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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老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有钱越是不肯放松。我老家从前有个地主,家有良田百亩,平时节省得很,一家老小成天苞谷糊糊过去,红苕稀饭过来。但在他家干活的佃农却吃的是干饭,遇到农忙还有肉。我看你就是那种大地主,省成这样,肯定是想要买房买地,好在将来骑在劳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
“对对对,肯定是,来人啊,批斗老孙。”
几个工友发出一声喊,把孙永富抬起来,把他脑袋朝一女工冬瓜般饱满的屁股上撞去,谓之“撞油!”
女工又羞又气,跑去车间主任那里告状。
孙永富哇哇大叫:“使不得,使不得,让我婆娘晓得了日子不好过。”
“像昨天晚上一样不好过吗?”
“哈哈,哈哈!”
满车间都在爆笑,笑声甚至盖住了嗡嗡的机器声。
……
成都,火车南站长途客运站。
孙朝阳办完在成都的事,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候。上午他在宾馆美美地睡了个懒觉,就叫上二妹乘了十六路公共汽车,沿着人民南路行了几公里,终于到地头。
孙朝阳:“小小,锦江宾馆如何,那可是咱们省最高级的酒店。”
孙小小:“也就那样,我还是想早点回家。”对她来说,住哪里都一样,反正就是换个地方刷题复习功课。
距离毕业考试没几天了,马上又是中考。
究竟在哪里念高中,她也不知道,对于未来其实挺茫然的,只能是兄长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听他安排,反正认真学习就是了。
车站照例人多,新中国的两次婴儿潮可不是盖的,候车室里全是人,吵得人心慌。售票窗口排起了无头无尾的长队。
孙朝阳的行李很多,没办法,只得抢了两个位置,让二妹坐那里守着,自己则跑去买票。
排了半天,弄出一身汗,总算买了两张到仁德县的,半小时后发车,不至于又在成都多呆一天。
回到孙小小身边,眼前的情形却让孙朝阳气炸了肺。只见,他们的座位已经被人抢了,二妹无奈地撅嘴立在一边,满面都是委屈。
如果是从前,以孙小小刚烈的性格,早跟人干起来。但苏州之行结束后,小妹仿佛一夜之间变成淑女,很注重形象,话也说得少了许多,温婉温柔,她成大人了。
抢座位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衣服破烂,头发脏得粘成一块,跟年糕似的。他占了孙朝阳和孙小小的两个座位,躺上面,身上盖着一张白色烂床单,正呼呼大睡。
这种人就是老泼皮,跟他理论,无论如何都是你输,搞不好还被人讹上,那就麻烦了。
不过,如果不报复回来,心中这口恶气却怎么也出不了。
孙朝阳想了想,立即有了个主意。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将白床单拉起盖老泼皮脸上,双手合十,低低念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切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聚会……”
没错,正是《地藏王菩萨本愿经》,他在苏州的时候听游老师念过,记住了。
只见孙朝阳低声吟颂,宝相庄严,空气中檀香馥郁,竟似有天花乱坠。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候车室瞬间安静,然后有妇女同志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尚念经了,有人死了!”“快来人了,快来了!”“萨日朗,萨日朗!”“公安,快去叫公安!”
睡觉那老头醒来,睁开双目,眼神清澈,神情迷惘:“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