暂时扮成了我的仆从。”
提到任务，格里西亚的双眸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来。到底是年纪太小，虽说机灵敏锐，但心性还离理查德差的太远，这次行动与他同行的，所有年长的侍卫几乎都葬身于那片森林，许多都是曾经教导过他、给予过他保护关爱的人，说不伤心一定是假的。
不过是这样想了一会儿，眼睛就像兔子一样红了起来。
少年需要人安慰，艾文体贴地将牛奶推到他面前，却听理查德敲了敲桌面：“格里西亚。”
格里西亚迅速地抹了一把眼泪：“大人？”
理查德面上没什么表情，没有责怪，却并不安抚：“先把早餐吃了，正事要紧。”
少年强打起精神：“大人说的是。”
“这是艾文骑士，在尼亚的任务，他的命令同等与我的命令。”
格里西亚用力地点头。
他三口两口将面包塞进嘴里，碎屑掉了一桌子：“大人，公主殿下的信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