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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公子好生没礼?怎的这么问人家姑娘的闺名?走走走,我家小姐身子病着呢,可没功夫在这里跟你瞎混闹。”浣纱果然是浣纱,虚长她几岁,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傅梓砚给打了,拉着沈重欢大步往前走。
可沈重欢毕竟人小腿短,才八岁的个儿也不高,浣纱又生怕那小公子还会跟上来混闹什么的,索性抱着自家小姐,就疾跑起来,直待出了那伽蓝寺的后院,远远把那小公子哥儿丢在后头,才松下好一口气。
一边喘着粗气,嘴上还禁不住忿忿:“三小姐,这小公子真是好生无礼!瞅着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您可得避着点儿。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儿,将来准保是个风流纨绔!您可别被这小公子一脸皮相给诓着了。”
沈重欢莞尔一笑,敢情浣纱是担心他被傅梓砚给诓着呢。那倒是,如果不是知道他叫傅梓砚,就瞧着他那观音座下善财童子的模样儿,也怕是会生出些好感的。
上一世她对傅梓砚这般记忆犹新,一直到这世还把他当作童年的玩伴儿,可不就是因为他那一副好皮囊?
这么想来,上一世除了在伽蓝寺见过傅梓砚那一面之外,就是在沈丽君和他大婚的时候见过了。那是沈丽君出嫁,沈重欢在摛芳居院外的水榭里,见到傅梓砚一身灼眼的红色喜服,春风满面,好不玉树风流!
那一刻,沈重欢是有片刻艳羡的,若是将来八抬大轿红衣高马迎娶自己的夫君也如‘汴都双俊’傅梓砚这般该多好。
最后一次再见,她死在了他面前,那时的她,对着他,除了浓浓的鄙夷轻视,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浣纱见自家小姐笑了,顿时有些不明白了,便问:“三小姐笑啥呢?”
“没事儿。只是觉得浣纱到底是母亲跟前的人儿,这人真是看得真真儿准儿。以后你要挑夫君,可不会让我费神了。你将来若是相中哪个,就跟我说。保准让你如愿。”
听沈重欢这么一说,浣纱登下就不好意思了:“三小姐瞧您说啥呢?刚刚婢子不过是实话实说儿,你还拿我打趣!婢子进府的时候,可是起了誓的,以后不嫁,就服侍您!三小姐去哪儿,婢子也去哪儿!”
那到是,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可都是在母亲身边亲自调教出来的,上一世她死的时候,可还没有给两个丫鬟安排好归宿,最后也不知道她们的结局如何了。
这一世,她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个好结果。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等下随母亲回去的途中,她就会遇到那个人。上一世,她就是和母亲,在伽蓝寺还愿之后回沈府的途中,遇到了身受重伤的那个人,若不是她与母亲出门轻车简从,也不会只给身受重伤的他,送了瓶沈氏的紫心玉露丸便离去。
上一世,她一直因为把重伤的他弃于路旁而耿耿于怀。后来他的身子一直不好,虽有她为他细心调养,但终究还是伤了根本,以至于让他年愈弱冠仍未娶妻生子。
那厢,被撇在伽蓝寺的傅梓砚望着沈重欢主仆二人离去的方向失神良久,手里还捏着那片从沈重欢头上掉落的菩提扇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