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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大门,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入大殿。
王座上安坐之人正是暂代年幼的儿子总摄朝政的先公爵遗孀,卢森堡家族的末裔伊丽莎白。
佝偻身影缓缓跪下,额头紧紧地贴着地毯。
“草民参见夫人。”
“草民?”伊丽莎白不安地皱起眉头,“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我的卫兵在哪里?”
“……”
青年男人没有回答,保持着趴跪的姿势慢慢爬向王座。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伊丽莎白从王座上站起,拔出王座旁剑架上的饰剑。
“夫人。”青年终于开口,“请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
“我的名字是,法罗·德·菲尔普·安费尔,听说了夫人遇上大麻烦,特来相助。”
“大麻烦?”伊丽莎白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的意思是,你要帮我解决那个篡夺我儿子公爵之位的弗雷德里克?可你一介平民怎么帮?刺杀吗?”
“不,夫人,‘我们’有很多办法解决夫人的困难,比如……”
“比如?”
青年慢慢抬头,一双在黑暗中散发着血色光芒的眼瞳在碎发刘海下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还请夫人拭目以待。”
三月的奥地利依然刮着刺骨的寒风。
在气候温润的环地中海地区,三月已是河海化冻,春芽萌发的日子,但奥地利受阿尔卑斯山影响,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向大陆性气候过渡的地区,学术上一般称之为温带落叶阔叶林性气候。
气候类型决定了奥地利正常的全年最高温度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度,最低时可降至零下六七度左右。
更不要说从十三世纪就开始蔓延全球的小冰期,让高纬度的西欧和东亚一起进入了一段天寒地冻、冬风肆虐的天灾高发期。
弗雷德里克裹着一张厚厚的羊毛毯,坐在马上大声打了个喷嚏。
“要命,毛病来得真不是时候啊。”他发出浓重的鼻音,人中因为频繁地擤鼻涕又红又肿。
“没办法,人生是一场漫长的苦旅,小弗雷德里克,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呀。”
利奥波德从容不迫地从他身后转出,将一张颇具人文艺术风格的圣女玛利亚人像画捧在手中爱不释手。
弗雷德里克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啧,老鬼,你悄悄允许封臣支持伊丽莎白叛乱的罪责我还没有跟你算,再废话我就拧了你的脑袋。”
“哎呀,不要恐吓老夫,万一老夫一口气没喘上来,叛乱的可就不止区区一位因斯布鲁克伯爵了哟。”利奥波德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尊老爱幼。”
“嘁——”
弗雷德里克咬着牙做了张鬼脸,不再跟这个老不死的蒂罗尔公爵废话。
烦死个人,罗贝尔那家伙,明明说好要给他罗织罪名,结果竟然又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回来了。
他这辈子第一次遇见这种人,选择性干活,持续性摆烂。在安科纳打他的时候不是挺来劲的吗?怎么洗白到他手下之后成这样了?
等见了面,必须跟这小子痛陈利害。
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