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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别人并没有你看起来的那般愚昧,每一个人都有他的想法,只是他不说,你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便只能看到你想要看到的,可即便他说,若是你带着偏见去听去看,也只能听到你想听到的,看到你想看到的。
但如果你用点心,你能知道许多你曾经的以为真的不过是以为,拿眼前的老张头来说,南宫钥担心的其实也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老张头没有忘记濒死时所看到的一切,他后来听人说了他被救过来的前因后果,他自己晓得,他并不是靠自己回来的。
南宫钥曾说过可以帮他看到死去孙子,他并不蠢,也明白自己能醒过来多多少少与南宫钥有关。看着坐在自己屋里面容憔悴神色疲惫的少女,老张头我脑补了南宫钥一定是为了救回他而身体受创,救命之恩自然要感动一番,感动之余便有些动容。
他犹豫了半天问不出口的话倒是南宫钥亲口帮他证实了,老张头不想死了,他决定回唐国,因为小孙子死状刺激得他不敢闭眼,他要回去查明真相,给小孙子一个说法。
南宫钥知道时机来了,说道:“我友人那个药渣你好些后可以帮我拿点出去看一看吗?”
老张头沉默了一会,南宫钥已经意识到那药有问题,果然听老张头说道:“不用拿出去看,那落药是我熬的,那里面单独放了一包药粉,说是只会让人晕睡。”
原来如此,周朝这是要做什么?人睡久了全身血脉凝滞,时间久了好人也变成废人了,想到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南宫钥只觉得周朝此人一如既往的狠。”
原本想着挟恩图报,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得来了更多没有想过的消息。
看着老张头一开一合的嘴,南宫钥却有一瞬的失聪,她愣愣地看着老张头,不确定地问道:“张老丈,你再说一遍。”
老张头咳了起来,南宫钥忙给他倒了杯水,看他接过水喝了两口才又说道:“我听到他们说你是曾国的钥公主,所以这个事我才告诉你,你别伤心,新任南公候确实……确实也死了,这事没有传开,你也不知道,所以我这才……钥公主,你还帮我查真吗?”
南宫钥目光越过张老头定定地看着那面斑驳的墙面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父亲……死了!?为什么没有消息透出来?为什么申弘说他还在查?
她缓了好一会,申弘怎么会不知道,大概是怕她接受不了吧,接受不了吗?她父亲那个人……他也曾让她当个小尾巴跟着他四处去她;他也抱过她,送她喜欢的礼物;她怕母亲,却从来不怕他,为什么不怕他,她以往不曾想过,后来因为恨而不愿去想。
此时此刻,听到南宫极的死却突然有些迷糊起来,她只当她自己是没人疼爱坚强惯了,可细细回想起来,若是他强行将她禁锢在后宫,她一定会变成个怨气冲天脾性乖张的人。
眼眶突然一热,眼泪如珍珠般滚落下来,她的父亲,那个在最后关头放弃了她要保南宫钰与巩固他在曾国地位的父亲,也是那个曾给过她温暖的父亲。
“钥公主……”老张头有些后悔:“这,这,你别哭了,这事……曾国现在跟了西王,你现在又跟了王上,你得好好想一想,为自己留条路。”
南宫钥强忍下难过,声音暗哑:“谢谢你告诉我。”
作别老张头,南宫钥思索着如何才能离开,虞?忠文再等个几天不成问题,时间久了必然不好,血脉滞流,肌体枯萎。
为了不连累老张头,南宫钥直到太阳西下才慢慢往虞?忠文的住处走去,同上次一样,没有受到阻拦,但同样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周朝便赶了过来。
夜深沉,南宫钥要了一壶热茶,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在昏黄的油灯下慢慢散开。她想,如果要无面帮忙带走虞?忠文的话会如何?是不是就得杀了整个院子里的人?这些人与她无冤无仇,她做不出来。
至于周朝,她如今觉得他可恨之余又很可悲,但要他死吗?她的心对他已起不了一点涟漪,也没有了恨,如今他不捉她了,她觉得二人老死不相往来便好。
窗棂处响了一声,极轻,在这样寂静的夜中本是极会引人注意的,但南宫钥此时正聚精会神地想事情,虽然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动静也没有引起她过多的关注。
反倒是窗棂又响了一下,这下她觉得不对了,揉了揉发软的双腿,慢慢走到床边从自己的白袍里摸出小刀轻轻往窗边走去。她有底气,只要她大吼一声便会惊动周朝的人,再者说,她与无面现在还没有撕破脸,或者还是可以用到他。
握刀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脑子里浮现过第一次杀人的场景,那个时候时候她很害怕,因为申弘的缘故,害怕到她想要摧毁了那个伤了申弘的男人。而这一次,没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她居然有些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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