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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要单独陪贺亦君说说话。虞卿兰出来,外面供桌上已多了几杯素酒,又是悲从心起。
不一会找到乘寂,要来几个铜钱交给叶晨,在院中小坐。又过了一会儿,叶晨出来,依旧关好了门,向乘寂作别后一同离开。
虽然近阳还有许多公务,叶晨打算给自己放一天假,心中同时惊叹着这个日子对于自己的一切巧合。
“兰儿,既然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不如以后大家一起庆生,今天我就休息一天,你陪我散散心吧。”两人在路边找个小摊随便吃了点儿,漫无目的的在近阳附近溜马。没跑多久,两人捡了湖边一处开阔晒起太阳。除了交心的话,叶晨还特别追问了一下初一那天,虞卿兰的一副耳饰。两人不被打扰,在近阳附近打发了一天,城门关闭之前回了军府,天上已多了几片雨云。临别时两人异口同声问到“吃饭?”
彼此终究流露出几分不舍,叶晨索性在前引路,“就去你的小院吧。”
日常饮食,谅有何难。苒儿将两人伙食张罗已毕,并没花多少时间。虞卿兰躲回自己屋里不知干什么,叶晨站在亭边抬头看着天,月亮和家乡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这时空,却根本挨不着边。桌上酒菜齐备,苒儿识相的消失了。叶晨喊了一嗓:“大小姐,再不来吃,就都凉啦。”
阁门轻开,虞卿兰缓缓出来,容姿比初一那日更盛,艳丽无瑕,所着齐胸瑞锦襦裙,一袭白纱归雁披,香肩朦胧,身段错落,腕上换了一只墨玉镯,耳下依旧那副通透的幽蓝坠晶。叶晨已呆在原地,要不是刚才抓嘴吃了两个香芋卷,现在恐怕拦不住口水奔流。
“兰儿,今日既然已拜过我的四位兄长,我还有个事需要你帮我,算是不情之请吧。”叶晨说得一本正经。
虞卿兰也正色道:“你说。”
对于虞卿兰来讲,叶晨古怪多早已见识过数次,犹记卯阳相别时叶晨提出的所谓三个条件,如儿戏一般。不管此时叶晨是不是又犯毛病了,还真没有任何拒绝叶晨的意思,于是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有些严肃起来,好似两国使臣在朝堂谈判一般。对于叶晨来说,这是接受虞卿兰的最后一个条件。
叶晨续道:“我的四位兄长遭人毒手,是朝堂之争所至,但我猜想,此事或许与天龙令有关,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同时我也知道,除了我师傅,你和天龙令也有太多关联。今后你这边要是有关于天龙令的消息,我也要知道,我知道的,要和你知道一样多。”
叶晨硬生生的吞下了“好吗”两字,只静静的注视着虞卿兰,强拧的瓜不甜。
虞卿兰纵横交际列国多年,心智何等敏锐。此时四目交投,时间仿佛静止下来一般。
“好”。虞卿兰迅速的做出了决断,彖国需要叶晨这样的人才,自己需要这样的搭档,既然叶晨提出来了,有什么理由要拒绝呢?最重要的是,鬼先生的挂从无不应。何况,如果有所谓重重考验,叶晨可算是完美通过的唯一一人了,无论从国家,还是个人的角度来说。
看着叶晨释怀的表情,虞卿兰整理了一下思路,坦然到:“你对天龙令了解多少,我从哪里开……”话犹未了,樱唇已被叶晨伸指按住。
“来日方长,只要你答应就行。”叶晨也不想把今日美妙的气氛变成市井交易一般,与其说是叶晨想关注天龙令,不如说是叶晨想为虞卿兰分担一些与天龙令有关的事务,如此芊芊佳人,肩上始终扛着“国家”这座山,实在是太残酷了。
叶晨故意岔开了话题,气氛渐渐缓和开来。又小酌了一阵,虽然不礼貌,但叶晨还是专门研究了虞卿兰的那副耳环,两人已熟络,虞卿兰也不在意,取下来付与叶晨观赏。叶晨拿着一只耳环,在光源下摆弄了一阵,“这做工不错,彖国可有大些的水晶?”对于叶晨,总有些古怪的想法,虞卿兰一一说明,彖国的水晶工艺还不错,无色的水晶价格便宜一些,却还是奢侈品。
“兰儿,给我找几个手艺好的水晶工匠,我要做点东西。”此事简单,虞卿兰应下。说不出原由,这一餐当中,心里一直悸动难平。
趁着独处,酝酿了许久,虞卿兰终于还是轻声问道:“叶晨,对于比丈夫大的妻子,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嗯,对,看法。”
叶晨早知道虞卿兰那点儿心思,反问道:“今后每年腊月初六,兰儿愿意和我一起祭奠亦君吗?”
虞卿兰发问时,头已低得快要放到石桌上,答应了一声,又点了几下头,几乎要碰到石桌,憋了老半天,声如蚊蚋的回复,“你不嫌弃我的身份?”
叶晨一笑,“还外交达人呢,就这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放了一枚铜钱在虞卿兰面前,伸指去抬虞卿兰下巴。虞卿兰并未闪避,显得有些失了方寸。被这么一抬,全身一颤,却温驯的望着叶晨,双眸更添几分凄美。叶晨以嘴指钱,“喏,你看好了,这是今天我卜的卦,亦君并不反对我们来往。”
叶晨还会算卦?莫非就是去栖霞山那日学的?虞卿兰好奇,盯着那枚铜钱,“此卦如何解法?”叶晨收了手,蹲在佳人裙边,“若是反面,说明亦君对我有意见,她觉得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今日在亦君面前我投币问卦,是正面。”
虞卿兰惊在当地,已说不出话来。叶晨又道:“你是知道的,王命已下,本月二十三就是君上定的吉日,到时候你也嫁给我吧,什么都不用担心,我自会向天下交待!”
虞卿兰又是一惊,“但你曾说弟子规之人,五年不得嫁娶。”
“呵呵,那条规制的目的是为了防止队员因家庭影响到任务,我自信可以做到,所以对我不适用,再说只要不死…”虞卿兰一只素手已掩叶晨的口,轻轻摇头,示意此语不吉。叶晨顺道翻下素手,不失时机的在手背上亲了一下,“五年之后,若我还是弟子规的头,那岂不是永远也不能娶妻了。”
叶晨说完,虞卿兰今日已被叶晨电了几次,现在心中悸动反而更加享受,但还是十分关切叶晨要同时娶自己和公主的决定,急忙辩解道:“叶晨,不得胡来,如此必惹得君上震怒,朝中对于你‘毁誉三纲五常、藐视皇威’的弹劾必然蜂至,不可如此儿戏!”
叶晨收了笑容,“我只求对得起良心,什么三纲五常、管他皇威皇权,先来后到明白吗?惹急了我,公主什么的叶某照休不误。”
两人说了半天,亭外淅沥下起了小雨,谈心的场地也从小亭移到了阁楼,偏偏朝廷有那么多规矩,叶晨说不过虞卿兰,因为对方处处都是为自己着想,最终只得让步。
“如此,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时间了。”叶晨正替虞卿兰拿捏,仗着对穴位和医理的认知,下手精道,轻重适宜。虞卿兰心中大事尘埃落定,更无推拒之心,一阵舒筋活络,静静相依。两人早已心有灵犀,今日更得便利相互倾诉,凭栏听雨,都借着酒兴,暧昧不息。
不知何时,闺中最后一截残烛燃尽。叶晨埋脸在虞卿兰秀发中深吸一口,除了淡淡的脂粉之气,隐有一股香甜,动人心魄。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叶晨降下丝帐。
“待得闲暇,还你一个名分,定要与我白头偕老,逍遥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