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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连连应声,捧着明显比应付的多的铜钱,兴高采烈地去下馄饨。
周斌才小声道:“这话该标下问才是。殷统领没去上朝,怎么也在此地?”
殷桓语焉不详地说:“奉命出了趟京,回来晚了,没赶上时辰。”
禁军戍京城,京外之事论理不当交予殷桓,然而昨日宿抚骤然令他前去平邙山查看他父母的祭祀,催促得急,殷桓无法只得启程,今晨才赶回来,却已经误了上朝的时辰,只得告假。
他路过城门时听见今日充作城门官的士卒搬弄口舌,胡乱猜测太平卫主将随禁卫进京的缘故,特地沿路寻他。
周斌听出他不愿详谈,心中疑惑,却谨慎地跳过这话题,与他随意闲聊。
殷桓并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但周斌入宫必然是有宿抚召见在先,他生来谨慎,既不出言试探,也不透露自己是特地来寻他,只将话题引到边关旧事上,回忆往昔峥嵘,一时倒也颇尽兴。
一刻钟后殷桓端起面前海碗将馄饨汤一饮而尽,抓来面前草纸擦了擦嘴,当先牵马离去,看方向是前往禁军统领的府衙。
周斌注视他离去,也将馄饨吃净,顾及一会儿要面圣,不敢喝汤,也起身离开草棚。
宿抚心中记挂昨日在幻象中所见,因此一下朝便召见了周斌,也不避讳,径直问他:“和同二十四年时,是谁执掌谍间使?”
周斌稍回忆了一下便道:“是禁军统领殷桓。”
他们这些将军从威靖关开始便追随宿抚,打起仗来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哪有时间在意礼节,说不定还一起掰过腕比过鸟,没有京官那么多繁文缛节,周斌奏对的时候也没怎么低头,就看见了宿抚瞬间变得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想起入宫前与殷桓一起吃了顿馄饨,便补充道:“臣今天还在街上与他偶遇过。”
宿抚微微皱眉。
若这是巧合便罢了,若是殷桓知道自己寻周斌是为了什么,特地与他交谈,难免叫人觉得心惊肉跳。
他沉吟片刻,收敛起面上的神情,问道:“殷统领说了些什么?”
周斌拱手回道:“也无甚特殊,只追忆两三句威靖关的往事,又感慨说若当日多警醒些,不为小人所乘,不得以返京保命,今日也不必这样如履薄冰。与臣一道的禁卫也在场,可以作证。”
殷桓的意思是:如果当日没有返回京城,今日便可能跟随宿抚南下,做从龙之臣,而不必担着降将叛将之名。
这话中的讨巧与那日殷桓找宿抚坦诚曾经与越梅臣联手行刺时的相仿,宿抚一时分辨不出是巧合还是殷桓有意为之,稍犹豫一下,又吩咐亲卫道:“去看看昨夜至今寝宫那边有什么动静?”
亲卫领命而去,宿抚又问了周斌两句太平卫中事,听闻他仍在勤恳操练士卒,就慷慨地赏赐他,又听闻他说士卒思动,思索片刻,许诺说过几日会召集重臣出京秋猎。
周斌满载而归,谢恩而去,却未急着回转太平卫大营,而是先去了自己置办的宅院,与养在宅中的美妇亲昵半晌,直到近日落时分方匆匆离京。
不知那美妇在他走后神色一变,从温柔小意转为冷漠,坐到妆台前拆簪卸脂,又要脱衣小睡。
她握着眉笔钻进被中,摸索着在小衣上写下一行字:“疑威靖关中事。伯劳官女间敏留。”
周斌告退后后不久亲卫去而复返,呈上一张记录着应承安坐卧言谈的绢帛。
宿抚展开一扫,只见昨日自己离去后应承安用了晚膳,自得其乐地手谈一局,铺纸研墨画了幅粗陋的京畿地图,便吹蜡睡下,现在还未起。
他的目光在“至今未醒”四个字上停留了片刻,充满艳羡地叹了口气,收起绢帛,闭目沉思。
既然不是从应承安那边走漏的消息,就只能他的这几个亲卫……又或者当真是巧合。
当这种事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宿抚想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心中想:得加快架空殷桓了。
随后他收起绢帛,稍收拾了一下桌上散乱的奏折,取出一张空白宣纸,提笔写下:和同二十四年,威靖关谍间使。
依律令,怀孕妇人三年免死,他的母亲被下狱时怀胎近八月,必然不在绞死之列,先帝再荒唐也不至于对她下毒手,因此大约只能是因难产而去。
宿抚思索着写下另一行字:刑部大牢。
他抬手唤来亲卫,又吩咐道:“去查,和同二十四年十月间都有哪些人进出过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