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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妻呀。——当然,这位贤妻若答应让罗月娘进门的话,那就更贤了……
任逍遥眨了眨眼:“有事?”
叶灵儿点点头,仿佛鼓足了勇气似的,抬起头来,看着任逍遥道:“任大人,我哥哥被英王所害,你为何还不把英王抓起来?”
任逍遥闻言叹了口气,抓英王?说得轻巧,你去试试?
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灵儿啊,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我也实在很为难啊!”任逍遥无力的道。愈是深陷其中,便愈发觉得朝堂水深,自己再不是那个行事不计后果的愣头青了,全家的前程性命系于他一身,他怎敢再像以前那般胡闹?
叶灵儿深深的望着任逍遥。眼中难掩失望之色。
“因为他是王爷,对么?”叶灵儿轻轻的道。
任逍遥点头道:“不错,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简直就是一句屁话。是糊弄老百姓的话。我若抓了英王,必然会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大臣们一番争执之后,皇上便会顺水推舟。顶多罚他面壁思过,却绝不会斩他的脑袋给你哥哥偿命。自古以来,也从未有过皇子因杀害百姓而受到惩处的先例……”
“那我的哥哥难道白死了么?”叶灵儿神色有些激动,小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在极力忍耐着痛苦。
任逍遥目注叶灵儿。笑道:“灵儿,你我相识不深,我且问你,你相信我么?”
叶灵儿迟疑的看着他,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任逍遥笑道:“那好,我今日先把话放在这里,迟早有一天,英王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会还你哥哥一个公道。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还未到时机。”
叶灵儿闻言,深深的看着任逍遥,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任大人,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官。”
任逍遥朝她挤了挤眼:“你要真想夸我,就夸我是个帅哥吧,是不是好官,我可不稀罕……哎。你看着我的眼神很深情啊,是不是发现自己的芳心如同小鹿乱撞。好象要跳出来了似的?哇!你不会对我有意思了吧?这事儿我得先跟公主殿下打个报告去,她若不同意,我也没办法,除非你愿意做我的黑市夫人……”
任逍遥越说越没谱儿,直羞得叶灵儿俏脸通红,过了一会儿,叶灵儿银牙一咬,转身就往后院跑去。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呀……”
“哼!我去向公主殿下告状去,说你调戏我!”
“哎哟!我的姑奶奶,回来回来!我错了还不行吗?开个玩笑嘛,不带这样儿的啊,怎么学起小人告状了呢?太没劲了……”
夜色深沉,任府里的人都已入睡。
内院之外,几队巡逻的侍卫交替而过,沉默的守卫着任府内所有人的安全。
西面的围墙下,一处不起眼的地任,忽然传来极小的石子松动的声音。
一个矫健的身影飞快的跃过围墙,落地后利落的打了个滚,随即像只等待猎物的豹子一般匍匐在草丛中静止不动。从头到尾没惊动任何人。
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阴狠冷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巡逻的侍卫们来往不息的身影。
他是个刺客,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外号,别人都习惯叫他“刀把子”,因为他使的兵器是一把刀,一把小巧轻盈的柳叶刀,刀身只有一尺来长,但熟悉他的人们都知道,这把刀如同阎王的催命帖子一般,迄今为止,它已经饱蘸了近百个人的鲜血。使它的人是个高手,他的刀法高绝,别人甚至怀疑,他出刀的时候,满天神佛都不知道他的刀从哪里劈出来,又将从敌人身体的哪个部位刺进去。——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今晚他又有了新任务,任务很明确,他奉命杀两个人。第一目标是个女子,名叫叶灵儿,第二目标是个大人物,是朝廷的大官,而且深受皇帝宠信,大官的名字叫任逍遥。
他的主子英王殿下在向他交代任务时特别强调,有可能的话,尽量将任逍遥杀了,如果事不可为,那就放弃,但第一目标叶灵儿必须要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她。
他能付出的代价,只有他自己的这条命。他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他是英王殿下豢养的死士,死士的意思是,任务失败了,他只能自裁,绝对不能留给敌人任何线索牵连到英王。
此刻他已潜入了任府,静静的匍匐在草丛中,像块亘古以来便一直存在的石头般一动不动,与黑如浓墨的夜色融合成一体。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避开重重侍卫,顺利潜入任府内院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
趁着两队巡逻的侍卫交错而过,背道而行的时候,他忽然动了,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豹子般,在侍卫们视线转移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黑影。如同激射而出的箭矢般,跃身飞入了内院,身后只留下轻轻的风声。
“咦?什么声音?”一名侍卫警觉的回头。
“你听错了吧?哪来的声音?”另一名侍卫扫视了半晌,一无所获。
侍卫挠挠头,疑惑的继续巡逻。
内院。
任逍遥和仟芸还未入睡。刚刚的激情令二人有些喘息。二人盖着被子,全身赤裸的仟芸喘着粗气,像只玩累了的小猫般,静静的将脸贴在任逍遥的胸膛上。聆听着任逍遥如同鼓点般的心跳声,她觉得很满足。
“夫君,你昨日怎么惹着宝儿了?小丫头鼓着腮帮子,生了一整天的闷气呢。”仟芸纤手轻轻的在任逍遥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任逍遥一楞:“宝儿?小公主?我没招惹她呀,我昨儿还给她送银子来着。得了银子她还生哪门子气呀。”
仟芸嘻嘻笑道:“她昨日噘着小嘴,不停的咕哝着什么‘臭银子,臭银子’,到底什么意思呀?”
任逍遥略一思索,接着噗嗤笑出声来。
昨天他把各大臣拿出来的“参股”银子全都送给了长乐,银子不多,只有两三千两,都是各位大臣你一百,我五十。零零碎碎凑起来的,那帮老家伙连走个过场都走得一丝不苟。对于那些廉洁的老大臣来说,这点银子也许是他们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积蓄。
可他们将这些银子藏得实在太过贴身了,有的藏在贴肉的里衫里,有的藏在腰间。还有的甚至藏在鞋子里,袜子里,这些银票掏出来,味道自然难闻之极。连平素极爱银子的任逍遥也不敢花它们。只好捏着鼻子,一股脑儿全扔进了长乐的募捐箱。
小公主见任逍遥无缘无故的给她送银子。刚开始自然欣喜若狂,赶紧给任逍遥大献殷勤,捏腿捶肩,忙得小脸通红,小手酸疼,任逍遥这才大摇大摆,舒舒坦坦的回了房。
小公主眨巴着讨好谄媚的大眼睛,点头哈腰的送走了财神兼金主任大少爷,然后立马便躲在没人的地任,满怀期待的打开了募捐箱,结果那股子怪味儿熏得小公主差点当场晕过去。
仟芸听任逍遥道出因由,也噗嗤笑了起来,轻轻的捶了任逍遥一下,嗔道:“你也太缺德了!有你这么对小姨子的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任逍遥瞪眼道:“什么己所不欲?我那是忍痛割爱!如此可爱养眼的银子,她还挑三拣四的……”
仟芸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这几天可得小心点儿,那小丫头特记恨,昨日找了你一整天,没见着你人,今日我见她一个人在咱们门外的花园子里溜达,不知在弄什么机关,你小心着了她的道儿……”
任逍遥睁大了眼睛,心虚道:“不会吧?靠!送银子还送出祸来了,明儿我得去花园里检查检查……”
夫妻两人低声的谈笑着,房内不时传出开心的笑声,温馨而恬然。
忽然,房外传来大黄的狂吠声,急促而低沉,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咦?怎么回事儿?有点不对劲,快,穿衣服起来看看……”任逍遥忙不迭穿好了衣服,翻身起床。
仟芸也赶紧穿戴整齐,头发凌乱的跟着任逍遥起了床,夫妻俩小心的打开窗户,凑头往外看去。
只见窗外人影晃动,大黄的吠声将整个后院都惊醒了。
后院是内眷所住,除了男主人外,别的男子一般不准进入,所以一直由仟芸的女侍卫在保卫后院的安全,大黄吠叫的第一时间,女侍卫们便飞快的赶到了任逍遥和仟芸的卧室外,亮出兵刃凝神戒备着,房顶也很快上去了数人,众侍卫将任逍遥的卧室围得如铁桶一般坚固。
“公主殿下,驸马爷,你们没事吧?”门外传来女侍卫统领低声的询问。
任逍遥打开门走出来,笑眯眯的道:“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发生什么事了?”
女侍卫统领见任逍遥和仟芸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低声道:“不知道,可能有刺客潜入。驸马爷和公主殿下最好待在房里,不要出来,外面危险。”
任逍遥满不在乎的笑道:“这么多人保护我们,还能危险到哪儿去。没事,我就站在这儿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