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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一个人住在海棠苑里好害怕,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住?”
话说完,不等袁滢雪有反应,采菱都要愣住了。
海棠苑当时可是棠姑娘自己霸占了三姑娘袁喜莲的院子,现在,可就又不想住了,真是可笑。
还说要和姑娘一起住?那不就是要住进暖香坞!
谁给她的胆子啊,住进暖香坞,她好歹也算是主子,她们不等于是要伺候两个主子了,这还不算,她一个大活人还能不叫她走动了,倒是暖香坞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那这暖香坞到底是谁的院子?
袁滢雪不禁笑了。
袁喜棠忙说:“姐姐,我什么都不要的,属于你的东西我碰都不会碰一下,你只要给我一间屋子,叫我和我的丫头住着,我就满足了。”
袁滢雪眯起眼睛,说了三个字:“我拒绝。”
她看起来是个傻子吗?
只要袁喜棠住进了暖香坞,就不是她自己说的要不要了,别人会把她需要的加注到她的身上。
比如她的饭菜不会是残羹剩饭,她的衣裳不会是挑剩下的,瞧不起她的眼神会收敛些。
她说不要,但是别人以为她袁滢雪会给,不然为什么愿意叫她住进暖香坞。
她只要打着她的名头,就可以为自己解决很多的麻烦,而她自己是纯洁干净,履行了她的承诺的。她什么都没要,但是她实际上享受到了好处。
袁喜棠泫然欲泣:“姐姐,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袁滢雪走出了水榭,懒怠与她说的太多,她没有对她怎么样,是基于前世袁喜棠对她没有过致命的伤害,如果只是羞辱她便要报复,这袁府上下所有的人都需要她放的一把火,才能干净。
她不是嗜杀成性的恶鬼。
袁喜棠看着袁滢雪走了,含泪伤心的神色顿时变得阴冷可怕了起来,她追上几步:“袁滢雪,你真的就这么不要脸吗?”
不要脸?
袁滢雪惊讶地再次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袁喜棠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她:“把我娘的钱还给我。”
袁滢雪回过身来,笑了:“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袁喜棠冷笑:“不是,我本来觉得叫我住进暖香坞,这笔钱就算了,可你拒绝了,那么,就把我娘的钱交出来,整整三万五千多两的银子,你说拿走就拿走了,亏的你还是自语清白正直的人,原来也是一个小偷,强盗!”
袁滢雪笑着:“小偷?强盗?你怕是叫错了人,这个人,应该是你爹和你娘才是吧。我拿走的,可都是我的钱哦。”
袁喜棠一时张口结舌,她立刻反口道:“那我爹为你打理生意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算请个伙计,这十年的工钱又得要多少?”
袁滢雪不想再跟她扯皮,眼神冷冷地盯着她:“记住,得到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便要拿自己的其他东西来弥补,你要钱,请问你要拿自己的什么来换?”
袁喜棠愣了一下。
“你的容貌?你的手?你的婚姻?你的子女?还是,你的命?”袁滢雪在笑着。
袁喜棠感觉到自己在忍不住颤抖,好一会儿,她不敢再看她的眼神,她又流露出软弱无助的表情来,哭着:“姐姐,我走投无路了,我该怎么办?”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冷笑一声,就带着采菱远远地走了。
好一会儿,晓荷榭里传来袁喜棠悲伤绝望的哭声。
袁有德光管他自己,府里头在秋枫院里伺候的婆子才出来说闲话。
说有一日贞姨娘和大老爷吵了起来,大老爷打了贞姨娘,贞姨娘哭着大老爷没良心,要回泰昌去,老爷就叫她滚,贞姨娘要上吊。
热闹的很,至于大老爷对原配和几个女儿的态度。
那婆子说了,大老爷骂道:“朱氏有本事一辈子缩在和风堂里,她敢出来,我就要掐死她,她生的几个赔钱货,将来出嫁的时候,我一文钱都不会给。”
提起袁喜棠,大老爷又骂:“也不过是个赔钱货,将来是别人家的人,别人家的人凭什么叫我养着,叫她滚。”
袁府上下,大房闹的乌烟瘴气,袁有仁不管,只要在大房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就当不知道。
四房更是被苏氏看紧门户,每日除了泰德堂走一圈,例行公事般瞧瞧老太太,连薛氏那里都很少去了。
袁滢雪回了暖香坞,采芹便走了进来:“姑娘,季府季姑娘给您的帖子。”
袁滢雪一愣,才想起来,季姑娘季绯音。
萧瞻叮嘱过她,叫她最近不要出门。
季绯音的帖子到了袁滢雪的手里,松香院的袁惜娴却是比她更快的知道了消息。
她静静地立在廊下,看着满院子盆栽的鲜花儿,想着,袁滢雪何时跟季绯音关系这么好了?
季绯音请她快去,两家离的不算远,袁滢雪也想知道最近季绯音怎么样了,便通报了薛氏后,坐车去了。
季家,并不算太大,季家门风清正,这一代的老夫人只有嫡出的一子两女,儿子便是季大人,大女儿是韩墨之母,三年前病逝,小女儿便是平王妃季氏。
庶出的子孙待成年就会被分出去,离开季府。
因此现在季府住的主子,只有季大人夫妻,两个人的孩子季怀峰与季绯音,以及韩墨。
袁滢雪到了季家,被一个瞧着体面的妈妈,迎到了季绯音住的屋子里。
临进门的时候,见到一个贵妇人,瞧见她来,眼里闪过一丝怀疑的冷光,却还是勉强对她露出一点笑意来:“袁姑娘可算是来了,她前段时间不小心落水,身子骨就一直没有好,你进去的是帮我劝着点她,好好吃饭,好好喝药,身体好了,有事才好商量。”
袁滢雪眸光闪了闪,夫人这是话里有话,她屈膝行礼:“夫人放心,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夫人才点头,示意她进去,自己却也没有走的意思。
袁滢雪进了屋子,乍一眼看到季绯音,还以为走错了屋子。
季绯音头发披散,眼皮底下都是青黑,短短一个月时间不见,她憔悴了很多,不知是疲累,还是受了什么打击,垂头闭眼地将清瘦的脸虚弱地靠在迎枕上。
一屋子的丫头,个个都一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