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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不上去,我打算提拔你任团副参谋长,驻教导营,专管新兵集训,如何?”
“坚决服从命令。”马九旺知道这是明升暗降的小把戏,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韩起茂把马九旺按在椅子上说:“九旺呐,新兵训练工作担子很重,你要尽心竭力去做。哎,听说你和刘元柱很熟悉。”
马九旺脑子转的很快,“与其否认,让韩起茂继续暗查,不如承认下来。”
就站起来回答:“报告旅长,九旺一定努力完成任务,刘元柱到厘金局办税务,送了我二百大洋,一来二去,就混熟了,旅长你知道,我父母年事已高,一直有病,老婆要伺候老人、带孩子,日子过的难心的很么,就收了人家的钱。”
“噢,是这样呐,以后注意点吧,”韩起茂语气和善地说。
又说了一会儿军队中的事情,谈话结束时马九旺说:“旅长,我需要请半个月假,回家看看父母,回来就到任。”
韩起茂痛快地答应了。
马九旺带着勤务兵,骑马沿甘凉道走到山峡,又从叉路拐到了去西宁的路上。
在西宁,有马队长引见,顺利见到了想见的人。马队长奇怪的是,马九旺才是个营长,马长官接见竟然谈了很长时间,马九旺出来后,对马队长是千恩万谢方才离开。
达盛昌试制了第一批熟羊皮。
生皮制成熟皮,使用的皮硝配方很复杂。第一批试制品量不大,成品的质量却很差,皮子边缘发硬,毛色发黄。罗望在天津就常帮母亲熟制生皮,做出的熟皮皮面柔软,毛色很好,看着工人制成的熟皮他很不满意。找工人问原因,工人说甘州城没有做熟皮生意的大商号,小铺子做的熟皮一批好,一批差,熟皮子的师傅自己也把握不住。
罗望拎着皮子去找母亲,母亲正在教王积梅和几个女工裁剪布料。罗望对母亲说完,母亲根本没看罗望手里的羊皮,说了一句:“望儿,想法子买些糯米来,皮子的事晚上再说吧,这会儿我忙着呐。”
晚上,母亲拿给罗望一张硬纸片,上面写的是水几成、硝几成、盐几成等等。
达盛昌第二批熟皮制品很成功,毛色洁白发亮,皮面柔软,质感非常好。
第一批皮鞋制成,质量不错,罗望带着熟皮、皮鞋样品到刘家,让刘元柱验看,对刘元柱讲了熟皮配方的事,刘元柱笑着说:“仅这个配方就能值个十万八万大洋。”
罗望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来,找一块没人的地方晨练。这天起床,他觉得味道不对,推开门,一股臭味扑鼻而来,院子里到处都是屎尿,一滩一滩地伴着雨水流淌,散发着恶臭。
咋晚雨下的很大,家人劳累过度,都睡的很沉,没有听见动静。
罗望把门关严,坐在炕沿上生闷气,是啥人干的,同行没有、土匪不干这种恶心人的事,左邻右舍可能性不大。
母亲和鲁老太太已经在院子里清理污物,罗望依旧没有出门。王积富带着工人上工,看着这个样子,不言声地和大家一起清洗地面。
罗望出了街门,才看到达盛昌门市的木板上也涂了许多大粪,王积梅和老杨从井里打上水,一桶又一桶泼到木板上冲洗污秽。
罗望沉着脸回到院子里,母亲看见儿子阴沉的脸,笑着说:“望儿,别生气了,人家给你送黄金了嘛,还不高高兴兴收下,去打听一下啥人弄的,想法子把金子还给人家才是正经。”
大家忙乎了一上午才清洗干净。
罗望来到办公室,门口站着王家兄妹俩,打开门招呼说:“进来吧,两人一块儿找我,有啥事?”罗望心情不好,语气有些生硬。
王积梅说:“哥,你看这个,是插在门缝里的,”说完拿出来一把小木刀,上面贴着一张红纸,罗望接过来看着,这种东西是江湖上传递消息常用的信物,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呢。
王积富说:“哥,我兄妹俩要饭时在龙王庙见过这个东西,是丐帮帮主裴五的,干啥用的就不知道了。”
罗望看着兄妹俩,让他们坐下,和颜悦色地说:“知道是他们干的就有办法,积富,把你们知道都说说看。”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许多丐帮、裴五的事。
罗望交待王积富:“今天想法找一个叫花子来见我。”
午饭时,歇了工的人在院子吃饭,王积梅给罗望和周吉端来了两碗臊子面,两人正要吃,门市那边传来吵闹声,三个人出来,看见六七个破衣烂裳的叫花子围着老杨在吵,一个年龄大一点的手里举着羊板骨做的响板,打着节奏唱起了莲花落:“响板一打嘛叮当当,老板发财又健康,爷们快要饿断肠,老板心好人大方。”
老杨高声叫骂几句,让他们滚蛋。那个花子又唱:“响板一打嘛叮当当,碰见个老板黑心肠,……。”
门前慢慢的围了一些行人,几个推着脚踏车要修的人看见这么乱转身就走了,老杨一看搅了生意,从架子上抽出一根铁管子就要打人。罗望冲过去抱住老杨,周吉抢过铁管子,骂了句:“你长脑子了没有,人家就等你下手呐。”
罗望对王积梅说:“叫你哥来。”
周吉是甘州本地人,当了多年市场管事,处理这类事有经验,他走过去拉住拿着响板的花子,嘴里大声喝斥:“带着你的人滚的远远的,……。”手里悄悄的塞给他一块银元,这个花子领会了意思,打着响板往前走,几个花子也跟着走了。
罗望问王积富这里面有没有认识的,王积富摇了摇头。
晚上,王积富带着一个老叫花子来见罗望,对老叫花子说:“这是我们罗掌柜,老臭,你实话实说,不会亏待你。”
老叫花子看着罗望,眨巴着眼睛不吭声,罗望掏出来一块银元递给他,老叫花子说:“是裴帮主让干的,他叫大家伙分成两拔,一拔晚上搞事,一拔白天捣乱,还让兄弟们每四天来这么一下。”
王积富问:“老臭,知道为啥不?”老叫花子说:“帮主交待的事谁敢问。”
罗望拿出木刀问:“知道这个吗?”
老叫花子不说了,罗望又递给一块银元,老叫花子开口了:“这是帮主下的战书,红纸是要和接战书的人文斗。”
叫花子一说是战书,罗望不由打了个寒颤。罗望听说过江湖上约战的规矩,武斗分打群架和单挑,文斗路数双方商量决定。有海底捞月,就是约战双方各出一个人,从滚烫的油锅里徒手捞出麻钱,捞出多的胜出;有神仙点灯,是从火炉中徒手拿出炭火点灯,点着多的胜出,还有什么“三刀六洞”、“一指飞天”等等的花样很多,也很残忍,除非双方结了解不开的死仇才会约战。
叫花子走了后,罗望对王积富说:“去见见这个裴帮主,得搞清楚原因,你熟悉龙王庙吧。”
王积富说:“知道路,今晚就去。”
走到龙王庙已经很晚了,庙门关着,王积富说翻过去吧,罗望上前摇了门,庙门早已破旧不堪,嘴里念叨一句:“既然来了,就给人家打个招呼,兄弟,推。”
两人奋力一推,门板向里面倒了,发出的声音惊醒了里面的人。一阵闹腾,跑出十几个叫花子,手里拿着木棍,见罗望他们只有两个人,乱糟糟的挥棍子就打,罗望一把推开王积富,劈手夺过一根木棍,三下五除二就打翻冲在前面的几个,花子们停了手,有人说:“快请帮主,点子硬手的很。”
裴五早就出来了,只是躲在众人后面。
裴帮主已经没有了当初做小偷、初到甘州在叫花子群里打天下时的很劲,那是为了活命,现在的裴帮主吃喝有人供着,夜里女人陪着,哪里还有向罗望这样硬碴子叫阵的勇气,帮主的架子又不能倒,不然以后还怎么混。只好硬着头皮大声问:“你是啥人,来这里打人,我丐帮不是好欺负的,见天(每天)地恶心就不让你全家安生。”
裴帮主一语中的,甘州市民对盘踞在龙王庙的这帮乞丐十分矛盾,有几分同情、几分厌恶、几分惧怕。罗望也明白裴五说的是实话,就抱了一下拳说:“裴帮主吧,罗某人自来甘州,从没有和贵帮发生过节,贵帮为啥要针对我下手。”
裴五心里纳闷,就又问:“请问罗先生是,”王积富抢着说:“达盛昌衣帽厂掌柜罗望。”
裴五听到衣帽厂、罗望,心里就是一股苦味,吴燕山根本就没有明说达盛昌和罗望的关系,只让他在制衣、鞋帽厂去闹事,罗望他也听过,和冯来绪的徒弟打了个平手的人嘛,街面的混子对类似的消息一贯很感兴趣,谁知道吴燕山让对付的人竟然是罗望。裴五当然不能装熊样,依然硬气地说:“那好,请罗掌柜进来说吧。”
带着罗望两人进了小屋,门一关他的口气就变软了,小声说:“罗掌柜地,罗爷,我也是受人之托才弄这事的,请您抬手放过吧,我保证以后再不会有事。”
罗望问:“是谁?”
“人家全身捂的严严实实,说完事,放下钱就走了,”裴五当然不会说出吴燕山,罗望本就不想惹这些无端的麻烦,就拿出小木刀说:“这个还你吧,”把木刀丢给裴五转身离去。
裴五长出了一口气。
裴五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化解了眼下的危机,自己作威作福的日子到头了。
产品试制成功,外部干扰排除了,达盛昌揭牌仪式的日子也到了。
日子时辰都是定好了的,鞭炮声沉静下来,罗望宣布了揭牌,揭牌的是刘元柱和关富智。刘家所有的人、林之甫带着女儿、吴三木带着大仓的全部伙计、马九旺带着勤务兵、马福寿和几个税警参加了仪式,酒席摆在伊清阁,那天,罗望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