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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打算随拓跋世伯回维国。”
“嗯。这个……给你吧。”湛暮宵晃晃手中的簪。
“你不想留着么?”
“……想。”
“那你拿着吧。我走了。”堵辙边说边转过身,又抬头望一眼月亮,六月二十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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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夜里,易国,漠阁。
漠阁最深处的一座石林中隐约可见一间小屋。这里是关洲在漠阁的歇脚之处,平日里不会有关沭以外的人来此。
带伤一连赶路下来,此刻慎潇正脸色惨白地靠在身边一颗树上,死死闭着眼睛。
“三哥,我虽然不知道你和郡主之间生过什么,但是她对你始终和对我们不一样……或许你应该让她知道你……”唐胤看着这样的慎潇,话语间犹豫了起来。
“……”慎潇仍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记忆却飘回了五年前,自己随恭王原夏出征前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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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慎潇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婵儿,直至她走进恭王和王妃的房内。慎潇知道婵儿会在里面呆很久,于是在王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现自己已停步在曾教婵儿吹箫的花园中。
慎潇无奈地笑了笑,什么时候起,她这个小小的身影就占据了自己的心呢?忘了最初是怎么回事,只记得某一天开始,自己就常常和婵儿在这里相遇。有时带她到房顶上看月亮、看星星,陪她聊到很晚;有时吹箫给她听,只是贪婪着她那因欣喜而神采奕奕的表情;有时对她讲战场上的残酷与危险,看到她眼中对自己的担忧……是,那一刻她的担忧只是为了他……慎潇觉得自己心里满满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婵儿从父王那里听说了慎潇几兄弟也会率军随其出。
而后,当婵儿走在回自己住处的长廊上,她脑中不断闪过的都是每一个十五月夜,慎潇在自己身边的场景。那时的她,还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对慎潇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只是好担心,像担心父王会受伤一样,也不想慎潇受伤。
她情不自禁地走到了通往外院的小径上,穿过那条小径,就是慎潇几人居住的厢房了。
花园里,慎潇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突然很怕这一离开会再也见不到婵儿,心猛地痛了一下。下一刻,他已下意识地迈动了脚步,走到花园外,却正看见站在月下的婵儿。
“潇哥哥,你离开的这段时间……要好好保重哦。”婵儿笑着说。
慎潇慢慢挪了几步,在婵儿面前蹲下身去,喃喃说道:
“丫头……你还太小了……”
“唔?再过十年我就和你一样了啊。”婵儿天真地对慎潇眨眨眼睛。
“……你喜欢我吗?”慎潇问。
“……”婵儿又眨了下眼睛,明显有些惊讶,但没有说话。
“讨厌吗?”
“如果不讨厌就是喜欢,那么应该是喜欢吧。”
“……”慎潇闻言,心猛地跳了几下,可还是欲言又止。他向来是想什么就马上去做,这一晚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最犹豫不决的一次了。
“潇哥哥?”
“丫头,能原谅我吧……”慎潇似终于下了决心,说话间突然把婵儿拥在怀里,向着她的唇轻轻吻了下去。
一轮明月缓缓从树梢升起,月光静静洒在两人身上,落在地上则形成了一幅美妙的剪影。
待婵儿回过神,两人之间已恢复了先前的距离。慎潇仍默默地蹲在她面前。
见婵儿只是愣愣看着自己,慎潇再次开了口:
“我等你十年,你愿意等我吗?”
“……嗯。”
“你是我的命……丫头,我一定会娶你。”慎潇深深看着婵儿,对她说道。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已返身回了园中。他只是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再也不想离开。
~~~
慎潇睁开眼,看着关洲的小屋,脸上是难得的温柔。
这时屋门推开了,关洲从屋中走出来,眉头竟微皱着。
“前辈,她醒了吗?”慎潇和唐胤异口同声道。
“本来以她的伤势,过了一天多还不醒,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刚才我又试着用内力唤醒她,还是不行。看来是她自己不愿醒过来。”关洲说着,看向慎潇,“在崖顶生了什么事吗?”
“……”慎潇愣了一下,说道,“她错手杀了一个人。”
“以她郡主之尊怎么会经历过这种事……恐怕她是第一次杀人吧?难怪……”
“那她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这就不要问我了,要问你们。”
“前辈,这话怎么说?”唐胤问。
“当然是对她越重要的人或事,唤醒她的几率越大。而什么对她更重要你们总比我清楚。”
“三哥……”唐胤下意识看向慎潇。
慎潇思忖了片刻,掏出随身带着的箫,说道:
“也许,听到她喜欢的曲子,她就能有反应……”
慎潇平复一下乱了的呼吸,缓缓吹起了一曲渔樵问答。
而当箫曲的高(分隔符)潮回荡在小屋内外时,婵儿竟真奇迹般地苏醒了。
“进去看看?”关洲察觉到婵儿醒来的气息,对两人说道。
“嗯。”慎潇点点头,却把面巾向上拉了拉,罩住了自己的脸。
“我就不进去了。”唐胤见自己没有什么能用来遮掩的东西,于是留在了原地。
关洲率先走回屋内,慎潇则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蹭着。
“你醒了?”关洲站在屋门口,看着坐起来的婵儿,和蔼地说道。
“这里是……”
“漠阁。我住在这儿,所以带你过来了。”
“漠阁……是什么地方?”
关洲还未觉得有什么异常,慎潇的身体却僵了一僵,在距屋门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我很想去漠阁看看,听母妃说那儿有一大片的石林,很壮观呢。有件事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能对别人说哦。母妃说,我的外婆馝妸公主曾两次救过当年还不是漠阁阁主的牟钦再的性命,所以当他做了漠阁阁主,他就誓漠阁的传人要世代保护馝妸公主的血脉并奉其为主……”慎潇回想着婵儿对自己说过的话,也正是因为她告诉过自己这件事,六弟才会前往漠阁寻求关洲的帮助,并留在了关沭身边。现在……她怎么……
“漠阁和隐尘轩是世交,你可以放心在这里养伤。”关洲继续说道。
“隐尘轩是什么?养伤……”婵儿茫然地抬起手,抚上了额头的伤口,“我为什么会受伤?我……又是谁?”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关洲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忙问道。
“我记不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婵儿呆呆地看着关洲。
慎潇在屋外,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先别想那么多,你好好睡一觉,也许醒过来就想起来了。”关洲走近婵儿,帮她把被子铺好盖在她身上,说道。
“……谢谢。”
待婵儿呼吸变得均匀,关洲轻轻搭上婵儿的脉,表情一点点凝重了起来。而慎潇已来到屋门前,扶住门框,眼中满是心疼。
过了片刻,关洲把婵儿的手放回被子里,转过身对慎潇低声说道:
“出去再说。”
~~~
“她怎么样?”唐胤看着退出来的两人,不明就里地问。
“婵儿……失忆了。”慎潇精神恍惚之下,脱口叫出了婵儿的名字。
“是因为头上的伤吗?”
“我刚把过郡主的脉,脉象一切正常。这只能说明她是在逃避,想遗忘某一段记忆。”关洲说。
“也就是说,能不能想起过去的事情,要看郡主自己?那我们再想想她喜欢什么……”
“前辈……”慎潇突然打断了唐胤的话,“这样的失忆,是暂时的,还是……有可能一辈子都……”
“不是没有可能。”关洲点了点头。
“那么,也许就这样忘了,她会过得快乐一些。”慎潇忍着心痛说道。
“为什么?”唐胤问。
“她杀了的人,是袁九天……”慎潇把在杳魔宫生的事情大致对关洲和唐胤讲了一遍,又说道,“要是袁家的人知道她没有死,恭王府也好、隐尘轩也好,都会永无宁日。她也会责怪自己。”
“袁家……又是易国……”唐胤攥紧了右拳,语带愤恨道。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关洲看着两人说,“把郡主留在漠阁,我会亲自传授她武功,等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派人送她回孤国。这样,即使她恢复了记忆,也能有自保之力。”
“……堵婵在杳魔宫时就死了,现在的婵儿只是恭王府的郡主。”唐胤和慎潇对视一眼,说道。
“有前辈传授郡主武功,是再好不过……前辈费心了。”慎潇一边说一边向关洲深深鞠了一躬。
“这也是我对师父的承诺。”关洲扶起慎潇,说,“你这也该回星坛了。记住,三个月内不能再乱动。”
“是。”
“唐胤,快去通知你大哥他们吧,免得明郡王怒火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至于隐尘轩,我会让沭儿跑一趟。”
“是,那晚辈先告辞了。三哥,保重。”
“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