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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却又哀伤。
他死死地捏着照片，手背青筋凸起，骨节泛白，双眼盯着照片，像是要盯出两个洞来。
楚思宜看到傅铮的表情，满意地笑道，“怎么样？她怀的可是别人的孩子，这样的她，你还要爱吗？提醒你一句，不用想着把照片撕掉，备份多的是。”
傅铮闭了闭眼，喉结上下一滚，缓缓把照片放在桌上，抬眸，“照片哪里来的？”
如果是楚思宜拍摄，那么她一早就会拿出来，让他跟温凉离婚。
现在才拿出来，多半是刚刚拿到手。
难怪急着要见他。
他只要哄骗楚思宜把原件删除，应该就能保护温凉不被舆论中伤。
楚思宜面色僵了一瞬，随即笑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温凉的身份和这张照片自然不会流出去。否则，温凉就会身败名裂！”
她也不知照片从哪里来的，只是忽然有一天出现在她房间的桌子上。
看来温凉得罪了不少人，有人想借她的手对付温凉。
温凉母亲是个小三，自己不是温永康的孩子，在国外私生活混乱甚至生过孩子！
再配上先前的某些真真假假的新闻爆料，温凉怎么都洗不清！
傅铮闻言，忽然笑了一下，“你为什么觉得我看了这张照片，知道温凉生过孩子之后，还会为了她跟你谈条件？”
楚思宜脸上的笑容僵住。
傅铮继续说，“你成功地说服了我，她不配，所以，我不再跟你谈条件，你回你的精神病院去吧。”
楚思宜心中慌乱不已，极力保持镇定，“傅铮！你确定？！你真的不怕温凉身败名裂？到时候恐怕对你影响也不好吧？”
他怎么那么快就变心了？！
“真真假假的花边舆论，你觉得我会在乎？陆曜，你带她……”
“她好歹是你们傅家人，你就不怕傅家名声损害？你就不怕连带着傅董事长名誉扫地？傅董事长做了那么多慈善事业，你难道希望傅家百年清名被一个温凉破坏？”楚思宜地语气里有些焦急。
傅铮沉默下来。
楚思宜见说中了他的内心，立刻提出自己的条件，“只要你放过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温凉的身世和这张照片就绝对不会流出去！这对你绝不是赔本买卖！”
其实她想叫傅铮娶她。
只是眼下他肯定不会同意，只能退而求其次。
“照片还不知道有多少份，想谈条件可以，把所有照片原件和备份全都拿出来。”
“给你了原件，我手里没了筹码，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变卦呢？”
“那你就回你的精神病院去，陆曜——”
“行！”楚思宜斩钉截铁地答应，“我把原件和备份给你！”
傅铮挑了挑眉，眸色微闪，继续说道，“你害死了爷爷，我原本不应该为了那样一个女人放过你！只是为了傅家的名声，爷爷的心血……这样，我让陆曜跟你回去，删了原件和备份，他自然会放过你。”
楚思宜心里舒了一口气，“好……”
条件谈完了，她也该离开了。
从玻璃的反光中，楚思宜看到了自己，浑身僵在原地，双腿如灌了铅一般。
她从前多么漂亮啊，也不知怎么，就忽然落到这种地步。
楚思宜苦笑一声，站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傅铮，满眼悲痛，“阿铮，你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