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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竖起,然后抬脚,收腿,拍拍被徐长生拉脏的衣角,潇洒离开。
在百花丛中走了一圈的徐长生,屁颠颠的打开了茅厕的大门,鼻孔上蒙着一块长布条,蹲下身来,用粪瓢一瓢一瓢的舀出。被溅了一身,也只能哭诉着脸,遥遥望着一脸看戏的绮霜绮露,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却道你但先睡。”
带着丝丝缕缕,不明不白的氛围,一首清泠于耳畔的歌声从茅坑里响起来,绮霜绮露正了正身子,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想不到徐长生的歌声挺动人的,可这歌词,怎是唱的这般让人脸红?
许多歌女掌了灯,倚着栏杆,好奇地打量着茅厕中唱歌的男子。
徐长生干活突然来劲了,挺了挺清瘦的胸膛,晃晃悠悠的提着两桶放在车上,对匍在栏杆的姑娘们挤眉弄眼,一副怡然自乐的模样。
绮霜绮露轻轻的笑了起来,宛如天边的星星,明亮又动人。
她们突然很羡慕徐长生的自娱自乐,想到了一个月前接触到的那个很特别的少年。
如果他们都在,生活肯定很美好吧。
可惜,李忘尘死了,公子生死未卜。
当三人推着臭烘烘的粪车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已是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安静祥和的大街上,行人已归家。
孤零零坍塌的太白居客栈,已被人翻寻了一个遍,只要是还能用的东西,都被人带走了。
忙活了几个时辰的绮霜绮露一脸鄙弃的嗅着身上的臭味,都觉腰酸背痛,浑身疲乏。
却不想,一旁乐在其中的徐长生又扯开了大嗓门,喊出了那句让人精神抖擞的话:“收夜香了!”
没完没了是吧!
绮霜绮露恨不得再踹他一脚,可他身上染着的金黄米粒儿,还是断了二女心中的想法。
接连几日,三人几乎是挨家挨户寻了一个遍,最后得知了一件事:杜十娘和***都失踪了。
绮霜绮露一脸担忧坐在草垛上,望着自己晒得红红小手,手心满是破的茧子,这几日可真是把她二人累坏了,虽然心情不好,可吃麻麻香,睡眠嘛,那也是好得很不行。
第四日的早晨,两个女孩躺在干草垛上睡得正香,蓬乱的头发落了许多篝火的灰尘,脏兮兮的绞在了一块儿。
徐长生却是照旧从镇上走了回来,还带来许多好吃的。
见绮霜绮露睡得正香,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个人端坐在门前,今日,他的手中多了一壶酒。
对着不燥的微风,他小心翼翼的拔开了壶上的顶花,于鼻尖轻轻的嗅了嗅,闭眼沉醉,一副沉迷无法自拔的样子。
半晌,他似忍不住饥渴的样子,仰天大灌。可还没等他咽下一口,便被呛得疯狂的咳嗽起来,眼泪鼻子一大把。这张青惨惨的脸蛋,都被酒呛得红彤彤的,宛如清晨站在篱笆上啼叫的公鸡,大红的冠子。
绮霜绮露被他的咳嗽声惊醒了过来,看到他满脸枣红的脸蛋,和那落在地面,倔强的流着琼浆的酒壶,不免笑容盛开,仿若两朵春娇艳丽的花朵。
“不许笑,赶紧吃点,随我去姑苏寺探查一番!”
徐长生正了正色,将眼泪和鼻涕一把抹了,方才拾起水囊,不断的漱口。
理应说,姑苏寺下镇压一个杀人怪物,这幕后主使者杜十娘肯定不会离开姑苏镇,可他们将姑苏镇访了一个遍,却找不到她的踪迹,很有可能,她就藏在镇压着猲狙的姑苏寺里。
但三人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去姑苏寺,他们还需要乔扮一番,以躲过杜十娘的眼光。
中午,一辆还算华丽的马车从远方缓缓驶来姑苏镇,赶马的人是一个穿着淡绿色高腰襦裙,梳着双螺髻的丫鬟,身材高挑,脸上画着浓妆,实在看不出有多美。
马车停在了姑苏镇杨柳街前,轸栏上的丫鬟问了行人姑苏寺如何走,方才继续赶马向宣化街后方的小路走去。
马车来到姑苏寺山下的小径前,赶马的丫鬟特地留意了一下上山的路,方才揭开帘子,走进舆中,和着另一个相貌平平的丫鬟将一位怀孕的女人慢慢扶下了马车。
借过朗朗清风,见这位女人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头上缀着梅花琉璃钗,下面坠着三股水晶珠和红玉珠间隔的珠串,最下头汇合在一起,悬着一颗东珠,挂在后脑勺上,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她身着一身宽大的下腰长裙,圆滚滚的大肚子,以及不是太好看的脸蛋——她的脸又宽又圆,涂着胭脂,打着水粉,特别是嘴上的烈焰红唇,都快翘到了鼻孔上。
两个丫鬟手上带着香和烛,别扭的扶着她沿着山路缓缓行走。三人一步一个脚印,不知在石阶上休息了几次,方才赶到了姑苏寺。
递目看去,今日的姑苏寺显得十分的宁静,没有香火的气息,也没有僧人念经的声音,就连知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风吹叶落,松涛一阵阵。
姑苏寺的大门紧紧的闭着,整个寺庙静得出奇。一路走来,竟没有一个游人,这让三人感到很奇怪!
“出事了,空气中有股几乎闻不到的血腥味儿!”
怀孕的女人嘴唇不动的轻轻道了一句,面不改色的沿着阶梯走到姑苏寺的大门前,抬手敲了敲,没人回应!
庙前的两尊座佛静悄悄的矗立在地面,捻着佛诀好似在迎接每一个游人。
女人又使劲的敲了敲,门里依然没有僧人出来迎接。她有些失望的坐了下来,娇蛮的骂道:“这姑苏寺的僧人还真是没礼貌。我远道而来,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你们想办法把门给弄开,我们直接走进去!”
“是,夫人!”
两个丫鬟对着怀孕的女子福了福身,捋了捋衣袖,拽了拽长裙,一齐使力撞在姑苏寺大门上。
咣当一声,姑苏寺的大门竟被她们轻而易举的撞开了,原来里面没有将门闩上。
两个丫鬟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摔进了门里,幽怨的抬起头,盯着怀孕的女人,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
“哈哈!”
一阵粗壮的声音从怀孕女子的张开的嘴巴里发出。可把两个丫鬟吓坏了,心急如焚走出来,拉住她的手,悄悄道:“小心被人识破。”
“哎哟喂,动到胎气了。啊,疼疼疼,要生了要生了,快扶我进去!”
怀孕女子神色一紧,眼角不经意瞥到了姑苏寺的某一个地方。突然抱住肚子,一副疼得死去活来的模样。
两个丫鬟顺势将她扶进了寺庙中。
姑苏寺院前墙角之下,一个妖艳的女子面色冰冷,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个幅度。扶在墙角的白皙小手轻轻一抓,那墙体上,顿时被她抓出了一个窟窿。
只见她脚尖轻点,飞身跳进寺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