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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6月中旬开始,三天内在五角大楼军事情报负责入和战略情报局官员同防军中将、“东方外军处”处长举行了秘密会议。在这次会见中达成一项协议,那个人将返回并且开展工作。他同意将自己的情报员移交给美国情报机关,包括‘解放’领导人将军,起义军积极分子和士兵。协议中同意今后他以及由他派遣道的政府中的情报员,分布在西方各个地方的集团将由美国人控制。
但是,在联合公报今指出,一旦政府在国内取得政权之后,他打算仅仅为新国家工作。五角大楼使他相信,在此问题上将给他协助。协议强调,华盛顿将寻求机会对新政府施加压力,以便他组建民主制度下的、与西方体系融为一体的情报机关。他得到保证,他将是情报部门的首脑。协议强调,目前成立统一的情报中心淌有些风险。西方民主国家为了巩固其占领区,使无法侵入,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建议将军考虑成立若干秘密中心的问题,首先是在山东,已批准他与手下相应的部门进行接触。
五角大楼会议结束之后,将军与对等的人士进行了三小时会谈。此间人土认为,是将军引见到这里并迫使五角大楼与他坐到谈判桌前。谈话结果不详。但是,据认为内容涉及在国家积极开展活动的具体步骤。不能排除为了对在作战的队伍实施援助而制定具体的措施。”
一号首长沉默不语、在办公室走了很久,然后站到情报负责人面前,审视地看了看他的面孔,好像要用自己眼睛拥抱他似的,一号首长问道“现在您说说,在此之后……”
他向桌上点了一下头,“我应当同他们坐到一起讨论战后问题吗?为什么沉默?您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您下不了决心?”
“可能是第二种原因,一号同志。”
“为什么?您不用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结我,只要回答问题。差别很大,不是这样吗?”
“我的根据是在西方我们面临看两股势力‘思维健全的政治家我觉得他们为数不少公开支持与我们友好对话的建议。而敌人.他们终归是敌人,就没有办法了。对这类消息我们的反应越强烈,做一个思维健全的入,即希望与我们友好的人就越困难。”
“但是您相信使我们采取强硬态度的这个消息是伪造的吗?而且一这样一来就会使我们的同情者处境困难吗?”。
“应当验证一下,没时间去办。”
“有可能吗?”
“有”。
“他们在战争之初发表了讲话哪里取胜就帮助哪里人,日本人占上风就帮助日本人,已故罗斯福的亲信迫使他收回此话,对此您有何看法?”
“我认为,他准备尽全力忘掉自己这番话。”
“如果这对他有利呢?如果我尽量帮助他呢?您看他会同意对话吗?”
“我不知道。”
“诚实地回答是好事。我们问一下其他人,您就这么说您,您本人决定与汪未经的高级军事指挥官谈判,而且没有告诉我。这样行吗?”
”不行。”
一号首长微微一笑“可也许那边的心眼更好些?民主选举,充分的公开,对吧?”
“正因为如此,如果我处在情报部门首脑的地位,我是要征得总统的批准的。”
“‘正因为如此。’”一号首长皱了皱眉,“回答得好。不喜欢我们的民主,啊?好吧,我们考虑一下怎么办。用不着到艺术剧院导演那里去取经人们会学会同这个人在关系世界未来的谈判桌前该如何举止,这个人平静地住在城里,他手下的军入友好地接待汪未经的将军。把文件给我留下想一想怎么能得到更加详细的情报也许可以从济南?不过,您的职业不用我教,照您了解的去做吧。”
济南大明湖畔的林荫道上,一个南方人走到李广元跟前,建议与他共进午餐,同时谈一些可能涉及双方利益的事情。他的神情完全是善意的,脸上见不到通常在实施抢劫或者逮捕行动时的不安迹象。
“我请最好的菜。”他补充道,“您意下如何?”
铺在宽阔林荫道上的法国梧桐树叶已经开始发黄,变得像金属一样,呈现出蜂蜜的颜色。然而见不到一点秋意,天气暖和,李广元面对柔和的阳光,不知为什么奇怪地耸耸肩膀,轻声答道“为什么不去呢?”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您会拒绝。”
李广元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一个体格十分健壮的人。”他想,“总地说,他们十分健康,这是可以理解成他们不了解战争,生活在远离发生惨剧的地方,他们年轻,二百年的历史,算不上成年,仅仅是幼年。
他清晰地记得那个细雨蒙蒙的日子。本地报纸刊登了英国这位“伟大的老人”在富尔顿发表的讲话。在威斯敏斯特学院向听众介绍英国前首相的不是别人,正是杜鲁门总统本人,这就使丘吉尔的讲话具有特殊意义。白纸黑字,一篇发言中提出了整整一套计划。
读了两这丘吉尔的讲话,李广元放下报纸,艰难地从吱吱叫的椅子上站起来(在他所谓的“客房”的小屋里有三把椅子),来到街上。
三月,尽管天空万里无云,却仍然飘着菲菲细雨,人们躲在雨伞下,僻里啪啪地路过水洼,只有真正的骑士光看头,穿着实大衣大步走道雨水并非子弹,这不可怕。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仪表,绝不能举正不雅地躲避什么,更不要说避雨。
他无目的地在城里漫步。读了报纸上的文章之后他无法集中精力。因此,当他发觉自己走到了市中心时,不禁心中一惊。对面就是美国使馆。高大的建筑不时有人出出进进。现在已经9点钟,开始上班了。李广元站在报亭旁,浏览着报刊杂志,卖报人像海盗一样把宽大的贝雷帽压到眉际。他的一只限长了白翳,每当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叫喊,李广元都要全身震动。
“看一看这个家伙历史性的讲话,他”似乎是在宣战。”
李广元望着进入使馆的那些人。这些人身高马大、健壮。好像穿着制服因头大皮鞋、网眼袜子、紧绷绷的裤子、扎得很窄的领带,斗篷短短的,看起来祖笨难看,一般是驼色或者灰色。
他们走着,彼此愉快地交谈。李广元有些明白他们正在谈论什么,他党得从他们的面部表情判断一一他们在讲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有的在说如何在郊外度周末,抓鲜鱼(在山东,人们不说“钓鳟鱼”而是说抓鳟鱼。)有的在谈论泰安城外之行留下的印象(简宣令入吃惊的女人,魅力无穷),有的干脆说右脚上的鞋有些夹脚,要送到皮匠那里去,他在街道拐角处干活,手艺不坏,收费也不高。
他们不是普普通的人,在街上游荡,去茶馆,种粮食,在剧院演唱,在诊所里治病他们是特殊的人,一些被拉入政治家阶层的人一他们之中没有人感到担心、‘愁眉不展、神情沮丧,没有人从他们的表情判断似乎不理解昨天在富尔顿发生的事情。
“这是些办事员”当时李广元想,。他们见不到文件之外的东西,他们缺乏展望历史前景的才能。我无权以他们的表情来对全体人作出判断,尽管我眼下对那些决策人物更感兴趣,那些真正的宣传家的责备可真天真。”他在思付,他们为地球上唯一的民主制度的民主感到狂热,而这多么软弱无力但是在那里一切都要由进入的人决定,幸运的是这个国家有了决定惩罚这个国家,召回了一个人,让另一个取而代之。此人无法理解之前的人所做的一切。”
李广元皱了皱眉头,因为在一瞬间里他产生了奇怪的视像,他见到的不是生机勃勃、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面孔,而是死尸,是透过灰色斗经依稀可见的骨架。人类大规模的死亡仍然取决于一个人的知识,他把自己的观念作为历史长河中急骤转变的里程碑一样的经典“昨天在大洋遥远的彼岸,有人在学院的那座美丽安静的古老建筑里发表了讲话,在字里行间中有什么使李广元感到沮丧呢?
显然,他明白了,令他感到震惊的是那人谈到,为了对抗,必助建立‘英语民族’的兄弟联盟。这种联盟可以视为英美之间的特殊关系。那个家伙强调,兄弟联盟不仅要求相同社会体系之间的友谊不断增长,而且要求保持军事关系,共同利用所有的海军基地和空军基地,由此增强了实力,并且提高了他们的武装力量。
李广元首先抨击那个人两次使用“帝国”这个字眼,以此证明从前的、也就是美国人实行的英国政策永远结束了。他本可以表示独特的见解,他可以把别人的民主与他们的傲慢截然分开,然而他没有这样做,他同众人一道为狂妄的家伙鼓掌,表示他字字句甸同意那个驼背的讲话。
“作为一个天才的,深刻的政治家,”李广元认为,“那家伙谈到建立英语民族军事同盟来对抗,这段话不仅是对延安的威胁,也是对所有人的威胁。在接下来的一段文字中,那个家伙公开强调“不仅在中国,而且在大多数远离俄国疆界的在整个世界—国家活动,这是对文明的威胁。”
“也就是说,”李广元明白,“通过这段话,那个家伙明确要求其他人必须义无反顾的和划清界限,并且要在第一时间投身到他们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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