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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凯申自己明白,他应当问李广元同**的关系,要求那边提供保证,作为为他们做事的交换,中心的答复定会是否定的。无疑是否定的。也许他们会保留他的性命,难道呆在监狱里等待末日,这就是生命吗?不,要保证正常生活就只能富希望于政治解决。
詹国强和梅思品在同西方进行谈判,如果他们成功地签订了单独媾和协议,那么他常凯申就可以在阳光下有一席之地,平安地到中立国去。在不同银行的存款单他用的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九个。他还有七份护照放在保险柜里。如果詹国强的“救生”行动失败,就让吴四宝参加进来,让他去找那边的高层,用部署在南京方向的6个师的实力作筹码,把这些部队调往其他地方。可是和**在一起,也不用害怕被打击。那么在两三周内军队就会掉到沟里去、吴四宝很困难。他必须把汪未经留在南京,而不是前往其他秘密的地方,这是第一点。他必须使汪未经把权力交给他,而不是按照党在一九四0年做出的决定交给詹国强,这是第二点。第三,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掉总参谋长,换熟悉**的将军。而他常凯申则必须进行环形防卫,以实现这一构想。所以他有责任在不超过明天的时间为吴四宝准备好诋毁拦阻者的材料“他们是悲观主义者”,“失去了对伟大的国家精神的信仰”。所以他无权向李广元提出那个几乎脱口而出的问题:如果他开始为延安效力,是否能得到关于他常凯申不受侵犯的保证。因此他必须要同李广元这条渠道打交道,使之变为捍卫自己的战役的可靠因素,以此恫吓那一边,迫使延安考虑今明两天他们同西方单独媾和的协议即将签订,那时将有七个师调到东线,投入南京之战,而且将赢得这场战争。对于已经受了四年战争煎熬的红军来说,这可能是一场震动,后果难以预料。詹国强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主意:叫他的人从海报告,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们与西方之间产生了严重磨擦。常凯申的间谍已打入那些政府在伦敦的人中间,是通过一个商人同他保持联系的,此人已被76号特务用五幅抢来的名画收买。给间谍的通知前天已经发出,这意味着今天或者明天在那边人就要开始向大人物身边的人施加压力了。如果关系的牢固性不可靠,要集中力量进攻是一件困难而危险的事。
是的,他无权向李广元促出使他不安的问题尤其是在现在,能看到全部电文的时候。菩萨保佑,情报中心也使用同一密码拍发电报。他在阅读时能轻而易举地破译出那边的指示和询问。至于是谁拍发的电报,特科还是情报局完全无关紧要。
李广元是这场游戏的宝贵的目标,应当予以重视。任何一个可疑的举动都会给常凯申带来致命的打击。
“说说吧,您为什么要编我那天真善良的勤务兵?您让他在精神放松了警惕,您要干什么?”
“要是人家盯着我看,我就不好受,我会语无论次干傻事。如果我开始做别人的工作,却发现您的勤务兵无聊地呆在汽车里,我就什么也干不成。”
“您可以把他请到她家去。怎么?那儿没有其他房间?”
李广元笑了起来:“那我就设法干事了。”
“她长得什么样?”
“您没看见过?”
“从照片看,她很可爱。”常凯申半真半假地说。李广元马发现,他的回答巧妙、准确。
“她本人更出色。”李广元说。他认为最好别听到常凯申做出同样的回答。常凯申是否和这女人发生了关系?那个女人向他讲起过常凯申。可他对常凯申说,自己开始同她工作,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让她承认,是谁让她在外面做事。有时应当回避其实情况,因为知情过多只能碍事。
“您几时派她出去?”
“明天就可以。”
“为了行动进展迅速,请保证她的经费。从她的档案我了解到她会开车。让她在国外买一辆车,开车去接头,最好在佛伦斯堡、那里与我的办公室有直线联系。我不相信外国人。那里到处是英国人,他们在技术方面是行家,会在某个地方安窃听器。但愿他们向级报告。不然的话还得要逐级报;从军土到中尉,每个小尉都梦想成为尉,他不会把情报交给少校,而是交给有用的人,那我们的计划就落空了”
常凯申等着李广元表示反对。他有理由这样做,因为一个女人很难在渡口到那段糟透了的公路开车跑几百公里。他,李广元,是驾车的老手,他很爱鼓捣汽车,二十四小时里他可以到那边跑一个来回。然而李广元没有表示反对。
“我曾经很担心,”他说,“您会逼我一周内跑两趟,搞得精疲力尽。”
“可您说我不重视您。我很器重您,让那个人或者确切地说是个傻子去吧。周游这个国家是一种乐趣,公路旁有一家家饭馆,可以提供美味的肉食,而且不必在歼击机攻击时慌忙地躺在排水沟里。但是您必须和他去两趟延安,我无法委托其他人同他联系,无论是我还是詹国强,您明白。请不要反对,去那里很近,您要约他见个面。哦,关于我们在音乐会后谈的事,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觉得,”李广元答道,“您所说的那些问题无法回答。”
“为什么?”
“因为詹国强和您都没有诚意。也不知道细节。他是面人的宠儿,他在打自己的牌,他可以绕过您。为了完成他的委托,我需要尽可能更深人地了解他的秘密。显然,他在利用我,作为一只诱捕用的鸭子,他让情报局和特科把箭对准我。我觉得倘若那个女人和她的手下成了我的朋友,并开始出色地工作的话,许多事情就可以搞清。是您说的,我向詹国强询问那些无耻勾当等于毫无价值地在他的办公室送命。倘若注定要死的话,最好让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了活着.”常凯申嘴里咕哝了一句,又说:“所以您必须考虑两条路,一条是这个女人,另一条是在延安的。您要到那里和自己的人接头,不知为什么我深信,只有在延安您才能深入地工作。”
“我相信。”;龚玉心中想,“他向我敞开了去延安的大门。也许,我有些大惊小怪?如果他怀疑我,绝不会提什么延安,延安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那又怎样?最后就这么办”
常凯申看了看表,从桌旁站起来,走到鱼缸前面:“鱼比人更守时间,李广元。我应当成为一个心理学家,而不是警察。如果我的父母有钱供我大学,我会成为一个科学家。您的人怎么样啊?”
“您已经听说了?”
常凯申给鱼投了些食,对着那条最灵俐的鼓眼泡鱼笑了一下,回答说:“还没有。昨天我们送一个营的小伙子去高地。所以各个部门班都晚了十五分钟。也许会马把材料送来。不过,您亲自给我讲讲吧,您干得漂亮。我仔细研究过您同报务员的对话,水平真高。”
“您把所有做俘虏工作的人都录了音?”
“瞧您说的,是挑个别的,经过挑选。”
“在什么人中间挑选?”
“最聪明的人,李广元。可要是这个人摆脱你们跑到延安怎么办?”
“我们扣留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他绝不会逃跑。让您的人到马路去要孩子们的证明,并给他妻子搞一份新护照。。”
“您想放掉他们?”
“我想让他相信我,我答应他根据他完成我们任务的程度决定是否让他全家离开。”
“如果他跑到东北去找俄国人,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们,要求为他们效力,请求他们帮助他全家呢?”
“他们怎么帮他?给您写信?向大使提照会?”
常凯申大笑起来:“您要在牢房里继续做他的工作吗?也许您认为有一处秘密住所更好些。”
“现在您显然很难有饭菜可口的住所。”
“不要惹76号的老常生气,亲爱的朋友,即使是占领者进了城;我也起码保持有十多个完全可靠的窝。您为什么要向我请示?自己去干好啦。您知道,我可不是您的军师,象一条蟒蛇,从头到尾一环环组成。”
“我认为三天之后可以送他到封锁线。我想我没有必要立即去延安。他要有两天的时间建立联系,去找他的同志和朋友。”
“可是我认为,您务必从一开始就与他形影不离。当然这要和好伦堡商量一下。不过,如果您想征求我的意见的话,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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