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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四人行至半途之时,西北方倏地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没几时,烟尘四起,一伙全副武装的暴徒拦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威尼斯的治安有这么差吗?
算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抢劫就给钱吧。
罗贝尔眉头一皱,站至众人身前:“几位好汉相拦,不知所为何事?”
“罗贝尔·诺贝尔,可还识得我吗!”为首的暴徒掀起头盔,露出真容:“今天你在议会上污蔑我收受贿赂,可曾想过有如今之难?遇上了我,你别想好过了!”
“你是,安德烈亚议员?”罗贝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竟然是那种辩论说不过就掀桌子的傻x吗?”
安德烈亚火冒三丈。
“什么叫辩不过?分明是你乱扣帽子!哪里有人辩论时污蔑别人收了五十万的?”
罗贝尔微微一笑:“我承认这很无耻,但我也是跟仇家学的,当今世界,不会扣帽子就无法生存,莫怪我。”
安德烈亚拔出背后阔剑,对准罗贝尔的鼻梁:“少废话,我今天就教教你这小子,什么叫祸从口出!兄弟们,给我上,废了他们!”
朱利奥不惊反喜,他正愁没地方试用新买的盔甲,挨打的就送上门来了。
他作势要冲出,罗贝尔略一抬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来之前,弗雷德里克叮嘱我拿出真本事,看来我不能再藏拙——我在战场上杀的威尼斯人,比你这三脚猫功法强多了!”
说罢,他探手捡起脚边的木棍,向上轻轻翻挑。
安德烈亚的眼中露出鄙夷,居然用木棍来抵挡阔剑,真是好笑……嗯?
刚才那个木棍,是不是有一瞬间起雾了?
“当!”
下一秒,这位四十多岁的渔夫之子只感觉小臂一麻,阔剑脱手飞出,插进了路边泥地。
罗贝尔冷笑三声,用木棍挽了个枪花。
“阁下的一套剑术甚是好笑,但阁下不会真以为能胜过我吧?”
朱利奥迫不及待地拔剑冲至他身侧:“我朱利奥也来助阵!老雅,助我一臂之力!”
“雅各布得令!”
江天河背着心爱的小仪器悄悄躲在一旁,观赏这场几乎单方面的屠杀。
唔哇,木棍戳瞎了一个人的眼睛。
唔哇,剑直接把人的脖子割断了。
唔哇,雅各布……雅各布没穿盔甲,不敢还手,一直在挨打。
丢人啊,雅各布叔叔,朱利奥都比你打得好。
“混蛋!为什么都在追我!”
雅各布躲开敌人的剑击,发出愤怒的质疑。
“哈哈,连敌人都知道你好欺负,老雅呀老雅~”
朱利奥一面从容地抵挡反击,一面大声嘲笑。
罗贝尔刺出木棍。
在木棍头接触到敌人胸甲前,敌人胸口已经被戳出一个手指粗细的血洞。仿佛刺穿胸甲的不是木棍,而是另一种无法用肉眼观察到的武器,木棍只是用于掩饰的表象。
他继续挥舞着,木棍由于过于频繁的晃动折断,却完全不影响他戳杀的效率。
被刺中者抽搐倒地,双眼汩汩地流出鲜血,而胸口的血洞却并不渗血,直到失血过多而亡,讲究的就是一个短痛变长痛。
除雅各布毫无战绩之外,朱利奥手刃三人,罗贝尔手刃七人。
安德烈亚呆滞地坐在路边。
朱利奥绕到他身后,鼓动全身力气狠狠给了他后脑勺一剑鞘。随着他应声倒地,为这场无聊的闹剧终于拉下帷幕。
而直到他们斩杀了大部分的暴徒,威尼斯的巡城卫兵方才姗姗来迟,人人面带厌烦之色。
要是真把身家性命托付给这帮拿钱办事的警卫,罗贝尔他们早死十万次了。
卫兵厉声呵斥,要求他们缴械投降。
他们望着雅各布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眼中流露出贪婪的意味。
非要罗贝尔亮明自己奥地利特使的身份,他们才垂头丧气地离开,临走前拖走了大街上的尸体和安德烈亚议员。
无耻的卫兵不仅没有让罗贝尔气愤,反而给了他一种安全感。因为他们让他想起了安科纳那群鱼肉苍生、厚颜无耻、腐败横行、冠冕堂皇、沆瀣一气、令人作呕……的公教修士。
本以为世上堕落的只有修士和贵族,现在看来,普通民众在手握权力后也是同一副德行。
‘太好了。
大家一样烂。’
罗贝尔露出解脱般欣慰的笑容。
朱利奥顿感一阵恶寒,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感觉,老大忽然露出了好恶心的笑容。
……他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