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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大家都是朕的爱卿,都是朕的臣工。朕一视同仁,绝无宠臣之说!”这句话是回答长平王邱瑞的。长平王邱瑞刚才在那里埋怨说宇文化及是皇上的宠臣,自己没办法跟宇文化及相比。那么,现在杨广告诉大家:“我这里没宠臣,大家一视同仁!我是你们的君主,你们都是我的宠臣!”以此来安定群臣之心。
杨广这话都说出来了,宇文成都是不得不服软呐。赶紧地来到宁氏老王妃近前,宇文成都红着脸对老王妃一躬到底:“老王妃,恕末将冒犯。末将在此给老王妃赔礼了!”
宁氏夫人一看,没吭声。宇文成都九十度大躬在那躬着,老王妃就当没看见似的。宇文成都也不敢起来呀。
宇文化及在旁边一看,着急呀,赶紧跟旁边的右庶子张衡一使眼色。
张衡一看,明白了,“哎,老王妃、老王妃……”他来和稀泥来了,“呃,宇文大将军正给您行礼呢。您看看,您看看……”
老王妃就当没听见,连搭理也不搭理张衡。
张衡挺尴尬的,赶紧又冲长平邱瑞拱了拱手:“老王爷,呃,您看老王妃,呃……”
邱瑞冲他又挤眼又摆手:“张大人、张大人,您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惧内!我们家这位在我们家说了算。她耳朵不大好使。我说成都啊,你大点声!在府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耳朵不好使。”
宇文成都心说话:她耳朵够好使的!别人说什么都听得见,就我说话听不见。“老王妃,末将赔礼了——”这声音就提上去了。
老王妃这个时候稍微地动弹了一下,用眼睛瞟了下宇文成都:“我说大将军呐,咱俩打赌是赌的什么?如果你输了,你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我磕头赔罪,你给我鞠躬干嘛呀?你鞠躬,这礼我受不起!”
“哎……”宇文成都一听,“欻!”整张脸都成红布了。宇文成都给谁跪过呀?除了跪父母,那就是皇帝了,其他人哪下过跪呀?但是,一看老王妃不依不饶,宇文成都也没辙呀。看看父亲宇文化及,冲自己直挤咕眼儿,那意思:你问问皇帝,皇帝让你跪,你就跪。皇帝只要一开金口,你就不栽面儿了,那是奉了君命。“对!”宇文成都心说话:“我过去也想过这一层。”赶紧又看了看皇上,“呃……陛下……”
“嗯?”就见杨广把眼一眯,把嘴巴子往天上一撅,不理宇文成都了,那意思:“刚才我说了,你们的事儿,你们自己处理,我谁都不偏,谁都不向!”
哎……宇文成都一看,这怎么办呢?这就证明,皇帝现在其实是向着老王爷邱瑞的。宇文成都实在没办法,那愿赌服输吧,只得一了鱼鳎尾,也顾不得穿着甲胄不方便了,“窟嚓”一声!怎么“窟嚓”一声啊?这甲叶子都是铁的啊。“窟嚓”一声跪倒在地,“长平王妃,末将宇文成都昨夜无端搜府,对长平王府大大地不敬!宇文成都在此向老王爷、老王妃赔罪了!”说完话,宇文成都趴下,“邦!邦!邦!”真磕仨响头。宇文成都心说:“反正既然跪了,那我就把这礼行到底!行实在了!”
磕完之后,老王妃点点头:“好啊!看起来,这大将军确实也是个忠义守信之人呐。行吧,这三个头磕下去了,我如果不原谅你,显得我没有大人之才呀。看在你还是个孩子份上,我就原谅你了,起来吧!”
“多谢王妃!”宇文成都“哗楞愣”他又起来了。
他刚一起来,长平王邱瑞过来了,“呃,这事儿还没完,这事儿还没完……”
嗯?宇文成都一看,怎么还没完呢?
“呃……启禀陛下!”
“啊,”杨广又把眼睛睁开了,“老爱卿,你有何本奏啊?”
“陛下,呃……昨夜晚间,宇文大将军带着军队搜我的王府。那些军队都是毛头小子,哎呀,毛手毛脚的。您想想我府上那有不少先帝赐给我的一些珍稀古玩呐。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比较喜欢这个。结果,让他们这么一折腾,好家伙摔碎了好几个呀。微臣清点了清点,列出一个单儿。呃,这个单儿还得让宇文大将军给微臣赔偿了。那么明细在此,请陛下过目。”说着话,老王爷由打袖子里头拎出一张纸儿来。把这纸儿展开了,是一张大纸。然后,双手往上一呈。有内侍官过来,接过这张纸,就呈给了杨广。
杨广拿过来一看,嚯!列得真不少啊。上面什么汉瓦当三筐!哦,三筐瓦当全碎了。还有商彝周鼎、二王字帖等等等等,都是好玩意儿啊。说这个鼎少一足,那张字帖缺半拉……反正是列这么一个单儿。
杨广一看,心说:“这邱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列的这个单儿。”其实,长平王邱瑞一来到仁寿宫,不就被杨素抓进治丧委员会去了吗?到那里,他抽时间就写了这么一个单儿。他准知道这事没完,就交给杨广了。杨广一读这个单儿,杨广直乐,怎么呢?心说话:“这长平王真爱财呀!要是真格的拿这单给他钱。好家伙,这赔偿多少啊?商彝周鼎,那玩意儿价值连城啊!哎呀……这是跟我要钱呐。行!没问题!只要你开口要钱,你这个臣子就没问题!你就不会有造反之心呐。因为你满脑子都是荣华富贵,你造哪门子反呢?”
“嗯……”杨广点点头,又把这张纸儿交给旁边内侍了“去!交给宇文大将军,让他看看如何处置?”
“是!”内侍拿着来到宇文成都近前双手呈上,“请大将军过目。”
宇文成都双手接过来一看,没把鼻子气歪了——这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我昨天晚上明明约束我的手下,让他们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当然,难免有哪一个毛手毛脚的打一花瓶,摔一个瓷盘子,这也都是备不住的事儿。但要说把哪个鼎的脚给撅折了,把那个字帖给撕碎了,这、这根本就没有的事啊!这不是讹人吗?宇文成都看完之后:“陛下!我已然约束……”
“行了!行了行了!”杨广把手一摆,心说:别跟我解释了,这事儿还看不明白吗?这就是长平王想给你要点钱。也是!你昨天晚上搅闹长平王府,不给人家点赔偿,怎么挽回人家的面子呢?“宇文成都,这件事情是你办的不是?你手下之人管束不严,让老王爷受了委屈了,你们损害了老王爷这么多的珍奇古玩,按说就应该照价赔偿!但是呢,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啊。一时之间也难以核算其真正价值啊。朕看这样吧啊,求老爱卿您受点委屈,给朕这个面子,少跟他要点。这样,给宇文成都罚俸三年,把他三年的俸禄全给你。另外,他手下的军将那也是朕的军将,他管束不严,也有朕之过失。这样吧,朕再赏你五千纹银以赔偿你的损失。不知老千岁意下如何呢?”
哎呦,长平王一听,皇上给自己面子了,那不能不接着。“哎呀,陛下!呃……用不着!用不着!我呀,就是个爱讲理的人啊,就是讲这个理儿。唉,至于罚大将军三年俸禄,我看呐,有点过了,有点过了!我觉得两年半足矣!”
啊?宇文成都心说:两年半跟三年有什么区别呀?!你这人也太损了!
宇文化及在旁边,恨得也咬碎钢牙,心说话:“邱瑞啊邱瑞!你等着瞧!这笔账,咱们早晚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