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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
唐与言问道:“有我的信吗?”
“不知道客人是……?”
唐与言指着北方,“来自北方的信应该很少,我就要那一份。”
“客人是叫麦芽糖吧?这是您的信。”
麦芽糖?北方多种麦芽,的确是北方来信,要寄给她这个‘糖’。
只是,要是她没有来江虞城呢?没有去驿站呢?这封信,就看不到了。
这么随缘的方式,的确像斛术的作风。
唐与言沉默地接过信,走到一旁用指甲扣开被冻到冰冷坚硬的火漆,取信看了起来。
“对不起,这封信,是在我死后寄出的,如果有缘,你会看见的。”
斛术死了,死前他写了这封把所有东西都交给狼王九叶檀分配的信。
这是开头。
秀气小巧的笔锋一转,字迹明显阻塞,应当是斛术的字迹。
“小姑娘,我看你很喜欢听箫声,我专门留给你了一支玉箫,是族内的工艺新打造的,我觉得你会喜欢。”
我喜欢的又不是那萧瑟的箫声,而是在意吹箫的那个人。
生死之际过后斛术做的除了伤亡统计,剩下的就是安抚她。
再怎么强大的人,内心也有脆弱的一角,箫声如水,洗净了那一角的脏乱。
唐与言继续往下看。
“你不要听九叶檀胡说八道,我没有那么傻,我看得出来他们的态度,只是不想相信,不想承认自己无能,我是个懦弱的人。”
“花无间不是未来相公的好人选,却是个适合合作的人,你可以信任他,但不能交心。”
唐与言觉得斛术这话有问题,自己跟花无间除了合作关系就没有其他了,在他眼里似乎就变了味?
况且真要考虑的话,他身为狼王九叶檀之子,又怎么可能不和门当户对的结婚?
无稽之谈罢了。
“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我脑海里说着奇怪的话,它告诉我我如果选择了它,它能给我复活的机会,说不定就是你所说的奇怪系统。”
“可我拒绝了它,我的心和热血已经死了,折腾不动了,继续活下去也是徒增烦恼,但是你不一样,我的心死了,你却还有更遥远的未来。”
唐与言顿觉不对,信纸上的字迹已经中止了,反面没有字,她试着翻夹层,也没有藏起来的夹层。
未完的信和突如其来的死讯让唐与言心生疑惑,就算斛术体内不可修补的暗伤再多,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了。
就凭最后一眼的估计,至少也有半年时间。
唐与言拿着信在驿站借用了一个空房间,找了两张纸分别写了封信,一封寄给狼王九叶檀,询问近期斛术的事情,一封送到弑楼在江虞城的地方,以自己的名义向焰策部族表达对斛术的哀悼。
最后,她又写了一封信,用信鸽作为载体,寄给了师父。
信的内容是近期遇到的事情,整理汇总,简略地写进了信里,送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唐与言把纸和送信的钱结了,骑上红枣出城。
她打探过了,追风门的小门派驻会在三月初开始准备,中旬接待来客,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不过明日等信鸽回来,还要给君启发一封信表示表示,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早就清楚追风门驻会时间。
——而是寻求组队无果后选择先来赴约。