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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挽离想抽手,又抽不开,尝试着往前打,又打不到人,只得抖啊抖,像落入网的蛾子,不时晃动一下,偏又挣不开。
“你这性子得改改。”猫妖王说道。
火寻逸走过去,握住了凤挽离另一只手。凤挽离像僵了似的,没有再动。
“好了,看,接你的人都来了,还不快走?”说着,猫妖王放开了凤挽离的手,看着两人走向远处。
“大王,来跟我们一起玩吧!”有人在溪边喊道。
猫妖王看着那两个人影,嘴角一勾,转过头,回道:“好啊。”
“凤挽离,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火寻逸的话语中包含着真诚,任凤挽离有多少怨恨,这时候也全都消失了。
“火寻逸……”
火寻逸震惊了。凤挽离的声音苍老而嘶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从这具年轻的肉体中发出来的。
“凤挽离,你的声音……”
“只是暂时性的。”凤挽离笑道。
火寻逸想起了那天晚上听到的悲鸣,现在看来那不是自己的幻听。
“凤挽离,对不起。”
火寻逸除了抱歉还是抱歉。要是熟悉他的人一定会惊讶,火寻逸竟然会说“对不起”。那个总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永远与抱歉、对不起之类的感情绝缘的火神,竟然有一天会说,“对不起”,而且对方还是女性。这个消息要是传了出去,足以轰动整个天界。
“火寻逸,不要道歉……否则,我会难过……”说着,白色的带子之下,又流出了几行清泪。
“凤挽离……”火寻逸轻叹着,将凤挽离揽入怀中,发觉几天不见,她的身子,似乎更加瘦弱了。
桃花林中起了大风,大片大片的花瓣飞舞飘落。红发男子抱着黑发女子,站在桃花树下,静静观赏着这一场花雨。花瓣像粉红色的蝴蝶,栖息他们的头发上,衣服上。
但是,黑发女子突然推开火寻逸,惊醒似的说道:“不!你不是火寻逸!我的火寻逸,早在一千年前就死了。”
花瓣散开了,沉默着落在了草地上。
“凤挽离,你在说什么?我就是火寻逸啊!”
“不,你不是,我的火寻逸早就死了。他早已不在世上,也不在地府,他消失了,永远也找不到了……”说着,凤挽离站不住了似的,靠倒在了桃花树下。
火寻逸皱了皱眉,半跪着,将凤挽离的手握住,问道:“凤挽离,告诉我,你真的恢复记忆了吗?为什么要说这种傻话?”
凤挽离的手反握住火寻逸的,问道:“火寻逸,你忘了我,对不对?”
然后,她敏感地察觉到了火寻逸的手微微抖了抖,暗暗苦笑了一下,心想:看来犬草田说的是真的。
“凤挽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回来了,过了一千年,我依然回到了你的身边。”
“不,火寻逸,你不懂,那三个月的回忆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气味。可是,缺少了那一段回忆,我的火寻逸就不再是火寻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